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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一個時辰,兩人進入了天南圍場的外圍。
此時還處於清晨向晌午過渡的時期,明亮的陽光照耀著一望無際的天南十萬大山森林。
陽光又從樹間傾瀉而下。此時正值四月,陽光明亮溫暖。
兩個年輕的皓天宗修士已經放慢腳步,慢慢向天南圍場更深處靠近。
他們半蹲著身體,全神貫注,做出半防禦半突擊的姿勢。
天南圍場的荒獸雖然沒天南大山深處的靈獸和古獸那麼兇猛,但是對育新宮的修士們而言,絕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正因為存在危險,宗門給他們每個人配備救生靈力煙花了。
每個人每年可以領取3支靈力煙花,用完3支菸花就不準再進入天南圍場了。
靈力煙花也是法器的一種,耗資不菲,這是宗門給育新宮修士的重大教育資源投入之一。
林豐輕易不動用煙花,熊斌除非有人帶,一般是不來天南圍場的。這樣,因為各自的原因,他們兩人手上都還保有3枚煙花。
這次出來,林豐帶了2枚,拿了1枚給熊斌。因為熊斌準備去廬崑山玩
的,沒有想到被林豐拉到了天南圍場。以熊斌馬大哈的性格,一路上都沒有想起帶求救煙花的事。
從林豐的東廬小居出來,經過廣袤的平原地帶,林豐提拎著他的肩膀,快進入天南圍場的時候,熊斌心情開始緊張,才想到沒帶求救煙花。
只見林豐從內衣口袋掏出2支求救煙花,“啪”一聲,重重的打到熊斌的厚厚的肉手手掌上一支,又放回內衣口袋一支。
熊斌右手拿起煙花一看,一喜,還是豐子心思細密啊,知道準備這件東西,以後是不是該叫他豐哥了。
繼而又一疑,心中怒火騰起:好你個豐子,早上在東廬小居的時候,在院子裡還說什麼讓俺“露一手”再決定去廬崑山還是天南圍場,你卻在從屋裡走出到院子裡之前,早就準備了兩隻煙花在手啊!
甚至在小棚子廚房吃飯之前,也許是起床的時候,就準備了2支菸花,放在了內衣口袋裡吧?
今天沒大課,料到大熊會來東山小院,就等大熊羊入虎口,帶他到天南圍場。
熊斌怒火無處發洩,轉而心中哀嚎:豐子真是陰險啊!
大森林裡一陣陣悅耳的鳥鳴聲。樹葉碧綠,枝幹達上百米,直插雲霄。
依然能見到或大或小的拔節而長的翠竹,但跟巍和山不同,這裡其他種類的植物和樹木也很多,相隔兩三米長著一棵,二三十厘米直徑的最多,也偶爾能看到要數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樹。
巨樹的年代久遠,可追溯至秦明結束人、魔、妖三族大戰之後,重建域界的古代盛世時期。
那場大戰,是全宇界一切生靈的浩劫,連植物也不能倖免於難,幾乎全部被焚燒殆盡。戰後各域界都是數百萬裡綿延的一片片灰燼。
最終幸而秦明帶領人族贏得勝利,又重建起了繁衍綿延的人族域界。
而植物也終究已有種子埋入大地,較短時間結束戰爭之後,種子生機猶存,春風吹又生,在戰火後生長起來。
最早的那些,已達到上百米至數百米的高度。樹木、大竹傲立千古,枝葉在雲霄間迎風招展。
翠竹的一段段竹節,樹木的一個個年輪,見證和點綴了太平日子裡一年年靜悄悄流逝的美好光陰或者無情歲月。
因為大樹樹枝遮蔽,地下雜草雜樹就少,恰好可以容人透過。
林豐和熊斌踩著掉落在地下的枯枝和樹葉,往天南圍場更深一些前進。
圍場周圍一公里的外圍,很少會出現荒獸。
