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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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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艱難地站了起來,此刻他只感覺到全身骨骼像是要散架一般痛苦,自已若不是有金丹護體,恐怕已經命喪黃泉。

那李耳雖是道家鼻祖,但內心卻是修的仁術,是以《太玄經》雖然精微奧妙但卻並非克敵制勝的功法,因此徐渭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依然是不堪一擊。

徐渭將神識探入扳指中的空間,取出了一枚“流珠丹”吞入口中,這流珠丹是李耳元神寂滅前親自煉製的丹藥,對治療內傷有極好的效果。他打坐調息只一炷香的功夫內傷已好了一半。

昨夜他剛步入金丹境,又在一夜間結成了金丹,心中不免自負起來,自以為已經步入了大修行者的行列,沒想到卻被一一的父親一指擊敗,到頭來竟然連自已喜歡的女子也留不住。

然而他並沒有灰心,反而心中升起了萬丈豪情,心想:我有李耳寶庫在手,又有千百年來傳下的諸多典籍傳承,只要自已勤修苦練,最多二十年必能修成元嬰,到時候就算一一的父親是合道境的武道高手,自已也未必會怕了他。

想到這裡徐渭不禁發出一聲長嘯,而後大聲唱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說完立時翻身上馬徑直朝崇州而去。他內傷未愈不能走的太快,那扳指中的書籍極多,有琴棋書畫、醫相星卜、工藝雜學、貿遷種植可謂包羅永珍。閒來無事,他便在馬背上取出一本醫書《難經》讀了起來。

崇州又名崇慶,漢初置江原縣,晉置漢原郡,後改晉原郡。唐置蜀州。紹興十年升為崇慶軍節度。紹興十四年以趙構潛藩於此乃升為崇慶府,以示崇慶之意。在前世徐渭就來過崇州,這地方很多人可能不熟悉,但是若提起“大熊貓故鄉”的別稱,便不會再陌生。

崇州離臨邛不遠,當日傍晚徐渭便抵達了崇州城,他在悅來客棧問過店小二方知虞允文已經離去,只留了一封手書。

徐渭開啟手書,中間夾了張二百兩的銀票。信中寫到:子游吾弟,見字如晤。秦檜被刺,官家下詔著我即刻趕赴臨安,皇命難違,兄略備薄銀以為賢弟路資,以期臨安再會。

徐渭默然不語,收起書信在客棧開了一間上房,便早早的臥床調息養傷了。

一一此刻正在成都紅花樓的分舵中依窗啜泣,她的父親立在身旁一言不發。

且說一一父親名叫林晚舟,是紅花樓西樓樓主。此次聽聞東樓在蜀中有重大行動,因此率部分高手前來阻截。出發時因扭不過愛女的糾纏,就將她帶了出來。沒曾想女兒淘氣,一到蜀地便跑個沒影,直到前幾日下屬彙報一一到了邛州分舵,並準備刺殺軍器監祭酒孫靖。他不放心,便親自跑來邛州。沒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兩人,這才有了前日的那一幕。

林晚舟此刻也後悔的緊,他看到一一懷中的羲和劍,知道這劍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又想起徐渭俊雅非凡,年紀輕輕便結了金丹,料想要是自已親自加以調教,將來未必不能問鼎天下絕頂高手之列,這比臨安那些紈絝子弟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現在自已竟一時魯莽拆散了兩人。

但他畢竟是一代宗師,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況且一一臨別前向徐渭說出了他們目的地,他也存了繼續試探和考較徐渭的心思。想到這裡,林晚舟道:“我林晚舟的女兒豈是隨隨便便哪個人能娶的。”

一一哭道:“徐大哥不是普通人。”

林晚舟又道:“既然如此,若他能接我十招不敗,我就同意你們的婚事。”

一一聽到父親這麼說,不由得心中大喜,然而隨即又是一陣神傷。他的父親不僅是元嬰期的大修士,亦是合道境的頂尖高手,在數年前更是被名列為天下高手榜第四位。以徐渭目前的修為,得什麼時候才能接他十招。

想到這裡一一不由得又急哭了,道:“誰能接你十招,你分明是在為難他,三招,就三招”

林晚舟不禁一陣苦笑,心想:真是女大不中留。道:“五招,不能再少了,你留書一封,我著人送給他。”

