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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周天龍和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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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昭宗統治下的長安城郊,有個繁華的小鎮。鎮上的富商周富貴有個獨生子,名叫周天龍。這周天龍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總和鎮上的那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整天不是喝酒打架就是賭博耍錢。周富貴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心裡別提多著急了,幾次三番地管教,可週天龍就是不聽,讓周富貴感到十分無奈。

然而,有一天,周天龍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對周富貴說,自己想要改過自新,不再和那些紈絝子弟為伍,想要獨自外出,去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周富貴聽到兒子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喜出望外地告訴周天龍,自家在南海郡一帶還有些生意,可以去那裡看看,順便置辦些綾羅綢緞回來。周天龍點頭答應,第二天就收拾行囊,準備啟程。

周富貴看著兒子的背影,心裡既欣慰又擔憂。他不知道這次兒子是否真的能夠改過自新,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會對他產生怎樣的影響。但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兒子能夠平安歸來,成為一個有擔當、有作為的人。

周天龍得到了父親的許可,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帶上夥計田星和兩名船伕,裝載著貨物踏上了旅程。傍晚時分,他們的船隻抵達了天河鎮。周天龍決定上岸走走,欣賞一下當地的風景,於是讓田星留守船上照看貨物。

他沿著河岸悠閒地走著,路過幾家店鋪時,順便進去問了問價格,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他的東西。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片樹木茂密的地方,隱約間看到樹林後面有一片紅牆綠瓦,似乎是一座大莊園。好奇心驅使下,他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座氣派非凡的莊園,而且這正是莊園的後門。

正當他駐足觀望時,莊園的後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她體態嬌弱,面容清新淡雅,宛如芙蓉出水,頗具姿色。周天龍一見之下,頓時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回望著他。

周天龍見女子如此大方,心中更是歡喜。他走上前去搭訕,先問了問小鎮的名字,又試探著詢問女子的芳名。女子落落大方地回應著,讓周天龍心中越發喜愛。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姑娘,你不會對在下一見鍾情吧?”

女子眨了眨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提醒他天色已晚,應該早些回去。然而,周天龍此時已經被色心所驅使,他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低聲說道:“今夜我到你房裡去,如何?”

女子聽了他的話,並沒有露出難為情的神色,反而伸出纖嫩的手指,向後一指:“我的房子在大門那邊。”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週天龍在原地發呆。

周天龍懷著滿心的歡喜,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船上。晚飯過後,他焦急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那份期待。

二更時分,船上的人們都陷入了沉睡,周天龍卻獨自跳下了船,再次來到了那個莊園的後門前。他發現後門虛掩著,心中一陣竊喜,輕輕一推,便閃身而入。他沿著倩倩所指的方向,朝著那個房間走去,心跳得越來越快,彷彿要跳出胸膛。

房間的兩扇門完全洞開著,周天龍已經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低聲呼喚著倩倩的名字:“倩倩,我來了!”然而,房內卻沒有任何回應。他又向前走了幾步,突然腳下一滑,差點摔倒。站穩後,他繼續向前走,卻感覺腳底溼漉漉的,像是粘著什麼東西。

周天龍彎下腰,用手一摸,頓時感到一陣驚恐。他摸到的是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還粘糊糊的。他退到房門處,藉著星月的微光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手上全是鮮血!

周天龍打了個冷戰,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立刻拔腿就往大門衝去。逃出大門後,他回頭看了看,確認沒有人追過來,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田星被周天龍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開啟門,看到主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驚。他趕緊幫周天龍脫下衣服和鞋子,然後遠遠地丟入江中。

喝了幾大口水後,周天龍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田星,並問他該怎麼辦。田星也是愣了半天,回過神來後,他知道周天龍並沒有殺人,於是建議立刻開船離開這裡,直接去往南海郡。

天漸漸亮了,經歷了一番折騰的周天龍隨著江浪慢慢入睡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王家大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倩倩的失蹤和房間裡的血跡讓莊園上下人心惶惶,一場懸疑重重的風波正悄然展開。

王家大院的主人王家聲,年已五十,清晨正悠然地打著太極拳,突然間,下人驚慌失措地跑來,報告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他的寶貝女兒倩倩被人殺害了。王家聲心中一緊,立刻與家丁們趕往倩倩的房間。

一踏入房門,眼前的景象令王家聲幾乎無法承受。房間凌亂不堪,倩倩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如同一隻蝦米。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瞪得大大的,彷彿死不瞑目。雙腿裸露,腳上空無一物,上身僅著一件輕薄的蟬衣,緊貼著她的肌膚。頸部、胸部和腹部,都被模糊的血汙所覆蓋,身體旁的幾團血跡還未乾涸,旁邊還留下了一些雜亂的腳印。