兩人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枯枝斷裂聲。
兩人深入了天南圍場四五公里的地方,這也是育新宮修真士最喜歡狩獵的地帶,兩人分開十米的距離。
再深入的地方,因為荒獸更為危險,育新宮貢士已很少涉足。
就在兩人疑惑怎麼還不見荒獸蹤影的時候,林豐看到一隻雪白的兔子突然竄過來,向前疾跳。
林豐剛剛詫異大白兔跑的真快,就見一頭碩大的荒獸野豬也竄了出來。
兔子和野豬從樹叢中竄出的地方,離熊斌只有五米遠,荒獸野豬長著黑毛白膚,皮粗肉厚,四肢粗大,豬身長三米,轉頭看了一眼穿著白色上衣的一身肥肉的熊斌,疑惑了一下,拋下了兔子,掉轉了身體,朝向熊斌。
熊斌“媽呀”一身,轉身就逃。
荒獸野豬猛追,只跑出七八十米,野荒豬已追上熊斌。
熊斌嚇得魂飛天外,一腿踢向荒獸頭,荒獸一晃腦袋,就將熊斌的腿彈開。
熊斌仰身摔倒在地上,野荒豬張開血盆大口向他的肚子咬來,熊斌的眼睛裡只見野荒豬的牙齒急劇放大。熊斌閉上眼睛,“我命休矣”。
肚子卻遲遲沒有痛感,熊斌睜開眼睛,只見野荒豬的嘴巴,在肚子上面三厘米處,停住了。
野荒獸齜牙咧嘴,就是不咬向他的肚子。
荒獸身後,林豐緊緊地拽著它的尾巴,臉上的肉緊繃,面色通紅。
剛才熊斌看到荒獸野豬返身來追他,因為怕林豐措手不及,就向與林豐更遠的方向逃去。
林豐看到荒獸野豬身體雖然碩大,速度卻是熊斌的數倍,暗道不妙,趕忙朝它們這個方向追上來。
幸好林豐的魅影步法已經突破鍛體境,全力奔跑之下,較千里馬還快。
野荒獸彈開熊斌的腳的時候,林豐剛好趕至。
荒獸一口咬向熊斌的肚子的時候,林豐用盡全力,扯住壯獸的尾巴,就是一拽。
這一拽,硬生生扯住了野豬快速向前的態勢,林豐的兩隻腳深深地沒入土裡。
一陣風吹來,掀開林豐衣服袖子的一角,露出裡面壯碩的肌肉和因為極度用力暴起的青筋。
林豐的面漲得通紅,臉皮緊繃。在這一剎那,畫面竟然靜止了。
只聽“嘀嗒”一聲,野豬的一滴口水沿著獠牙落在了熊斌微微隆起的大肚子上。
荒獸先是錯愕,繼而憤怒,快速地一轉頭,丟下熊斌,咬向拽住它尾巴的敵人。
林豐在它動的一瞬間也動了,竟然不是直接撤退,而是雙手繼續拉著它的尾巴,雙腿用力蹬地,向後疾退。
荒獸轉頭之後,欲轉身而不能,看著自已的身體硬生生被拉向身後數米,尾巴吃痛,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
林豐拉了野豬後退之後,一個飛躍,腳尖點獸背,翻身飛到了它的前面,攔在了它和熊斌之間。
林豐盯著荒獸,背對熊斌,沉聲喊道:“阿斌,繞到它後面去。”
只不過就在一瞬間,熊斌看到野獸獸頭在自已的肚皮前面停住,然後再看到林豐將野獸硬生生拉開,同時避開了野獸的回聲一咬。
這一件件事,發生在瞬間,而時間又彷彿變慢了,每一點變化都在眼前顯現。
熊斌驚魂未定,沒有了感覺,聽到林豐喊他,口中應道:哦哦!趕忙爬起來,向林豐的右邊跑開去。
荒獸野豬對背後拽它尾巴的敵人惱怒異常,看見他從後面飛到了前面,野荒豬後腿一蹬地,就朝林豐衝過來,帶起一片塵土。
林豐待它衝到自已面前一米的時候,突然向左橫移,掠到了左前方的五十米開外,遙遙站定。
腳下揚起一蓬灰塵,林豐轉過身面對著野荒豬。
野荒豬眼看著獵物在眼前一米外逃開,兇性起來,一掉頭,向五十米開外的林豐再次追來。
林豐等待荒獸到了身前半米處時,施展魅影步法,再向右邊掠去,右快速地橫移到了五十米開外。