一一瞭解父親,知道這已是極限,便不再堅持。她取出紙筆,留下一封書信,用紅花樓的火漆封了交給父親。

林晚舟見女兒神色稍霽,便放下心來,道:“我出去辦點事,會有人在這看著你,別亂跑了。”說罷,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徐渭也驅馬前往成都,他心中對成都向往已久,打定主意要在成都盤桓幾日,待養好身體再入中原。

據史書記載,大約在公元前5世紀中葉的古蜀國開明王朝九世時將都城遷往成都。公元前316年,秦國先後吞併蜀國、巴國。西漢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漢武帝分天下為十三州,置益州,成都為治所。東漢末年、天下擾亂、群雄逐鹿,漢室宗親劉備在軍閥混戰中崛起,於成都稱帝,延續了漢朝大統。南朝宋、齊以後,益州及蜀郡的治地址都是成都。隋朝開皇二年(582年),改為西南道行臺。大業初年(605年),楊廣復改益州為蜀郡。五代時期蜀後主孟昶襲位,統治30年,後好大喜功,盲目出兵關中,增加百姓負擔,導致國力衰微,965年為宋所滅。孟上表請降,當年暴卒於開封。在唐宋時期,成都經濟發展極為迅速,又兼文風昌盛,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徐渭來到成都,在成都最大的客棧開了一間上房,他此刻身懷鉅款,倒是也想體驗體驗這錦官城紙醉金迷的生活。

這幾日,他除了療傷讀書之外,也遊遍了錦官城的名勝。此時徐渭早就將碧遊劍和長簫放入扳指內,他雖有金丹護體不避寒暑,但也學這錦官城的文人一般買了把摺扇附庸風雅。今日,徐渭來到武侯祠祭拜諸葛丞相,只覺得此時的武侯祠倒是與後世別無二致。

拜完孔明後徐渭走出院落,他在武侯祠轉了轉很快便發現了此處的不同。

“不對,這裡不對。”徐渭疑惑道。

這武侯祠的草木竹石與建築交相輝映,竟儼然是一座神奇的陣法。

只是這陣法是作何用?又是何人所布?

徐渭很是好奇,便在武侯祠內尋找陣眼。不一會他來到一口水井跟前。

“就是這裡了,不過這井卻是被人給蓋住了,暫時壓住了陣法。”

徐渭再忍不住,他一掌推開了井口的石蓋。剎時間一股濃郁的天地元氣瞬間從井中湧了出來。

徐渭大驚,不禁感嘆道:“這陣法竟能聚集天地元氣,莫非諸葛武侯也是道門高手?只是這井蓋是誰做的,此處聚集的元氣十分濃郁,看井蓋的年代應該不下數百年。”

不過他也不想考慮那麼多,眼看這天地元氣此刻正在急速流失,徐渭絕不能錯過這個絕佳的療傷機會,因此他立刻開始打坐。

一個時辰後,徐渭才悠然睜開雙眼,真不愧是聚集了數百年的天地元氣,此刻他不僅內傷痊癒,金丹也變得更加精純。他甚至感覺到自已穿越以來從未像今日一般充滿活力。

其實這座陣法原是諸葛武侯的後人所布,起初的目的確實是為了聚集天地元氣讓來祭拜的人身心得到淨化,以達到去病破災的目的,從而讓武侯祠的香火愈加鼎盛。沒想到陰差陽錯間有人誤將陣眼蓋住,這本該釋放幾百年的元氣此刻卻全然便宜了徐渭。

徐渭此時心中對諸葛武侯更是充滿感激。在遊覽了祠堂後,他見諸多門堂石壁盡是古往今來名仕題詞,便尋了一處空白的石壁,取出碧遊劍運轉真氣,刻道: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蜀相》紹興二十一年,臨安徐渭題。

這首詩是詩聖杜甫所作,只不過這個時代沒有大唐,也沒有詩仙詩聖,他不忍這篇詠贊諸葛武侯的名作埋沒,是以題了出來。此刻他內傷痊癒,體內的天地元氣更是延綿不絕,饒是碧遊劍沒有鋒刃,但在他的手中卻成了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徐渭望著祠堂門前柏樹森森,遠方南河環繞,心想:“諸葛丞相不愧是千古明相,看來《三國演義》中說他有神鬼莫測之術並非胡言亂語,只是不知此生能否有機會領略到八陣圖的奧妙。唉!‘名成八陣圖,功蓋分三國’,此等英姿真是讓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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