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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魁老寨主身死,群情激憤。
大家在第一嬌和魏剛的言語煽動之下,衝殺進了高覽的大帳。
高覽手下的教官們抵擋不住如潮水般湧來的人群,邊打邊退,退到大帳之中躲藏。
心懷積怨計程車兵們都想衝進去第一個砍掉高覽的人頭,奈何帳門太小,大家為爭頭功,堵在門口難以前行。
有的人索性另闢蹊徑,直接衝破了大帳。
大家也紛紛拔出刀割破大帳,撕開口子,衝了進去。
堅固的大帳在成百上千人的破壞之下,轟然倒塌。
大家看見倒塌的大帳幔布地下有人的身形在蠕動,他們一個個亮著刀子,猙獰著面目,衝上去狠狠地劈砍、扎刺。
其中有個人影蠕動地最厲害,大家認為這就是高覽。
有個人搶在眾人面前,一刀砍下他的首級,其餘人衝上來各砍了數刀,爭搶到了部分殘缺的肢體。
那人扒開幔布一看,人頭正是野牛嶺一百零八寨中的一個寨主。
大家紛紛開啟幔布檢視,被砍死的都是率先衝進大帳之內的兄弟們。
至於高覽和他的手下,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眾人的怒火無處發洩,便衝到教官們平日裡住的大帳裡打砸搶。
一連推倒了數十座營帳,高覽的手下連根毛都沒看見。
此時魏剛站了出來,對大家說:“如今我們山寨變成這樣,都是這些天曹操派來的人鬧得。”
“今天雖然跑了主犯烏海侯,但是還有老六和馮難敵兩人尚在山寨。”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有人說:“對呀!這兩個惡賊是烏海侯的幫兇,就是他們把烏海侯引到我們山寨中來的。”
也有人附和道:“這兩個人原先就是弒主求榮的狗賊,早就不配活在世上了。”
還有人想起了之前伏牛村的事:“前些日子還跑的伏牛村去收什麼稅,爭鬥之中還砍死了我的爹孃。”
頓時人群變成一片哭嚎與悲憤,恨不得把從小到大受過的委屈全都交給手裡的鋼刀裁決。
眾人陣陣高呼,手中的鋼刀劃破空氣發出鐺啷啷的響聲。
老六和馮難敵還以為是是他們煽動了群眾,促成了這次反叛。
他們一直閉門不出,實際上實在拿捏著性子。
聽說老寨主第一魁被射中身亡之後,他們倆一直躲在房間中偷樂。
老寨主死了,高覽被趕跑,到時候山寨上豈不是就他們兩個人最大了。
做著執掌大權的黃粱美夢,兩個人猥瑣的笑聲佔滿了房間。
聽見喊殺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馮難敵心裡都樂開了花,他一臉殷勤地向老六獻媚。
“六爺!聽見外面的聲音了嗎,估計是大家夥兒來接您去做總寨主!”
老六強忍著笑意,忍得臉都變形了。
“難敵啊!我是總寨主,那你不就是副總寨主了嘛!咱們可是一體連心啊!”
越說心裡越美,老六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馮難敵又一副奴顏地恭維著老六。
“六爺!您要是做了總寨主,安撫了大家的叛亂。烏海侯那小子搞砸了的事被您擺平了。”
“那咱們爺們兒要是回曹營轉這麼一圈,那烏海侯連給您提鞋都不配。”
“他這個南陽司馬還不早晚落到您的頭上。”
老六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他滿臉爛笑地假裝正經。
“誒!難敵,你這話可說早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
馮難敵接著吹噓著老六,屁話連湯帶水,聽得只讓人反胃。
彈冠相慶的二人陷入了自嗨模式,短短的幾分鐘,意淫到達了高潮,把封侯拜將,列土封疆的事都想完了。
此時老六的幾個狗腿子突然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六急忙起身,帶著一臉油膩的笑容,對幾個手下說。
“來來來,給我整理衣冠,我要出去迎接大家。”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心想這六爺是瘋了吧。
“六爺!還整什麼冠吶,快跑吧!”
“他們找不到烏海侯,反過來要殺你呢!”
老六剛剛站起,突然雙腿一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馮難敵也驚恐地挺起了身子,忙問幾人:“就殺六爺一個人嗎?”
“那是不是和我沒關係?”
幾個手下齊聲說:“能沒關係嗎?殺他還能跑得了您嗎?”
馮難敵急忙翻身而起,顧不得老六就要往外跑,幾個人將他攔了下來。
“前面已經出不去了,從後面走吧。”
老六顫抖著雙腿從地上爬了起來,邊跑邊罵:“馮難敵,你這個慫貨。”
“你等等我!”