王家聲慘叫一聲,昏倒在地。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淚水奪眶而出。看著女兒的屍體,他心如刀絞,放聲大哭。然而,悲傷過後,王家聲知道必須冷靜應對。他立刻決定報官,希望能緝拿兇手,為女兒討回公道。

縣令李俊傑得知此事後,立即率領衙役和仵作趕到王家大院。經過仵作的仔細檢驗,發現倩倩是被一種狹長而鋒利的刀具所傷。從她的身體姿態來看,很可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死的。令人驚訝的是,倩倩下身無衣物,上身僅以輕紗遮體,且屍體在床下,沒有移動過的痕跡。仵作推測,兇手與倩倩很可能是相識之人。

聽到這裡,王家聲臉色一沉,顯然對仵作的推測感到不悅。他認為這是在指責倩倩揹著父母與其他男子有染。然而,仵作忙解釋道,倩倩並未遭受性侵犯。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匆匆來報,稱從房門的血跡中發現了一串腳印,一直通向江邊。經家丁張五打探得知,鎮裡開雜貨店的毛頭曾在昨天四更時分看到一個人從王家大院方向匆匆跑出,上了停在江邊的一條船,隨後船便開走了。

此時,毛頭正好等在門外。聽到縣令要傳訊他,他立刻走了進來。

雜貨店老闆毛頭回憶道,昨天下午,店裡來了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年輕人,周天龍。他看似隨意地詢問了十幾種商品的價格,但奇怪的是,最終他什麼都沒買,空手而去。毛頭覺得這個周天龍有些不尋常,便多留意了幾眼。果然,不久後,他看見周天龍從店鋪出來,朝著王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夜色漸濃,快四更時分,毛頭因拉肚子去茅房。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發現周天龍又從王家大院的方向慌張地跑了出來。此時鎮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周天龍的行為更加引起了毛頭的注意。他悄悄地跟在周天龍後面,一直看著他上了船,不一會兒,那船便消失在夜色中。

早上,毛頭起床後聽說王員外的女兒被殺的訊息,他心中一驚,立刻聯想到了昨晚所見。他覺得周天龍的行為十分可疑,於是當王家的家丁們來店裡詢問情況時,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五。

有了毛頭的指引,縣令李俊傑當機立斷,派毛頭和衙役們一起坐船追趕周天龍的船。由於周天龍的船載滿了貨物,速度自然無法與官船相比。沒過幾個時辰,官船便追上了周天龍的船,並將周天龍、田星等人鎖拿,帶回了縣衙。

這起案件似乎與周天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的行蹤、他的行為,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疑。

在審訊過程中,周天龍詳細敘述了昨天與倩倩的相遇。他堅稱,是倩倩主動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並且兩人還約定了晚上幽會。然而,李俊傑對此並不相信。他記得王家聲曾提起過,王家家教甚嚴,倩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與周天龍相識,更別提一見鍾情、私下幽會了。

面對李俊傑的質疑,周天龍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但李俊傑並不為所動,他下令對周天龍用刑。衙役們一擁而上,將周天龍按倒在地,一頓亂打。周天龍被打得皮開肉綻,最終昏死了過去。

見周天龍無法回應,李俊傑轉而詢問田星。田星證實,周天龍昨天二晚時分離開,四更時分才回到船上。而且,回船後他的衣服、鞋子和手上都沾滿了鮮血。田星說,是他幫周天龍把帶血跡的衣服和鞋子扔到了江裡。但他堅信,周天龍並沒有殺人。

根據田星的證詞,李俊傑判斷田星和船伕們應該對此事一無所知。然而,周天龍的殺人嫌疑卻無法排除。

等周天龍甦醒過來後,李俊傑再次對他進行了審訊。周天龍承認自己昨晚確實去過王家,但他堅決否認自己殺了人。他解釋說,他與倩倩只是相識,並沒有其他關係。

李俊傑並不相信周天龍的話。他認為,既然兩人能一見鍾情,難保周天龍不會見色起意、害人性命。而且,如果沒有殺人,周天龍為何會匆忙逃跑而不是及時報官呢?顯然,倩倩的死與周天龍有著莫大的關係。

儘管李俊傑對周天龍動用了重刑,但周天龍始終咬緊牙關不承認。李俊傑無奈,只得先將周天龍押入大牢。隨後,他找到高縣丞商量對策。高縣丞也無能為力,反而建議他將案件上交給節度使劉崇龜處理。李俊傑眼睛一轉,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於是,他決定將案件上交,看看能否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李俊傑和高縣丞兩人匆匆趕到節度使府,向劉崇龜詳細彙報了案件的經過。劉崇龜聽完,眉頭微皺,問道:“你們可有找到作案工具?”兩人面面相覷,無奈地搖了搖頭。

