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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出發去秘境？”初九疑惑問道。
“是的，長老們讓我來通知各位，明日一早鬥場集合，任何人不得缺席。”來傳訊的雲陽宗弟子點頭。露出一副祝你們好運的神情。
瞧見該弟子的模樣，秘境恐怕是十分兇險。那些能夠活下來的內門弟子，少之又少，他們這一去，豈不是真的小命要交代在那。
黑臉大漢沉聲道：“好，我們知道了。”
待弟子一走，眾人便炸開了鍋。
“不是吧，我們真要進那秘境麼。”華清宗一弟子連忙開口道。
楊閻嘴角下壓，抓了抓頭髮，頗有些急躁之意：“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陰謀等著我們啊？”
聞言初九長嘆一口氣，說道：“或許你說對了，我們破壞了地縛陣法，雲陽宗掌門及長老可能已經發現了，只是不清楚是誰幹的。”
每個人的神情帶著一絲絲焦慮。有人忍不住重重地捶牆，發出巨大的聲響。
黑臉大漢為了控制住局面，穩定人心，放聲道：“諸位不要怕，秘境總有破解之法，說不定這突來的秘境試煉正是指引我們下一步。”
其實初九心裡清楚，破解之局定就在雲陽宗內。他們這麼多天來壓根就不能離開雲陽宗的地界去外界。
據葉紫檀說，這所謂秘境試煉就是類似於一個大型的芥子空間。需要四位長老合力方能開啟。
根本不用離開雲陽宗的範圍。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翌日清晨。
所有人幾乎一夜沒睡，為接下來的秘境試煉做充足準備。
補充各種符咒丹藥，甚至趕著時間煉製法器。然後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來到了鬥場。
今日不如往日那般熱鬧。頭頂上遍佈的烏雲也昭示著他們接下來的命運。氣壓很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等大事僅有兩位長老坐鎮，讓初九感到疑惑。
不是說要四位長老合力才能開啟秘境嗎？
底下人終於忍不住小聲嘀咕：“唉，兄弟，你說這才來兩位長老，會不會今日不用去秘境。”
被喚作兄弟的正是合歡宗桃花眼男子，他眼神微眯，瞧著高臺上端坐的兩位長老。漫不經心道：“可能吧。”
臺上，百里長老與葛長老在小聲交談。
“常忠那邊如何了？”葛長老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眼裡閃現出一抹精光。
百里長老遙望著烏雲籠罩的天空，回道：“快了。你看著天，那邊劫雲在向著朝雲峰聚攏。”
葛長老順著百里長老所指方向看去，呵呵一笑：“不錯，我們只要將他們的絕望與恐懼全部逼出來，就成了。聽說這批弟子中還有幾個好苗子呢。”
“放心，雲陽宗出了個真神，還怕日後沒有人麼。就連你我都能分一杯羹，指不定這次也…”
兩位長老互相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所想。
隨即葛長老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成熟蒼老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滲入眾人的耳朵。
“為磨練大家的心性，雲陽宗將要再次開啟秘境。這秘境之中險象環生，危機四伏，亦有不少機緣，能夠走出秘境的優勝者朝雲峰的大門同樣為你們敞開。”
“此次秘境特殊，待我與葛長老合力開啟，諸位請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底下開始躁動不安。
“怎麼這麼快，秘境說開就開。”
“對啊，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了。”
楊閻驚了，往葛寒的方向靠近，一邊示意初九幾人一邊說道：“大家站攏點，別等會分散了。”
聞言其他人都儘量聚集一起。逐漸場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圈。生怕一會進秘境就失散。
最高臺上的葛長老眯著眼看向下方，聲音充滿樂趣，朗笑道：“這群年輕人準備倒是挺充分的。”
百里長老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邪惡的笑容隱約浮現。“很快他們就能見識到有準備也沒用。”
片刻後，百里長老腰間掛著的一塊不起眼的漆黑物件忽的冒出白光。
他將其扯下遞給一旁的葛長老。順勢說道：“陣法修好了。”
葛長老，接了過去並點了點頭，嘴角微揚，“那就開始吧。”
枯老的手指輕輕一拔，物件露出小小的圓孔。裡頭有黑霧釋放。不過一刻鐘鬥場悄然被籠罩而沒有任何人察覺。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黑氣不知不覺中被所有人吸入。
毫無防備的眾人瞬間神情呆滯，靜立不動，陷入了迷霧之中。與那剛入秘境的場面甚是相似。
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的初九，眼神剛瞟到長老們面帶微笑看著底下眾人，手中似乎捧著一物。可她來不及說話眼前一黑，就被拉去了秘境中。
——
初九睫羽輕顫，緩緩睜開了眼。浮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聲響。
她知道這是哪兒。
雪精伴生地。
初九試探性開口：“玄青？”
無人，寂靜。
廣闊的大地上看不見一絲生命的跡象，只有雪花漠然地在空中飛舞。
可是初九並沒有看到雪精糰子們的身影。
她來到了族群聚集地。腳步似被釘子釘住頓在了原地。
“不！”初九難得地失了神。
鮮血染紅了地面白雪。一具具剛倒下的屍體在慢慢消失，化為潔白的雪花在空中飄散。
初九朝前慢慢走去。
一個剛化形不久的小孩倒在血泊裡，白嫩的小臉上沾滿了血跡。他看見初九的靠近，晶瑩的淚水滴落。伸出了手，哭泣著說道：“九奶奶，小白好痛。”
初九連忙蹲下來從芥子囊中拿藥。嘴角念道：“九奶奶馬上救你。”
手卻不聽使喚地開始顫抖，在勉強將藥掏出來後，初九心中一喜，抬頭看去。
眼前的小孩卻身形慢慢消散，化為了靈力碎片，變成一朵小小的雪花飄落到初九的臉龐處。
冰涼的觸感刺激著感官，無法抑制住的憤怒情緒湧上心頭。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初九迅速抬腳往族老的住處跑去。
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涌上心頭，如蛛網般纏繞著全身，令人不安。
利劍刺破皮肉的聲音讓人發麻，也刺痛了初九的眼睛。
初九震驚到失語，聲音在顫抖：“族老…”
族老的身子就猶如這輕飄飄的雪花，背對著初九，緩緩倒下。
他身前站著的人影顯露，一襲黑衣，握著利劍的手上沾滿鮮血，低著頭，臉藏在額髮落下的陰影中，看不清真容。
隨即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空洞而絕望的赤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