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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我答應你的事,可能要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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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江與彬沒有發過任何一條資訊。無論她是漫不經心的問候,還是小心翼翼地關心,他都沒有音信。

郭湘和秦宏明去了外地出差,就連小檸檬,也因為生病而請了一週的假沒來上學。

喬知非自已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頭一次覺得自已是如此害怕孤獨。

她逼自已去複習,但是每隔半小時就會拿出手機看一眼,確定沒有江與彬的資訊,心頭總會湧起強烈的失落感。

週五的時候,喬知非決定去找江與彬問清楚,她已經給了他將近一週的時間,無論如何也該有個了斷。

儘管她有過猜測,也許他是又敗在江易年的手下,所以頹廢了、退縮了,她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諒,只是她需要一個明確的答覆。可當她開啟房門,看到江與彬的那一刻,還是不可避免地震驚到了。

江與彬瘦了一圈,窩在沙發上,整個人像一根竹竿一樣被包在寬寬的衣服裡。

他身上的衣服很乾淨,鬍子也是刮過的,跟普通墮落頹廢的人不一樣。

喬知非開門、又關門,乃至在客廳站著看了他很大一會兒,他都像上次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這麼瘦?”喬知非還是心軟了,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沒有好好吃飯嗎?”

江與彬睜開無神而空洞的眼睛,適應了好大一會兒,目光中才帶了點溫度,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說話。

喬知非起身開啟冰箱,裡面能吃的東西不多,她隨意拿了點出來,問道:“下點面吃行嗎?”

江與彬盯著她,順從地點了點頭,他瘦的,脖頸似乎承受不住頭的重量一般,曲折著又勾下了頭。

無端讓人心疼。

喬知非很快地做了碗麵端出來,招手道:“過來吃飯。”

江與彬站了起來,他無法違拗她的意思,有些搖晃地坐在餐桌旁,捧起碗,一點一點極艱難地吃著。

喬知非沒有催他,很有耐心地坐在一旁等。

這一碗麵,江與彬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幾度咽不下去,他都沒停下,直到面都坨成一塊。

喬知非把碗收了回來,笑著說:“已經很可以了,要好好吃飯呀。”

江與彬一直沒有說話,在她收碗要站起來的那一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硌得她有些疼。

他聲音大的不正常:“對不起,我答應你的事,可能要反悔了。”

喬知非只覺得自已的心在那一刻涼到了極點,整個人都冷的想發抖,但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來這裡,不就是要一個答案的麼,現在答案給出來了,她不用忐忑了。

她回過頭,笑著問:“反悔什麼?”

江與彬很艱難地動了動唇:“我答應過你,要永遠陪著你,我可能做不到了,對不起。”

喬知非低頭,有一瞬間想直接回答,好,然後迅速離去,但是她卻不受控制般又重新抬頭問:“為什麼?”

一句開了頭,喬知非的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她哽咽著質問:“那為什麼還要把我拉回來?為什麼重新招惹我?我算什麼啊?”

江與彬面無表情道:“可能因為不甘心吧,我接受不了被拋下,現在我忽然覺得其實,其實也沒那麼想跟你在一起。”

他的聲音很大,在喬知非聽來,有著不正常的違和。

她抓著碗,用力到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眼淚不斷掉進碗裡,卻不肯鬆手,她訝異地瞪著江與彬,眼神裡充滿不解:“這真的是你的心裡話?”

江與彬遲疑了一下,又重重點了點頭。

喬知非幾乎把嘴唇咬破,她很想控制住眼淚,但是收效甚微,她嘴裡有些鹹味,不知道是血還是淚。

她無助地跺了跺腳,抽泣著道:“你答應過的,在我不喜歡你之前,不會不喜歡我,你答應過的。”

江與彬眼神躲閃,不肯看她,然後站起來開門:“你回去吧。”

喬知非不知所措地顫抖,她感覺到不對,但是她說不清楚是哪裡不對,她本可以接受分手,但是第六感告訴她,沒有那麼簡單。

她仍舊倔強地道:“你說,不愛我了,我很討厭,我就走。”

江與彬睫毛顫了一下,沒有說話,下定決心般,伸手把她拉過來,無情地推到門邊。

喬知非迎著他的目光,幾乎是吼著:“你說啊!說了我就走。”

江與彬盯著她看了一下,嘴唇翕動,聲音低不可聞:“不愛了,走吧。”

喬知非無理取鬧般繼續追問:“你說我很討厭。”

江與彬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他不肯說。他只說道:“我們分開吧。”

喬知非用袖子胡亂地擦了下眼淚,問道:“我明天就去跟別人談戀愛,你也不在乎嗎?”

江與彬似乎很不耐煩,狂躁地抓了抓頭髮,怒道:“隨你。”

喬知非終於清醒了下來,她不再問,轉過身,按了電梯,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她手裡還端著剩下的半碗麵。

門在身後重重的關上了。

喬知非用力扣著碗的邊緣,不斷告誡自已別哭,明明她一早就提過分手,並且做好準備的,她之前都沒有哭過,這次也一定可以。

可眼淚仍舊源源不斷滾落下來。後面進電梯的人,看著怪異的她,端著半碗麵,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個女生不忍,從包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她:“擦擦眼淚吧。”

喬知非終於控制不住,出了電梯,飛快地跑到無人處,放聲大哭起來。

她明白過來,之前她提出過分手,但心底是相信江與彬始終愛她,他們總有一天會重新在一起的。

但是現在,那種篤定消失了,江與彬是真的要跟她分開。

可也正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分開,讓喬知非在發洩完情緒之後,忽然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她幾乎是飛奔到樓上,用力砸門,動靜大的鄰居都開門出來檢視。

喬知非解開密碼鎖,把碗放在桌上,重新站在江與彬面前,江與彬才愕然抬頭,眼眶發紅,像是哭過。

喬知非捂上嘴,問道:“江與彬,你聽不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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