劉崇龜笑了笑,說道:“沒有作案工具,你們如何斷定是周天龍殺了人呢?或許你們覺得一見鍾情太過離奇,晚上幽會更是匪夷所思。但別忘了,周天龍是個富家子弟,這種人天性浮浪,喜歡拈花惹草,與女子幽會也是常有的事。而倩倩,作為一個二八少女,哪個不懷春呢?家教再嚴,也阻擋不了青春的衝動。”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兇器。只有找到兇器,才能推斷出案件的經過,確定周天龍是否殺人,以及他的殺人動機。”

李俊傑和高縣丞聽後,紛紛點頭稱是。

第二天一早,劉崇龜親自率領官兵來到了王家大院。他指揮官兵們仔細搜尋王家聲的家裡、院裡、周邊草叢,一直到江邊,每一寸土地都不放過。

不久,有軍士興奮地來報,說在距離王家大院不遠的草叢裡發現了一把殺豬刀。劉崇龜立刻趕到現場,只見那把刀身狹長而鋒利,上面還殘留著斑斑血跡。更引人注目的是,刀身上部刻著一個長長的“二”字。

劉崇龜立即讓人將這把殺豬刀帶回府衙,與仵作查驗屍體的報告進行對比。果然,刀傷與屍體上的傷口完全吻合。這把殺豬刀,無疑是兇手遺留之物。

既然發現了殺豬刀,劉崇龜心中便有了計較。這兇器與屠夫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兇手要麼是屠夫本人,要麼就是從某個屠夫那裡借來的刀。然而,要在這眾多的屠夫中找出真兇,無異於大海撈針。劉崇龜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隔天一大早,節度使府前便貼出了一張告示,引得眾人紛紛圍觀。告示上赫然寫著:後日下午,節度使府將舉辦盛大宴席,本縣所有屠夫務必攜帶自己的殺豬刀,前往閱兵場集合,等待分配宰殺任務。若有違令不到者,一律以軍法嚴懲不貸!

集合的時間一到,屠夫們三三兩兩地來到閱兵場。一個時辰過去了,卻不見官兵前來;又半個時辰過去,才有一個官員模樣的人姍姍來遲。屠夫們一擁而上,想要問個明白,卻只得知要等待節度使開完會後才能分配任務。

黃昏時分,一名軍士騎著快馬飛馳而來,在官員耳邊低語了幾句。官員點了點頭,隨即揮手對屠夫們說道:“宴席日期有所變動,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再來此處待命。天色已晚,攜帶利刃行走恐生誤會,且明日還需使用,你們將殺豬刀留下,並在刀上做好記號,以免混淆。”

屠夫們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交出殺豬刀後紛紛離去。

而在節度使府內,劉崇龜正一把一把地檢視著收繳來的殺豬刀,共計154把。他讓人隨機從中取出一把收起,然後將草叢中發現的兇器——那把帶有血跡和“二”字的殺豬刀,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其中。

第二天清晨,官員站在閱兵場上,對著聚集的屠夫們高聲宣佈:“各位,宴席已經取消,現在請各位取回自己的殺豬刀。”

屠夫們紛紛上前,按照記號取回各自的刀。沒過多久,大部分人都已取刀離開,場上只剩下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神情焦急。他指著最後一把無人問津的刀,急切地說道:“我的刀不見了,是不是被人誤領了?”

周圍的軍士們面無表情,上前幾步,將這位屠夫牢牢控制住,隨後押送至節度使府。

經過詢問,這位屠夫自稱趙天達,居住在天河鎮西邊的趙莊。他描述自己的刀上有兩個銅環,刀柄上還纏著一圈紅布。劉崇龜聽後,將之前收起來的刀取出比對,果然與趙天達的描述一模一樣。

劉崇龜繼續追問趙天達,是否知道最後那把無人認領的刀是誰的。趙天達仔細端詳片刻,說道:“這把刀是天河鎮西街蔡家肉鋪蔡二的。”

接著,趙天達向劉崇龜講述了蔡二的故事。蔡二的肉鋪開了十幾年,生意紅火,還娶了一個美貌的妻子。然而,自從他迷上賭博後,便無心經營肉鋪,生意日漸蕭條,家底也被他輸得一乾二淨。妻子無法忍受,最終與他離婚。不久後,蔡家肉鋪也被一個姓王的人贏走,蔡二隻得留下來給王老闆打工。

趙天達還特意提到,蔡二的右腮邊有一顆明顯的黑痣,這是他最為顯著的特徵。

官兵們立即出動,前往蔡二的住處捉拿他,但令人失望的是,蔡二早已離家數日,官兵們撲了個空。劉崇龜眉頭緊鎖,思考著如何將蔡二這條狡猾的蛇引出洞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劉崇龜再次展現了他的智慧。他讓李俊傑對外發布了一則告示,聲稱殺害王家女兒的兇手周天龍已被抓獲,並已招供所有罪行,將於後天傍晚執行死刑。

