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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離京遇刺知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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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豐元年,邊境無事,甚至連大遼的戰馬都沒看見,這一年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朝廷上發生了大事,老一輩的人紛紛致仕,留下一大塊權力空位。最後,原先的戶部尚書郭振當上了三司使,禮部尚書戴平接手了秦子章的位置,黃孟奇調回了京城,成了樞密使,而襄陽守軍交給了天劍掌管,背後還有潛龍衛的三個龍兵和三個天兵。朝中人的職位按照功績,都有略微的上漲。當然,姚鹹考慮到兩國可能會打仗,並沒有讓致仕的人回家,有時候還會讓他們提一下建議,視察一下情況。正豐二年,姚鹹起了下江南的想法,在一次朝會上提出來了。

戴平連忙站出來:“現在和大遼的戰爭不知何時打起,在這個關鍵時刻,皇帝不宜離京。”

姚鹹擺擺手:“巫聖告訴我,至少還要等到下次會試。況且此行還有重要的事,也許對之後的大戰有幫助。”

皇帝不說,臣子也不好意思問,就這樣過去了。不過,皇帝離京時,將目前的一切事務安排好,讓姚齊監國,文安侯輔佐。姚齊是庶子,監國之事引起很大的反駁聲,但被姚鹹壓下了。隨後,姚鹹帶著龍劍、姚治,還有一個十餘人的車隊出發了,裡面裝著都是京都的稀奇玩意,旁人都以為是一個商隊。

皇帝離京後,京城雖然沒有動盪,但暗地裡也有問題。王盛帶著一群人拜訪新的三司使。王盛拱拱手:“郭尚書,不,應該叫郭使了,發達了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小的啊。”

郭振臉色一沉,沒有在人前發作,將他們帶入府內的後堂:“不要來找我了,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王盛笑了:“當初浮雲樓的貪汙案,可是你給我們瞞下來的。”

郭振怒聲道:“才不是我。當初那個人突發疾病死了,你們怎麼能把這件事倒在我頭上,我就是我意外看見他的賬本,發現了這個問題。根本不是我。”

王盛笑意不減:“可證據就在那,就算有其他人都撇清關係了,現在只剩你了。”

郭振凜然正氣:“公道自在人心。我已經是三司使了,戶部已經不能威脅我了。”

王盛搖搖頭:“想想宋子興,你和他一樣沒有人心啊。我的朋友有翰林院的,有御史臺的,甚至還有禁軍中的。你也不想一次外出突然被殺了吧。”

郭振臉色有些慌張:“你們竟敢威脅我。”

王盛擺擺手:“有何不敢。我們放大你的缺點,皇帝一回來就彈劾你,你的三司使就做不了。你好不容易熬上這個位置,也不想放棄吧。”

郭振全身冒汗,癱了下來:“你們真是魔鬼。算了,最後一次,需要我做什麼?”

王盛步入正題:“三司使和戶部的職能重合了,不如你當最後一個三司使吧。答應這個,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會給你養老的。”

郭振嘆了口氣:“就這樣吧。對了,當初你為什麼不借此彈劾我?”

後面跟來的人也笑了,有人告訴了他真相:“這些事當然是我們做的,王郎中當初可是幫了大忙才加入了我們之中。”

王盛一群人走了,郭振腦袋裡嗡嗡的。當初他太單純了,以為每個人都兢兢業業,沒注意到底下人的異常,居然現在被牽扯進去了。當初幫了他們一些小忙,當已經是他們手內的把柄。郭振長嘆一口氣:“算了,體面地離開吧。”

而姚鹹一群人一路南去,被大遼的人發現了蹤跡。這群人的首領正是王蠻和蕭克。王蠻說道:“武聖離京,大內第一高手離京,皇帝也離京了,皇城裡就剩下一個監國的皇子,我們正好將他刺殺,也算有點功績。”

蕭克比較理性:“這個監國的皇子其實並沒有多少作用,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況且他只是一個庶子,將來繼承不了大位,皇帝可能是讓他玩玩而已。”

底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就像你一樣?”

蕭克立馬繃不住了,連忙大喊:“誰,有本事站出來,我們切磋切磋。”

王蠻安撫他:“算了,那你有什麼主意?”

