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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華池並不希望天下武府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天下武府總歸是要亂上這麼一下,他要幫助洛微雨清理武府,還要配合池玫拿到定神刺,更要藉此機會將那幾位魔首再留下一兩位。
這十五位來討伐武府,是一個機會,也是他在妖族便預料到的事情,也是武府走向衰敗的證明。
放在以前,誰敢來?
池玫不介意在向武府發難的時候,順便把這幾個融天境給解決掉。
對魔族而言,能削減人族戰力,並讓人族陷入內亂的好時機,他們不會錯過。
他們要向人族開戰,必然希望人族的融天境沒有那麼多。
人族的融天境太多,那魔族就只會躲在極地之中,永遠也不出來。
要讓他們看見希望,看見能將人族蠶食的希望。
棺華池也希望這一幕的發生,他與池玫在計劃著人族與魔族開戰,然後將魔族葬送。
這才是師兄妹二人的目的。
而現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如那片極地,有無數先賢證明,可守而不可攻。
人族的強者誰也不願意踏入其中,血淋淋的歷史,記載著凡是去了極地的人,有死無生。
棺華池清理著那些不可控的勢力,給魔族創造機會,池玫也在蠱惑著魔族,讓他們逐漸走出那片極地。
終有一日,魔族會舉全族之力而來。
而這其中,棺華池最為擔心的便是妖族的態度。
南境那片妖國雖然對魔族恨之入骨,可同樣也對人族虎視眈眈,他們是否會在人魔兩族交戰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棺華池與池玫對魔族的謀劃,本就不在朝夕,這個時間,誰也不知妖族會成長到哪一步。
因此二人的決策在某種程度上不謀而合,試圖以溫水之勢徐徐圖之。
下猛藥,這並不理智。
棺華池從玄武那裡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上次洛微雨留下的紗帽和包身斗篷,讓陰神穿戴整齊。
隨後他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將心神附在陰神上。
陰神的手中有一個藍色光團,裡面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看不太清。
洛書。
玄武的本命法器,先天靈物。
也是天下武府內大陣的陣基,若是沒有洛書支撐,這座武府將會頃刻間在虛空中被碾碎。
少女陰神站在那座最高的學子宿舍樓上,目光眺望,能清晰看到外面所發生的事情。
那十五位融天境已經躺了四個,上空十多位踩著白鶴的藍衣道長虎視眈眈,皆是手掐法訣,形成一座滔天大陣。
祝朝露手裡提著一個頭顱,臉不紅氣不喘。
周止與灰驢將四位融天死死困在原地,甘平甫一現身,腳下便躺了一具屍體,流籠護著洛微雨,身前一丈趴著兩個不知死活的融天境,像是在過來的路上一頭創死在地上一般。
先前站在甘平身邊的三位老者此時面無表情,一人盯著一位,彷彿只要他們一有動作,便以雷霆之勢將其擊殺。
真正讓少女陰神感興趣,是另外兩位藏在黑袍下的人,以他此時藉助整座武府的大陣之力,仍舊是看不穿這兩人的真實面目。
兩人平靜地站在那裡,面前的四位融天境便如坐針氈、大汗淋漓。
她目光投過去的時候,那兩人同時抬頭,向那座高樓看了過來。
其中一位輕聲說道:“天下武府果然臥虎藏龍,逢此危難之際竟然還有高手隱藏,我們是否有些多管閒事了?”
聲音如絲綢般順滑,一聽便讓人忍不住在腦海中浮現出一位謙謙如玉的公子形象。
旁邊的人說道:“武府本就與道門關係非凡,我們出面僅僅是代表學宮,這一趟總是要來的,不能讓四師弟和驢師叔來應付。”
陰神聽的清楚,仔細一想便知這位聲音清脆如泉的女子,應當是周止的那位師姐,老先生的三弟子。
曾經天下武府成立時,這位也是一身黑袍,站在池竹的身後,作為上賢學宮的代表為武府撐場面。
少女陰神衝那邊微微點頭致意,二人也不約而同點頭回禮。
有沒有可能是那位?
那位黑袍男子傳聲,聲音清楚傳到同伴的耳中。
周止的三師姐沉默片刻,傳音回道:到底有沒有那位,仍舊是個謎,便是先生也不知情,不能妄加猜測。
二人同時陷入安靜,仍舊是向那四位融天境施加著壓力。
洛微雨此時嘆了一口氣,輕聲道:“諸位前輩,如今這種局面,又是何苦?天下武府通妖本就不屬實,學子化妖更是無稽之談。本府自池竹府政殉道以來,多有江湖朋友相助,得以度過難關,這自然是信譽有加。幾位來憑空汙衊於武府,用蹩腳的理由來威脅,讓本府很難不懷疑諸位的用意。”
場間沒有人接話,洛微雨雖然修為最弱,卻是武府的府政,此間事是否善了,自然由她來做決定。
道門與上賢學宮來人,也皆是以她為主。
那活下的十一位融天境沉默不語,那位白衣如雪的姑娘太過不講道理,一言不合便下死手,在場的十一位看了先前她出手的情況,誰也沒有把握能在她手下活過五招。
本以為此番來討伐武府,天下武府必定會委曲求全,多少能許下些利益。
現在來看,損兵折將,慘不忍睹。
道門不僅來了一位輩分不明的道人,甚至同時下山將近十位融天境,一副誓言保全武府的架勢。還有周止喚來的那兩人,明明同為融天境,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天下武府甚至沒出全力,那位與老先生同一時期的強者玄武,連面都沒露。
所有人面如死灰,本以為天下武府不會出手,結果一出手便死了四位。
四位融天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那位白衣女子一出手,被對上的那位甚至連道域都沒來得及展開,便被擰下了頭顱。
“天下武府,是否過於霸道?我等本是為人族討一個公道,道門與上賢學宮,不助我等,反而竟與他們是一丘之貉?”
其中一名老者面色悲憤欲絕,嘶啞著聲音吼道。
“一丘之貉?”
流籠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得到了貧道掌門的授意還是老先生的授意?拿一個站不住跟腳的藉口便來尋麻煩,活了幾百年都活狗身上了?”
言罷,與洛微雨等人進入武府之中。
十一位融天境在道門藍衣道長的注視下狼狽離去,隨即所有的道長駕鶴而起,返回雲渡山。
周止與那兩位黑袍人相互拱手,隨即目視他們攜手消失。
他嘆息一聲,帶著灰驢踏進天下武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