兩個人害怕地雙腿戰慄,跑起來一瘸一拐。
他的幾個手下在後面大聲呼喊。
“您二位逃回了曹營可不要忘了我們今日報信的功勞啊!”
他們連喊了數聲,生怕老六把他們忘了。
不久之後,憤怒地士兵衝破了大門,進門啦一頓搜尋,並沒有找到老六等人,只找到那幾個手下。
他們在眾人面前瑟瑟發抖,嘴裡像唸經一樣說著:“我們是被奸賊逼迫的!我們不是自願的!”
人群中有人認出來他們幾個,便朝著他們大喊。
“這幾個人剛剛還在軍營中,現在就跑到老六的家裡來了肯定是來通風報信的。”
“要不然老六不可能跑這麼快!”
大夥憤怒難以抑制,衝上來,將他們幾人砍成了肉泥。
這幾個報信的人剛來,那麼老六他們肯定沒有跑遠,大家便分頭出去搜尋。
然而鬧了一晚上,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老六和馮難敵也沒有找到。
合著一場暴亂就砍死了幾十個自已人和一些小嘍囉,大魚全部溜走了。
大家暴走了一晚上,也有些累了,紛紛回到山寨稍歇。
第一魁老寨主的屍體被停在了大堂之上,山寨掛滿了白幡,眾人一一輪流瞻仰,追悼會開了兩天兩夜。
有人十分奇怪,為什麼老寨主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這面色也不像是剛死之人。
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質疑。
三天之後,老寨主被風光下葬。
按理來說,這是不合禮制的。但是第一嬌怕第一魁的屍體離開水銀棺木太久,會加速腐敗。
她藉口山寨大亂,諸事未平,將老寨主提前下葬了。
如今山寨的幾個大頭目,死的死,逃的逃,唯一剩下還能做寨主的人就是第一嬌還有魏剛。
雖然第一嬌本來就是寨主,但是信服力不強。
魏剛此時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他原先主政玉皇頂三十六寨,有大量的親支近派。
所以,到了重新推選寨主的時候,魏剛的呼聲遠遠高於第一嬌。
第一嬌在眾人的民意之下,顯得有些尷尬。她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魏剛。
魏剛接受了劉夏託孤的盟約,他心裡計程車人的精神告訴他不能背棄盟約。
而且他也不敢背棄盟約,因為他不知道下面那個人是劉夏安排下的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魏剛對著眾人危言正色。
“第一嬌是老寨主第一魁的嫡傳血脈,又是他老人家親點的新寨主。”
“如今他老人家剛剛入土為安,我們就背棄他的遺願,讓他九泉之下寒心吶!”
“我魏剛本來就不是山寨的創始元老,怎麼敢竊居主位呢?”
魏剛突然跌跪在第一嬌的身前,俯首稱臣。
“我魏剛願意永佐第一嬌為山寨之主。”
餘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陸陸續續跪下來叩拜第一嬌。
第一嬌感動得熱淚盈眶,他以前一直把魏剛視作一個叛臣,沒想到今天才看見他的真心。
她也感嘆劉夏幫她選了一個好的輔弼忠臣。
想到這裡,他開始思念劉夏了。
自從他假裝中箭被射死之後,他就在陳到和劉封的掩護下下山去了。
臨行時都沒有一個道別,第一嬌的心裡面十分愁怨。
“他是不是很嫌棄我這個土匪婆呢?”
想著盼著,少女的心事總會有靈驗的一天。
不久之後,一個小卒子半夜闖到他的房中。
第一嬌警覺地拔劍相對,藉著昏暗的燈光,隱隱能看清劉夏俊朗的面龐。
深夜的人是最柔軟的,第一嬌一下就撲倒在了劉夏的懷裡,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
劉夏只感覺眼淚浸透了衣衫,他感覺到一陣滾燙。
然而,劉夏半夜潛入,並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他十分焦急地告訴第一嬌。
“趕緊召集大夥兒起來!”
“把這山寨燒了,趕緊跟我跑!”
第一嬌十分信任劉夏,她並沒有問為什麼,連夜傳令。
數千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聚在校場之上,哈欠和抱怨此起彼伏。
這紛繁雜亂的場面就要難以收拾,忽然有崗哨飛馬來報。
“曹軍!下面全都是曹軍的旗幟!”
眾人瞬間驚醒,恐慌充斥著整個山寨。
第一嬌忽然站出來大喊。
“大家不要慌!我有逃生之路。”
在第一嬌的指揮之下,大家燒掉了山寨,幾代土匪數十年的辛勞付之一炬。
眾人爭先恐後,順著東邊的一條小路跑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