蕭克平息了一下心情,說:“大虞皇帝離京的時候只帶了一個武君圓滿,其他人都是一些普通侍衛,太子也在,暗中也沒有人跟隨,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

底下又有聲音想起:“大虞還沒有立太子呢。”

蕭克沒有理他,繼續說:“我們還有一大助力,截殺大虞皇帝不在話下。”蕭克擺擺手,一個人走了進來。眾人認真一看,那人滿頭白髮,臉上還有一些皺紋。有人嘀咕道:“這是誰?不會是沽名釣譽之輩吧。”

王蠻是大遼高層,親眼看了兵馬大元帥換了五次,突然意識道:“你是蕭京五皇子?”

蕭克也拱拱手:“五哥,別來無恙啊?”

蕭京沒有回答,指著地圖的一個位置,聲音也變得有些蒼老:“三月十七,辰時,此地他們會經過,我佈下一個迷陣,你們趁機埋伏,不要誤事!”

眾人一驚,這個時間太緊張了,只剩下五天時間。可蕭京是巫君,此地必定經過,剩下的路也許有埋伏的地方,但時間可是不適合埋伏。於是所有人退下去做準備去了。

三月十七,姚鹹的車隊經過一個山谷,姚鹹指著山谷笑道:“當初,武安侯就是在這裡撿到杜遺的,還躲過一次埋伏,真是吉人自有天象。杜遺是一個武才巔峰,在武官當中也算高手了。”

姚治問道:“應該沒人在這埋伏我們吧。”

姚鹹哈哈大笑,但龍劍的聲音傳了出來:“老爺,不好了,這個谷出不去了。”

姚治一驚,跳下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茫然不解:“怎麼走不出去。”

龍劍指了指前方:“你看,這個谷很小很窄,為什麼一直走不到頭呢?”

姚鹹也看了看,明白了:“這是迷幻巫術和機關的混合,你們進入了迴圈之中。”

暗中,蕭克聽到這句話:“五哥,好像被發現了。”

王蠻低聲說:“怕什麼,趕緊上,就一個武君圓滿而已。”

而底下的對話還在繼續。龍劍問道:“那怎麼解決這個情況。”

姚鹹哈哈大笑:“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燒啊。”

龍劍命令手下點了幾個火把,向四周扔去。煙霧瀰漫,四周的場景空曠起來。姚治問道:“我們豈不是被困在谷內了。”

姚鹹搖搖頭:“想想上方谷,上天一定會助我的。”

姚治撇撇嘴,並不信這個說辭。這時,突然有一塊黑色的塊狀物向他們襲來。三人連忙躲開。黑色塊狀物落地的地方,小草迅速枯萎。姚治問道:“這是什麼?”

姚鹹沒有回答,鋪天蓋地的小黑石子落下了。姚治連忙跑向車內。這時,一個侍衛跳了出來。拿刀砍下一邊的車轅,碰碰地,表面脫落,是一個黑色的大木棒。那個侍衛猛然一扔,口裡吐出鮮血,木棒徑直向山上去了。隱藏在暗處的蕭京一驚,連忙讓人逃離。大木棒落地後,立馬請開一片區域,遠遠地看見幾個人影。而這邊的黑色石子被龍劍輕而易舉地擊落。姚治鬆了口氣:“看樣子我還是低估了武聖。”

這時,天上開始下起濛濛細雨,姚治問道:“那個石頭和木頭是什麼?”

姚鹹嘆口氣:“這是巫師的對決。巫師測算有違天和,壽命減少,血液變黑。這些是用巫師的血液浸潤而成。”

姚治不禁退後一步:“這是老巫聖的血?”

姚鹹搖搖頭:“不是,是老武聖在一個沒落的巫術世家找到的,據查,裡面有三個巫君和十七個巫才的血。”

姚治想到什麼,環顧四周:“剛才那個侍衛去哪了?”

姚鹹擺擺手:“那是巫聖的替身,只能用一次。已經離開了。”

這時,大遼那邊。蕭克抱怨道:“五哥,你是不是不行了。”

蕭京硬生生地將吐出的血嚥了回去:“現在是大好機會,你們趕緊進攻吧,一刻鐘攻不下,就趕緊退回來。”

蕭克點點頭,帶著一群人衝了下去。而蕭京卻在退去。侍衛們迅速穿起戰甲,在大遼人趕到之前,已經結成了一個鐵桶陣。王蠻猛地一撞,直接撞倒兩個人,出現一個缺口,但後面的人馬上補了上來,倒地的兩人也默默退到最後。龍劍一人在前,和王蠻纏鬥起來。剩下的人圍攻鐵桶陣,居然一直突破不進去。蕭克大喊道:“大虞皇帝,難道你就會躲在後面嗎?”

