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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球球媽媽愕然的眼睛，喬知非笑意盈盈地衝她道：“球球媽媽您好，這是我的男朋友江先生，我想您應該有些問題想跟他核實吧？”
江與彬一愣，隨即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看向喬知非。
球球媽媽的臉色變得很好看，可以形容為五彩斑斕的黑，她訕訕地回道：“我跟他又不認識，能有什麼問的？”
喬知非笑了笑：“不問問他訂婚了沒嗎？”
江與彬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兒什麼，怪不得她這兩天總是有一些不正常的情緒變化，聯想到週五時她忍不住蹲在街上哭泣的畫面，臉跟著拉了下來，一雙眼睛有點冷，也有點兇。
球球媽媽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用，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喬知非仍舊笑著：“是啊，可週五那天您不是這麼說的。”
球球媽媽也不怕鬧，她瞪著喬知非惡狠狠地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喬知非收了笑，漂亮的眼睛半眯了一下，忽而又睜圓了：“我覺得您有一句話特別對，就是我們這個行業，不能教壞學生，誰做錯事，就要道歉，您說是不是？”
小二班的範老師已經領著學生出來了，看到這一幕，有意化解，便叫著：“齊銘陽，媽媽在那邊。”
球球聽了，立刻歡快地跑到媽媽面前，看著三個人，有點迷茫。
球球媽媽拉了齊銘陽，立刻就要走。
喬知非叫住了她兒子：“球球，知道老師在跟媽媽說什麼嗎？”
球球回頭，天真地搖頭：“不知道。”
喬知非道：“老師說，做錯了事，要道歉。”
球球點頭答應：“是的，媽媽，誰做錯事了？我沒有哦。”
球球媽媽臉色更加難看。
喬知非點到為止：“好了，跟媽媽回家吧，告訴媽媽，以後不是自己親眼看見的事，都不可以亂說哦。”
球球邀功似的仰頭對媽媽道：“媽媽，你記住了嗎？我記住了，我是好孩子，老師還給我貼紙了。”
球球媽媽的牙都快咬碎了，看了一眼江與彬，竟沒有說話，轉身要去開車。
江與彬卻不動聲色攔住了她的去路，凝神看了一眼齊銘陽，似乎是在回憶什麼，而後問道：“您先生是齊總？”
球球媽媽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江與彬輕笑了一下，笑容裡包含著同情似的：“我跟齊先生有些業務往來，咱們見過的，每次帶家屬的聚會，您跟他一起出席，不過您化了妝的樣子跟現在的確不太一樣。”
球球媽媽忽然臉色大變。
江與彬恍若未聞：“可能當時也沒能跟您說上話，不然怎麼連我訂沒訂婚都不知道呢？”
球球媽媽艱難地笑了笑：“是。”
江與彬也跟著笑了：“您家齊總年輕有為，很受歡迎，難得的是跟您伉儷情深，到哪裡都出雙入對。”
球球媽媽笑得更加勉強：“那我先走了，那個，喬老師，之前是我誤會了，改天再跟你說吧。”
喬知非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竟不忍再奚落她，忍不住低聲道：“沒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放在心上。”
球球媽媽擺擺手：“再見。”
江與彬笑著追上前：“再見，不過，齊太太，我感覺您還是適合商務風，比現在的裝扮給人的印象深。”
球球媽媽臉上由白轉紅，又從紅轉為蒼白一片，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喬知非轉身朝著園門口王芳道：“園長，我男朋友來接我了，今天先不加班開會了，再見！”
說完，頭也不回地挽起江與彬的手就往外走，連園服都沒換下來。
徒留王芳氣結地看著她的背影，也不能當著這麼多家長學生的面喊叫，讓她回來，就是喊了，看樣子她也不會回來。
江與彬坐在駕駛位上，遲遲沒有動。
喬知非側頭問道：“不是快來不及了？怎麼還不開車？”
江與彬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抓的很緊，他問道：“為什麼當時不跟我說？”
喬知非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我今天不是讓你過來了嗎？謠言不攻自破，嗨呀，我到現在才明白，隱忍是最大的內耗，與其內耗反省自己，不如發瘋折磨別人，早知道一開始就該光明正大讓你站在我身邊。”
江與彬卻並沒有笑，反而問道：“他們是怎麼說你的？”
喬知非眼睛看向車窗外：“管他們呢，我不在乎。”
江與彬眼眸沉沉地看向她的馬尾，不在乎，她要是真的不在乎就好了。
喬知非回過頭：“你認識球球爸爸？”
江與彬搖搖頭。
喬知非奇道：“那你？”
江與彬發動車子，往機場方向開：“你不是說你們幼兒園的學生家裡都挺有錢的麼，我看她開得那輛車挺貴的，那她老公最起碼是年薪百萬以上的級別，隨便叫個齊總不會出錯。”
喬知非：“你怎麼知道她老公外面有小三？還故意那麼說刺激她？”
江與彬倒是笑了下：“我不知道啊，就刺激刺激她，真沒有的話就給她提個醒，回家鬧一鬧，讓她也有點事兒幹，省得天天傳閒話。”
喬知非：“！！！你不知道？那你？”
江與彬：“兵不厭詐，男人，都那樣吧，有錢沒錢，其實都差不多。”
喬知非：……
“那你呢，你是什麼樣的？”
車子改變了原有的軌道，從高架橋上下去，喬知非瞪大了眼睛：“幹嘛？我只是問一下，惱羞成怒嗎？”
江與彬把車緩緩靠在能停車的路邊，看著她慌張的樣子，笑了笑：“想停下來，認真回答。”
想停下來，這幾個字，似乎有些別的意思。
喬知非刻意讓自己活躍氣氛：“不至於吧，我就隨口那麼一問。”
江與彬望著她的眼睛：“你知道麼，我本來已經買好了戒指，就在元旦前。”
喬知非目光轉向一旁，努力不讓自己露出認真的神色：“那你也太草率了，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
江與彬很輕很輕地呼吸一下，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他把手伸向口袋。
喬知非的聲音再次不自然地拔高了：“別忘了，你現在還在實習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