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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已經玩開。
秦樅作為東道主,非要自告奮勇給眾人高歌一曲,攔不住,只能自求多福地捂住耳朵。
姜逢探著腦袋在看他們玩骰子,她不太懂,每輪問得最多的就是:
為什麼敢叫?
你怎麼知道他家沒有?
左手位的莊飛柏樂了,趁著歌曲間奏沒有秦樅的魔音,扯著嗓子喊江予淮:
“你怎麼什麼都不教你妹啊。”
江予淮正捏著個酒杯跟另一撥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聽見這話勾了個笑,回了倆字:“你妹。”
被姜逢看骰的柯稜是第一次見,但姜逢覺得他人不錯。
因為不論她問什麼,柯稜都耐心十足地給她解答,而且心理戰術玩得很好,一連幾輪都是他這邊是贏家。
“你好牛啊…”
姜逢眼裡的敬佩之情都快溢位來了。
柯稜笑笑,“不難的,下把要不要來試試?”
姜逢看了看他面前的籌碼,有些不好意思,“我怕都給你輸完啦。”
“沒事,我可以指導。不過真輸完了也沒關係。”
他這話一說,姜逢也不扭捏了,興沖沖就坐上了賭桌。
一手骰子甩完,莊飛柏故意逗她:“逢妹,拿穩了,我都看到你點數了。”
姜逢一臉黑線,“莊飛柏,怪不得別人都二胎了你還是個備胎。該。”
柯稜在一旁笑出聲,俯身將她手中的蓋子掀起來看了看,姜逢緊張的不行,歪頭去看他。
“嗯,就喊這個。”
於是她就信心十足地開口:“三個五!”
“噗。”
莊飛柏探身過來,故弄玄虛地說道:“想好了哦逢妹,下輪我肯定開你。”
“你開唄,我不怕。”
她興沖沖回過頭去,“是吧柯稜。”
“嗯,不用怕。隨便喊。”
“嘖嘖,真的?”莊飛柏搖搖頭,“我不信。”
他往後大喇喇一靠,吊兒郎當地,“不喊了,直接開。”
姜逢露出個得逞後的笑容,喜滋滋掀開骰盅的蓋子。
三個五。
“哈哈哈哈!”
莊飛柏人傻了,“不是,你還真這麼實誠啊,有幾個就喊幾個?”
“幹嘛,不行啊?”
“我以為柯稜這個老狐狸在你後面,你得瞎叫呢。”
柯稜聽了調侃也只是笑笑:“就猜到你會這麼想。”
姜逢抱著籌碼合不攏嘴,將柯稜誇了又誇:“厲害,你太厲害了!”
賭桌的歡呼聲傳到酒桌這邊,秦樅早就放過了話筒,挨著江予淮坐下。
抿了口酒,他抬起胳膊戳了戳一旁和好友交談的男人,“你別說,逢妹跟這哥們還挺合得來。”
江予淮這才淡淡看了過去,捏著酒杯的手一頓。
“嘖。”
很煩。
姜逢正偏著頭和旁邊身穿白襯衣的男人說著什麼,眉梢都染上雀躍。
在他看來兩人捱得過於近了,這是個不太好的訊號。
於是站起身朝賭桌走過去。
秦樅不明所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至於嗎,看這麼緊?親哥都沒你這樣的吧。”
江予淮當然沒有回答,他已經走到了姜逢身後,在瞧見她面前大堆籌碼後笑了笑。
“沒一個能打的嗎?”
嘁,又裝起來了。
姜逢縮了縮脖子,決定退出戰局。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玩。”
說完就摸起賭桌上的手機起身離開。
包廂裡有衛生間,但就是感覺一群老爺們在外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寧願多走幾步去公用。
只是沒想到身後還跟了個尾巴。
“你也去?”
江予淮沒回答,姜逢當做他也有需求,自顧自拐進了女廁。
出來時,江予淮靠著牆邊,手裡轉了個火機在把玩,啪嗒一下,火苗竄起,他吹滅,然後再啪嗒一下。
玩的樂此不疲。
他半垂著眼時氣質很頹,一點也不符合德智體美全面開花的人設,但莫名就是要比平時更吸引人些。
姜逢差點被美色耽誤,趕緊嚥了咽口水回神。
“你在等我嗎?”
“嗯。”
“……”
小學生嗎,還結伴去廁所。
關鍵他倆蹲的也不是一個坑啊。
“回去吧。”
江予淮沒動。
姜逢探著身子去看他臉是不是又臭了,臉頰卻忽的被人單手捏住。
他垂著眸,眼底情緒不明。
姜逢艱難地噘著嘴吐出一個:“你幹嘛?”
被他打斷:“好玩嗎?”
“?”
“骰子。”
她狂點頭。
“我教你。”
她狂搖頭。“你肯定沒耐心,要罵死我。”
江予淮氣笑,“我什麼時候罵過你?”
“我連給你補數學的時候都沒罵過,教個骰子就罵了?”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
說得好像她數學很爛似的。
像是知曉她心中所想,江予淮點頭,“成天把勾股定理說成勾屁股定理的,數學能好到哪兒去,我還真說不好。”
“不是,你懂不懂幽默感。”
姜逢氣得甩開他的手,憤憤走開。
走出兩步後又扭頭說:“你就是沒有柯稜有耐心,我才不要你教。”
“你回來。”
姜逢把步子踩得震天響,就是不回頭。
江予淮尋思怎麼又吵起來了,邁開腿追上去,直接將人拖到安全通道里。
“放手啊,我要叫了!我要告訴你媽!!”
“你別動。”
肩膀被人按得死死的,姜逢動彈不得,硬生生飈出兩行淚來。
“你真的太他媽有問題了。你從高考完就是這副鬼樣子,找不著物件就把怨氣全撒給我,我做錯了什麼,我談戀愛你也不讓,難不成你還想跟我談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姜逢不可置信抬起頭,“不是…你不會真是——”
江予淮緩緩鬆開手,凝視著她,眸中是姜逢從未見過的、熱烈的、帶著某種慾望的情緒。
她有點慌了。
“不是,我,你。你說句話!”
江予淮依舊看著她,喉結滾了滾,啞聲問:
“如果我說是呢?”
-
很長一段時間,姜逢都會想起那個夜晚。
江予淮在夢中,或許也不止是夢中,親了她。
她不確定,因為太不真實。
只能憑藉著記憶一遍遍去將細節補充完整,也試圖透過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證實自己的猜想。
但江予淮偽裝的太好,他波瀾不驚的外表讓姜逢越來越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回事。
直到今天凌晨。
那隻手觸碰到發頂時,她佯裝的睡相險些破裂,接著就是來到了耳垂。
一步不差的步驟,只欠一吻。
她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麼心情,只知道心跳的飛快,好似快破胸而出。
但她寧願做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