姚鹹笑了:“哪個皇帝站在最前面。我大虞最近造了一些新裝備,請你們幫忙試試威力。看,已經有白痕了,再接再厲啊。”

雙方的人數差不多,但戰場狹小,並不是每個人都出力,但大遼那邊都是武君,過了一會兒,眼看就要攻破鐵桶陣,捉到姚鹹了。這時,王蠻突然大喊:“快一刻鐘了,趕緊撤!”

蕭克看了目前的局勢,自然不想撤:“不要管他,活捉大虞皇帝,就此一舉!”

姚治有些緊張,但姚鹹面色自若,不禁問道:“父親,你不怕嗎?”

姚鹹哈哈大笑:“我出京的時候,巫聖說我必有一難,但難不比劫,必能度過。放寬心,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江湖的勢力範圍。”

果然,谷口突然出現了一夥人,為首的人大喊道:“何人放火,當我們左殺門不存在嗎?”

姚治一喜,來人正是王河。不禁揮手:“這些人都是大遼的。”

王河也看到他了:“原來是葉公子,不用擔心,我們的大部隊在後面。”

蕭克看來人只是一群武才,並不放在心上,大部隊頂多只有一兩個武君,沒有撤退。王河帶著一群人結成七人小陣,牽扯住了五個武君,大大減小了姚鹹方面的壓力。王河大笑道:“上次在洛陽打劫大遼的時候,沒有上場,這次看樣子是換了一批人,不會他們沒說過我們的能力吧。”

蕭克這才想起先前他自報家門的左殺門,暗叫不好,這時,左衝帶著三個武君和又一群武才來了。王蠻被龍劍牽扯住了,左衝一個人就對上了三個武君巔峰,另三個武君也對上了一個,形勢瞬間不容樂觀。左衝哈哈大笑:“那位就是葉公子吧,洛陽城內也插了一手,可惜無緣見面。不過你們雖然不是武者,但居然等抵擋十幾個武君攻擊這麼長時間,我一定要認識你們一下。”這時,他也注意到龍劍和王蠻,倒吸一口涼氣,兩人的氣勢都比自己和之前見的劉遠都高。

姚鹹也笑了,他知道這個危機過去了:“明人不說暗話,你肯定有所求吧。”

左衝點點頭:“當然,鬥完再說。”

可蕭克已經不想在鬥下去了,吹個口哨,武君放棄了姚鹹,破壞了左殺門那邊的平衡,很快脫開了身,逃走了。左衝呸了一口:“每次都逃這麼快。”

左衝和姚鹹見面了。剛才左殺門出現後,大遼人沒喊皇帝,姚鹹也做了偽裝,左衝沒認出他。左衝笑道:“我們左殺門是做暗殺的,對那些不走正路的人格外注意,沒想到忽略了你。聽你兒子說,你家有很多武功秘籍?”

姚鹹搖搖頭:“自然沒有,只是有很多幾百年前的基礎武功,多借鑑一下肯定能有收穫。”

左衝點點頭:“之前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的大名?”

姚鹹擺擺手:“我的手下雖然有很多能人,但我自己不行啊,生怕一進入江湖,我的那些手下被其他宗門策反,我又沒安全保障了。”

左衝看了看,疑惑道:“我說你們,上次不會將武器帶回去了吧,這可是大罪,我們江湖人也不敢在明面上用。”

姚鹹笑了,拍拍手,侍衛們馬上將武器和戰甲收了起來。左衝呵呵一笑:“對了,五月的時候百草山有江湖大會,你要去看看嗎?”

姚鹹計算了一下行程,點點頭:“有緣再見。”

姚鹹他們先走,龍劍落在了後面:“你是左恭明的兒子?”

左衝剛剛對這群人的身份有些懷疑,聽到這話,一驚,只有老一輩的人物才敢喊左恭明的名字,不禁問道:“前輩是誰?”

“趙逍遙。”說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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