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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後一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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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年復一年的故事,總是那麼大差不差,不過,總有一些人生節點會存在於些許值得書寫的故事,而那最後一年的細小之事,雖然平淡,但總叫人難以忘懷。

11年的盛夏,是五年級的結束,六年級的開始,那時因為學校教室少,學生多的原因,六年級要去遠離市區的另一個小學去唸,這在當時可是難倒了許多家長,因為送學生上學變得困難的原因,所以家長們只好想盡辦法去考慮接下來一整年的孩子們的上學辦法。

當然,當時的汽車普及率並不像今天一樣,那時送孩子們上學的方法,更多的是騎腳踏車和電瓶車,因此,上學距離的增加便導致了家長們工作時間的衝突,所以,我們原本學校的周邊,就興起了一批校園拼車,說是拼車,其實就是一輛輛普通的麵包車,不過,人品倒是有保障的,畢竟,家長們對於信不過的車主,還是會不放心的。

那時,新校園的門口,是一條泥濘的土石路,一到了下雨天,就顯得異常難行,之前路過看去,發現依舊是那個狀態,沒有改進,畢竟學校的旁邊便是一片村落,所以說,它的位置也確實是偏僻。

不過,當時的第一小學卻比我們的第二小學的整體環境要好上許多,是了,當時是第一次見到橡膠操場,第一次見到校園裡的健身器材,第一次見到教室裡的數字投影,也是第一次看到什麼叫滑動的雙層黑板。那對於一個剛剛體驗過新型教室的小孩子來說,真的一下子就刻在了記憶之中,甚至於,教室裡還有那種穹頂鑲嵌的電風扇!

不過,那個老旱廁倒是沒有改變……

仔細想來,整個學校的操場面積倒是非常龐大,大課間做操的時候,一個年級基本只能用得上一小條操場,哪怕全校師生的大會,也不過佔據了半個操場的面積,操場的西北角是一小片健身器材,乒乓球桌、雲梯之類的,那裡的位置雖然距離教學樓來說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卻是我每天中午的常去之處,在這裡可以豐富每天中午玩耍的內容,雖然乒乓球我是一竅不通,不過倒是可以在雲梯和雙槓上吊一會兒,有時候同學之間若是有人帶來了羽毛球拍,那便成了班裡所有人所集中的物件,大家都會很樂意去和他們一起玩上一局,或者一整個午休時間,八九個人輪流上陣去玩,說來也怪,在這種“樂趣”面前,倒是從未見過鬧彆扭。

相比於教學樓的南面的大操場,教學樓的北面就要顯得普通許多了,北面是一小塊向後延伸的水泥地,而後面的這片遊樂區域,除了正西面的旱廁之外,便是一片片勾畫而出的籃球場,球場雖然不大,但是打球的人倒向來不少,整個後院一共五個場地,聚集了許多打籃球的瀟灑身影和一堆堆聚在一起瘋狂歡呼的姑娘們,女孩子們的快樂,在當時似乎很簡單,球場上哪個帥哥打球很厲害,哪個帥哥指揮很棒,或者,迴歸教室,哪個帥哥學習成績很不錯。

在那個青蔥歲月,年輕人的快樂往往很是簡單,一場運動會,一場午休時的激情球賽,或是一場緊張刺激的期中考試,都會成為朋友們口中侃侃而談的話題,並且,因為當時的升學沒有如今的考試,所以我們那時並沒有所謂的升哪個中學的焦慮和緊張,說來也奇怪從我們那一屆之後,學生的人數倒是一年比一年增多了。

12年盛夏,在那個畢業季的前夕,我迎來了記憶中的第二次大雨,那天的烏雲真有一種黑雲壓城的感覺,明明是下午兩點多的大課間時間,那天本來是晴空萬里的,但那片烏雲彷彿無法阻擋一般,迅速籠罩了整片天際,那好似一張大棉被被天空一點一點的蓋住一般,真的是宛如晝夜交替,當天空徹底陰沉之後,霎時,一切入夜。

那天,我們能深刻的看到雷光的紫藍,我們能真切的聽到雷聲的爆鳴,我們甚至能感受到教學樓在輕顫著,那天所有人的心都在揪著,直到大雨漸散,直到烏雲漸淡,直到放學的鈴聲在沉默中悄然響起……

後來,我們各奔東西,後來,我們漸行漸遠,後來,我們都斷了聯絡,而我只記得,當六年的光陰終究畫上句號的那天,那位站立於教室門口,為我們發著畢業證的,那位陪伴我們、教育我們六年的園丁,在唸出一個個她教導了六年的學生的名字時,滿眼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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