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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樂回神，看著小旭通紅的臉，難怪這麼坐不住，原來是尿急。
“不想去誒。”看著小旭要哭出來的樣子，張樂樂抬頭看了看高高掛起的太陽，“算了，我陪你去吧。”
小旭感激的不停道謝，昨天來的時候她就觀察過了，茅房不遠，出了巷子右手邊就有。
她一緊張就會想上廁所，昨天一直沒敢多喝水。
今天有了燈籠就沒那麼注意，現在離晚上回去還有一段時間，她肯定憋不住的。
“葉子姐，我們要去廁所，你一起嗎？”臨要出門，張樂樂又拉著小旭回頭，問還在編燈架的葉子。
葉子本來就編的滿頭火大，一聽張樂樂說話，就抬眼狠狠瞪了過去，張樂樂訕訕，連忙拉著小旭走了。
“你們早去早回，別耽誤。”林渚之前就聽見兩個姑娘嘀咕了，介於這事他也不好插嘴，一直沒說，現在看著兩人要出門還是出聲叮囑。
“我們幾分鐘就回來。”小旭對這個溫柔的小弟弟還是很有好感，她擺了擺手，點燃一直拿在手裡的燈籠，和張樂樂勾著手臂出去了。
兩人把燈籠拿得很近，火光都照在臉上，兩個人的臉紅彤彤的。
為了分散注意力，兩個人天南地北地聊著，茅廁就在前面，“樂樂，你陪我進去吧？一會就好。”
張樂樂也不敢一個人在外面，點了頭就和小旭進去了。
村子裡的茅廁很簡陋，很昏暗，地上就是有兩個墊腳的石頭，下面就直接是糞坑。
張樂樂捂著鼻子，背過身去，把燈籠舉得高高的，能照到兩個人，“你快點啊。”
“嗯嗯。”張樂樂聽見小旭解褲子的聲音，她腦海裡想著之前林渚和她說的，等她到了招待所級別，就可以組隊了，有了隊員相互照應著挺好。
張樂樂想問問小旭，她們也算生死之交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興趣繼續組隊。
茅廁裡味道很大，燻的張樂樂頭疼，“你好了沒有啊。”
話才說完，張樂樂就感覺小旭已經站到了她身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好了我們就快出去吧。”張樂樂把燈籠舉到前面，看著路準備出去，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不對，剛才她沒有聽見水聲啊。
小旭急著來廁所，解了褲子以後就再也沒有聲音，怎麼就上好廁所了呢。
張樂樂腦門上全是汗，她也顧不得茅廁的氣味，她把捂著口鼻的那隻手拿下來，兩隻手握著燈籠杆抖成一團，“小旭？”
身後沒人回應，張樂樂整個人都是僵的。
她感覺搭在她身上的那隻手越來越冰，冰的她半個身子都要沒知覺了。
那隻手不是小旭的！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勾小旭，小旭還抱怨她手怎麼那麼冰。
那個時候張樂樂還羨慕過，小旭一年四季手都是熱的，不像她隨時像個冰塊一樣。
那跟在自己後面的是誰？！
小旭又去哪了？
她們不是提著燈籠的嗎，為什麼還是出事了？
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的問題淹沒了張樂樂的腦子，她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回頭。
她像機器人一樣僵硬著身子，一步一步挪到了外面。
茅廁外面太陽正好，一出來張樂樂就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沒在了。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轉。
人過於緊繃的神經一放鬆就會做出下意識的舉動，張樂樂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茅廁。
她對上了一張近在眼前的，沒有臉皮的女人臉。
.
“怎麼還沒回來，難道出事了？”林渚放下手裡的燈籠。
他又做了六個，備好了明天的量，他把做好的自己四個人的和蓮歌的那個收好，剩下的那個放在了低頭做燈籠的老大爺腳下。
林渚打算出去找那兩個姐姐，一方面是因為死的人太多，任務會更不好做。
另一方面是因為，如果她們兩個人提著燈籠出去還出事了，那可能證明他們一直以來的想法有問題，林渚要去搞清楚。
“我出去找找他們，”看著沒理會自己的葉子，林渚撓了撓頭，丟下一句，“你也彆著急，等我們回來了我幫你做一個吧。”
看著林渚離開院子的身影，葉子終於抬頭，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林渚也注意過那個茅廁，畢竟人有三急，有的東西沒有辦法控制。
茅廁挺近，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因為茅廁味道大，地方在的偏僻，並沒有幾個人，所以林渚一眼就看到了空地上的兩個人。
張樂樂和小旭背對背站著，他們的頭皮和裸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被縫在了一起，像連體娃娃。
林渚忍住想要嘔吐的慾望，走得更近了些。
他發現，兩個人的臉皮都被剝了，露出紅色的肌肉和血管，看著格外瘮人。
林渚圍著屍體轉了一圈，發現兩人的臉皮和燈籠一起被扯得粉碎，扔在了地上。
一個詭異而又血腥的念頭在林渚的腦海裡冒出，同時一股涼意從他的脊柱竄上，他沒再多看屍體，拔腿就跑。
雖然提著燈籠，但是林渚還是能感受到身後如影隨形的涼意，那股涼意還在越來越近。
不能回頭！
跑快點！
好在茅廁離做燈籠的院子的確很近，林渚拼了命地往前跑，終於在那股涼意貼到自己身上之前撲進了院子。
院子的燈籠就在門口掛著，比林渚手上提著的更透更亮。
幾乎是一瞬間，林渚就感到那股滲人的涼意沒在了。
林渚沒敢大意，頭都沒偏一下往裡走，進了院子才發現，葉子人沒在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渚跑到老大爺那問了半天，才勉強看懂了老大爺連比帶畫的手勢。
葉子沒事，是自己走的，有個男人來找她，她跟著走了。
男人？
還能是哪個男人會讓葉子跟著走，林渚磨著後槽牙擦了擦一頭的汗，燕齊那傢伙沒死，不知道躲去哪裡，這幾天一直活著。
剛趁院子沒人，他來找葉子，兩個人一起走了。
林渚喘著粗氣抬眼看著門口晃來晃去的燈籠穗，福至心靈，那兩個老玩家聯手了，而且選擇了一條和其他玩家相對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