荒獸轉頭,又追上來。荒獸的速度只有林豐的二分之一,更重要的是,荒獸體型龐大,轉向不靈,因此根本追不上林豐。
但在它看來,這一次追到了半米處,已經迫近了林豐更多,這一次一定要追上林豐,將他大快朵頤。
林豐這次在距離只有十公分的時候,再向右邊橫移五十米,引逗荒獸追逐。
林豐雖然看起來氣定神閒,但實際上也已經汗流浹背,一呼一吸間胸部快速起伏,因為魅影步法剛升入先天境不久,他全力施展起來也非常耗費體力。
每一次在五十米外站定,他也需要時間恢復體力,稍微平緩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臟,調勻一下呼吸。
他看到野荒豬黑毛下的白面板因為氣血上湧而發紅,口張開老大,連同豬鼻一起呼吸。
第三次追來的時候,野荒豬的速度已經慢了稍許,他相信野荒豬的體力消耗更大。
就現在!林豐身形一晃,閃到一邊,立定,雙拳變掌,猛然朝一堵牆樣的荒豬身上推過去。
野荒豬閃避不及,身體失去平衡,朝右前方倒去。
熊斌已在一邊等候多時,看到這個時機,一個箭步向前,跳起一米,騎坐在了側翻的野荒獸肚子上,防止它在爬起來。
林豐則向前,左手拎住野荒豬左耳朵,右手朝野荒豬的頭部一拳拳砸下。
野荒豬四肢亂蹬,發出尖厲的叫聲。
林豐揮了二十拳,野荒豬叫聲越來越小,最終被砸暈過去,四肢不再動彈。
林豐放開豬耳朵,走到附近兩米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豐看著微微腫起來的通紅的右拳,道:“阿斌,你來!”
熊斌從野荒豬身上翻身而下,走到前面,看著已經被砸得半死的荒獸。
想到就在七八分鐘前,差點被它咬穿了肚子,一陣後怕,我要復仇!他擼起袖子,雙拳向豬頭招呼下來,嘴裡一邊說:“叫你追我!叫你咬我的肚子!你個豬頭!”
一陣暴打,約招呼了四五十拳,忽然,荒獸野豬口內掉出一個飯碗大小的球形物。
球形物是純紅色的球狀晶體,裡面包裹著一個小的多的藍色晶體。
熊斌停止招呼豬頭,拿起晶體,口中嚷道:“看你這麼大的個子,比我還肥壯一百倍,獸丹竟然這麼小!交給宗門,頂多能換500靈石吧!”
口中抱怨,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坐到林豐旁邊,將紅藍獸晶拿到林豐跟前,道:“豐子,成了!”
林豐看了一眼獸晶,道:“你拿著。”
荒獸在被降服、也就是精神系統被擊潰之後,會吐出獸晶。
獸晶也蘊含靈力,但沒有靈晶活躍,所以低階修士無法利用獸丹修煉,多為高階修真士使用。
它是很多名貴靈食、藥物的配料,供世域界的法器製作,如靈劍的鑄造、穿越域界之隧的界舟的建造,都需要用到荒獸獸晶。
修士可以用獸晶換取一筆價值相等的靈晶。
吐出獸晶的荒獸失去對降服它之人的攻擊性,但生命無憂,而且精神系統恢復清明之後,能一如往常行動、獵食、生長。
獸晶的紅色晶體部分,就是獸丹,是荒獸凝聚的血肉精華。荒獸氣血非常旺盛,會有一部分精華剩下,在體內迴圈周天,最後凝結而成獸丹,獸丹會由小變大。獸丹被降服它的修真士或者馴獸師取走之後,還能再生。
而藍色小球體,是荒獸頭部大腦、腦幹、小腦和全身億萬神經的其中一部分濃縮而成,在神經系統被擊潰瞬間,被降服之時,在獸丹的中心點成形。
它與獸丹一起構成了獸晶,從洪荒野獸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