這則訊息如同野火般迅速在天河鎮蔓延開來,人們議論紛紛,對即將到來的行刑充滿期待。行刑那天,老百姓們早早地湧向刑場,將刑場圍得水洩不通,都想親眼目睹這個殺人兇手的下場。

黃昏時分,李俊傑帶領一班衙役押著一輛囚車緩緩而來。旁邊,一名劊子手肩扛鬼頭刀,面無表情地站立著。囚犯被帶上刑臺,全身被枷鎖束縛,披頭散髮,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隨著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囚犯的頭顱滾落在地。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隨後逐漸散去。然而,在這人群中,有幾個身影卻緊緊跟在一個人的後面。

這人身材魁梧,步履匆匆,邊走邊低頭沉思著什麼。當他轉身時,右腮上那顆明顯的黑痣暴露在眾人眼前。這正是劉崇龜等人一直在尋找的蔡二!

蔡二走進了一條偏僻的衚衕,那幾個身影也緊隨其後,悄悄跟了進去。當走到衚衕中間時,幾個身影突然加速,上前拍了拍蔡二的肩膀。蔡二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這些人撲倒在地,捆了個結結實實。

原來,這一切都是劉崇龜精心策劃的計策。他利用周天龍作為誘餌,故意製造假象引蔡二上鉤。而蔡二在得知周天龍被抓並即將處決的訊息後,心中惶恐不安,急於確認情況,結果卻落入了劉崇龜的圈套。

蔡二被帶到堂上,一開始他大聲喊冤,企圖用無辜的言辭矇混過關。然而,當他看到堂上擺放的那把熟悉的殺豬刀,以及左右兩側手持水火棍、威風凜凜的衙役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在劉崇龜的威嚴逼問下,蔡二終於心理防線崩潰,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原本在肉鋪當夥計,收入微薄,根本無法支撐他賭博的鉅額開銷。於是,他養成了隨身攜帶殺豬刀的習慣,一旦有機會,就趁機撬門撬鎖,偷盜財物。

那天晚上,蔡二又輸得精光,離開賭場後,他來到樹林中小解。不經意間,他發現王家大院的後門居然開了一條縫。四周無人,蔡二心中一動,決定趁機進去撈點好處。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環顧四周,發現所有的房門都緊緊鎖著,唯有一間房門虛掩著。蔡二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那間房,剛進門,突然一個人張著雙臂向他撲了過來。蔡二嚇得魂飛魄散,誤以為被人發現,情急之下,他舉起手中的殺豬刀,狠狠地捅向了那個人。那人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蔡二從王家逃出來後,心中慌亂不已,擔心自己的行徑被人發現。於是,他找到了一個野草茂密的地方,將沾滿鮮血的殺豬刀扔了進去,然後慌慌張張地逃回了家中。

第二天清晨,蔡二才如夢初醒,他驚覺自己昨夜誤殺之人,竟是王員外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倩倩。想到王員外平日的威嚴與手段,蔡二心知肚明,一旦此事敗露,他必將面臨無法逃脫的懲罰。於是,他心一橫,決定趁夜逃離天河鎮,遠走高飛。

這也正是為何在第一次召集屠夫時,蔡二並未現身的原因。他深知自己罪行已露,一旦露面,必會落入官府之手。

為了引蛇出洞,劉崇龜再施妙計,精心策劃了一場行刑的假象。那天被押上刑臺的,並非真正的周天龍,而是一個因通姦殺人而被判死刑的囚犯。這一切,蔡二自然毫不知情。

他親眼見證了“周天龍”被斬首示眾的一幕,誤以為自己的罪行已被掩蓋,安全無虞。於是,他放鬆了警惕,開始公開露面,重操舊業。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劉崇龜精心設計的圈套。

就在蔡二自以為得計之際,官兵們如神兵天降,將他逮了個正著。證據確鑿,蔡二行竊殺人的罪行昭然若揭,最終被判處死刑,關入死囚牢,等待秋後問斬。

而周天龍,這個視情感如兒戲的男人,也因倩倩之死而難辭其咎。他雖未直接參與殺人,但正是他的輕浮與不負責任,才給了蔡二可乘之機。最終,他也被處以笞刑四十,以示懲戒。

回首整個案件,蔡二的罪行罄竹難書,周天龍和倩倩也各自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若非他們私定終身,若非倩倩深夜赴約,或許蔡二便無機可乘,倩倩也不會命喪黃泉。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只能留給後人無盡的嘆息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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