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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鬼影步,迅速向旁邊跨出,肖筱將身體緊貼牆壁,看著從屋內飄出的身影,一臉驚愕。
一襲破爛的玄色長袍胡亂的套在魁梧的身體上,整個人高大異常,頭髮蓬鬆得都已經遮蓋得讓人看不清臉面,連鬍鬚上都沾滿了酒水,一手抱著一個剛剛被肖筱送過來的酒罈。
似乎兩道寒光從蓬鬆的頭髮中射出,直盯著緊貼在牆壁上的自己,讓肖筱感到渾身上下就像沒有穿衣服的嬰兒,被看透,而自己和嬰兒也沒什麼差別,毫無反抗之力。
“你是酒叔?”肖筱顫抖的聲音發出,讓他自己都沒想到,雖然已經融合了玲瓏心,不論是視覺、聽覺等方面都大大得到了提高,但仍然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也聽不到他移動的聲音。
“咕嚕”一聲,男人大口吞了一口酒,嘿嘿一笑,“不就是我嗎?”
假裝鎮定,深呼吸一口氣,肖筱用顫抖地問,“酒、酒叔,您老叫我進來做什麼?”
又是咕嚕一聲之後,酒叔低沉的聲音發問,“要出去了?”
“嗯,”肖筱機械性地點頭回應。
看到肖筱點頭,酒叔戲虐似的問道,“怕嗎?”
“我現在就怕,怕您老,”肖筱假裝輕鬆,笑著回應,但是雙腳不自覺地向外移動。
又是一聲大笑,“哈哈,現在能修煉了?”
“什麼?”肖筱鎮定下來,“您老看我這身體,不和以前一樣嗎?”
“你以為老葫蘆讓你給我送酒,僅僅只是為了送酒?”酒叔暢笑起來,“你以為你能瞞過別人,卻怎知,你沒瞞過老葫蘆,也瞞不過我。”
肖筱吃驚地看向酒叔,剛要辯解,但是酒叔卻揮手製止,繼續說道,“老葫蘆自有他的辦法,而我也有我的判斷。”
“酒叔……”
“我可還沒醉到那種糊塗的程度,哈哈,”酒叔又是咕嚕一大口之後,繼續說到,“雖然我不知道你在禁地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懂你隱瞞的苦衷。”
“酒叔……”
“哈哈,不過要掩飾,想隱藏就必須做到沒有任何跡象才行,”酒叔繼續,“你雖然還未開始真正修煉,但是體內氣息流轉已然不同。”
“啊,”肖筱不知所措,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以為老葫蘆真只是讓你來送酒?”酒叔嘿嘿一笑,“想想你出禁地之時,老葫蘆做過什麼沒有?”
仔細回想了一會,肖筱才發現剛出禁地之時,老軍醫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隨後往自己嘴中塞下一顆丹藥,讓他被迫服下。
當時他還以為是老軍醫看到自己身體虛弱,給丹藥自己來補充能量,從來就沒想過是這種意思,雖然當時聞到丹藥氣味有些不同,但也沒做多想。
“還請酒叔教我,”肖筱冷靜下來,很是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看不到臉的魁梧男人,拱手鞠躬。
“不隱藏了?”酒叔笑著問。
“您老都說了,我再隱藏就是對您老的不敬,”肖筱倒是理所當然。
“你就沒想過我會詐你?”酒叔繼續笑著問。
“我……”聽到這樣發問,肖筱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像練習招式的時候,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沒有著力點,但仍然顯示出鎮定,“我相信酒叔說的是真的。”
“別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酒叔若有所思地告訴肖筱,“你隱瞞能修煉的事實,其實也是好事。”
“酒叔……”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時間有限,客套的話、辯解的話就不用多說,我要告訴你的是,在你還不夠強大的時候,藏是關鍵,偽裝、示弱、隱忍、借力等,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好的保護方式。”
肖筱還沒說話,酒叔的聲音繼續,“一旦做出決定,就要放下面子、尊嚴等等,只為了留下有用之身,等一旦壯大起來,有了機會,出手就必須穩、準、狠。”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亮,聽到酒叔的話,肖筱兩眼放光,心神領會,不斷點頭認可,心中也越發明白為什麼老軍醫非要自己送酒過來的原因,不禁暗暗佩服老軍醫的不露行於色。
耳畔繼續傳來酒叔的話,“不要以為老葫蘆讓你來找我,就這麼簡單。”
“啊,”肖筱震驚,“酒叔,還有什麼?”
“嘿嘿,”咕嚕一聲,大口喝了一口酒之後,酒叔嘿嘿一笑,“所謂關心則亂,讓我看到你的變化,對你上心。”
“這……”
“除掉你的偽裝,讓我看看你身體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兩道寒光瞪向肖筱,讓他心頭一顫。
“酒叔……”
“放心,如果你真適合,我也不會不捨得。”
肖筱暗喜,終於體會到老軍醫的意圖,同時更加明白酒叔話中之意,傳授給自己的肯定會更加利於身份的掩蓋和隱藏,也就是酒叔說的藏。
但是剛才酒叔的話又讓他猛然驚醒,“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酒叔他本人。”
陪著一副笑臉,肖筱笑嘻嘻地對酒叔說,“酒叔,您老別逗我了,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哪還有什麼偽裝?”
“哈哈,”酒叔大笑,心情很是愉悅,“小子,現學現賣,可真是將我所說之話聽進去了。”
“酒叔教誨,哪敢不聽?”肖筱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很是恭敬地回答。
“這不還是承認了?”酒叔戲謔地問。
“承認什麼?”假裝聽不懂的肖筱,臉上一副茫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珠都沒動。
“哈哈,好,好,”咕嚕又是一大口,酒叔大笑,“已經有模有樣,要想真正讓人相信,就必須和偽裝的一模一樣,沒有痕跡,所以出去之後,謹記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酒叔教訓得是。”
“哈哈,別假模假樣,實惠一點,記得從外面給我多帶些好酒,”咕嚕一聲之後,酒叔暢懷大笑,“好好體會我的話,我就傳授給你《飄渺劍訣》。”
“《飄渺劍訣》?”
“不錯,藏於無形,隱於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