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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鎮上大鬧了一圈。
但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這鎮子還是不下雨。
賈府的那幾袋大米分給鎮民,也不夠吃多久,若是旱災持續下去,依然會有人撐不住,被活活餓死。
“若是先生在就好了,先生的縛水術,可以直接讓天空降下大雨。”柳寅月怪自已的力量不夠。
他的靈力有限,做不到把大範圍的水元素匯聚在一起,形成降雨。
“等一下,咱們走的時候,老頭子給了我一個東西,說可能會用到。”沈日永從懷裡掏出一個壎。
“這個怎麼用?”楚琉璃不是密山先生的弟子,不懂他們在打什麼暗語。
“這是鳴石作成的壎,可以用來作為祭祀活動的禮器,也就是說,我們的力量不夠,可以求助雨神幫忙。”
柳寅月給她解釋。
“啊?求助雨神,這能做到嗎?”楚琉璃不太相信。
“之前村裡已經請巫覡試過了,根本沒用。”
朱星然也沒見到祈雨的儀式,他上山的時間短,還沒見密山先生傳授過這種祭祀相關的術法。
“總得試試才知道吧。”沈日永掌中的壎是銅綠色的,圓潤晶瑩。
“說得也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朱星然也同意試一試祈雨。
幾人找來白色的茅草,在地上鋪開,按理來說祈雨要用太牢,即牛、羊、豬三牲全備,但現在鎮子上都要餓死人了,牛肉就用一碗香米來代替了。
他們在草蓆上擺放一圈蠟燭,柳寅月跪坐在燭火中間。
他體內的靈氣與水元素感應最強,就由他來完成祈雨的儀式了。
柳寅月將頭上的斗笠摘下,放到地面上,將祭祀用的禮器放在唇邊,合上雙眸。
之前楚琉璃正在氣頭上,沒太注意朱星然幾人的樣貌,此時看到燭火中的柳寅月,臉上有些紅潤。
她悄悄拉了拉朱星然的袖子,“你師兄長得好俊俏,他有婚配嗎?”
這問題有點突然,朱星然想了想,寅月師兄只比自已大了一歲,他又不像日永師兄一樣,見到姑娘就過去搭話。
師兄理應是沒有家室的吧,但是人不可貌相,萬一他在山下已經結過婚了呢?
“回頭,我幫你問問。”朱星然也不太確定,只能這麼回答。
兩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祭祀儀式上,壎聲悠揚婉轉,是一曲頗為正式的禮樂。
鳴石將這聲音傳出很遠,凡是路過的鎮民都忍不住過來瞧,大家都沉浸在悠揚的樂曲中。
“天陰了。”朱星然抬頭仰望天空,烈日被陰雲遮住,連日來的暴曬總算停了一會兒。
圍觀的人群也抬頭看天空,低聲驚呼,人群不時傳出雀躍的歡呼聲。
可直到曲畢,天上也沒落下一個雨珠。
剛才聚集的陰雲很快消散了,烈日重現,奪回了天空的主導權,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人群發出嘆息聲,都失望地離開了。
“可惜,就差一點,這雲都來了,怎麼不下雨。”
楚琉璃失望地低下頭,不再看天空。
“寅月,有什麼感應嗎?”沈日永問他。
柳寅月將手中的壎收進懷中,“我能感覺到附近聚集的水元素其實很多,它們似乎是被魔氣攔住了。”
“魔氣?”朱星然問。
“對,這魔氣很近,這次旱災有些異常,可能是有魔物作亂。”
“這麼一說……最近鎮裡有人失蹤,是在東邊的一片荒野,失蹤的人是不是被魔物襲擊了?”
楚琉璃回想著近期鎮子發生的怪事,想到一條重要的資訊。
“天快黑了,魔物喜歡在夜晚活動,我們過去看看吧。”沈日永說。
幾人找地方吃了點東西,便向東邊的荒地出發。
“大家小心一點,不知道這是幾級的魔物。”沈日永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只要沒有長滿腳,或者沒長腳的蟲子,沈日永就沒有其他害怕的東西,好像是為了洗刷掉自已在叢林中的糗態,這次他格外英勇。
柳寅月就不太好了,他怕黑,這次換他走在隊伍中間,然後是楚琉璃姑娘,朱星然墊後。
朱星然還真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想嚇他都找不到他的弱點。
四人保持著這個隊形前進,沈日永和朱星然的手上提了兩盞燭燈,方便照明。
夜晚靜悄悄的,萬籟俱寂,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裡的溫度比白天還要高。
幾人身上都出了層薄汗,夜裡無風,悶熱的感覺始終無法消散。
“那個,柳公子,你背上好像粘到石墨,黑了一片兒,我幫你拍掉吧?”楚琉璃對走在她前面的柳寅月說。
“啊,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勞煩琉璃姑娘了。”
得到應允後,楚琉璃小心地伸手,拍了拍他白色的衣衫。
“我們好像來對地方了,這裡的溫度最高,可能造成旱災的魔物就藏身在這裡。”沈日永警惕地觀察四周情況。
“日永師兄,左邊的野草好像在動。”朱星然眼尖。
明明夜裡無風,半人高的野草還在動,可能是裡面藏了東西。
這大黑天,荒郊野嶺的,總不可能是有人在這邊散步,那就極有可能是他們要找的魔物了。
幾人向左側看去,野草又不動了,沈日永伸長手臂,儘量讓燭燈的光照到草叢中,好讓他們看清。
四人維持著隊形,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沈日永一手拎著燭燈,一手拿著長矛,他做好充足的準備,快速用長矛撥開草叢,裡面什麼都沒有。
楚琉璃撥出一口氣,小聲嘀咕,“嚇了我一跳。”
他們又撥開其他的草叢,同樣空無一物。
“難道是我看錯了?”朱星然也有點懷疑自已,剛剛看到草叢在動也可能是野兔之類的動物。
幾人正要離開,楚琉璃看到草叢深處藏著一雙血紅的雙眼。
“在哪裡!”
眾人順著她指尖的方向看去,同樣看到了那雙血紅的雙眼。
草叢簌簌抖動,響聲令人心慌。
那掩藏起來的魔物,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他們的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