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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漂亮的小洋樓，還是這樣好的地段，租金不便宜啊。
雖然是合作，但是，趙小樓沒想著一開始就花大量的錢。
“顧軍長，我們戲班子有個地就行，不用這麼好的地方。”
顧程璟側身，看向趙小樓，唇角一揚淡聲道：“既然是合作，那就聽我的。”
這幢兩層的小洋樓是獨棟的，還有一個院子，地方很寬敞，這裡還很是安靜，戲班子安置在這裡不僅方便，還方便吊嗓子。
趙小樓還想開口拒絕，顧程璟已經拉著他，進小洋樓裡了。
小洋樓裡什麼都有，倒是省下不少麻煩。
裡面的佈置雖然都是一些洋貨，但整體佈置比較簡單，不至於太過奢華。
趙小樓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歡上這裡的佈置了，自然也不提讓顧程璟再換地方的事了。
“讓顧軍長破費了。”
趙小樓雖然同意讓戲班子在這個地方落腳，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看趙小樓扭捏的表情，顧程璟打趣起來。
“我以為趙老闆是個做大事的人，畢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殺我，你是第一個。”
提及這事，趙小樓更是鬧了個大紅臉。
他帶著娃娃氣的臉上浮出一絲窘迫，“顧軍長，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真沒想殺你。”
“我就是演戲呢，唬人的。”
顧程璟被趙小樓的表情逗笑。
“不必緊張，我不是要追究。這事，我信你。”
事實上，顧程璟從副官那聽到調查的結果開始，就明白趙小樓不是真的要動手殺他了。那一日，他並不是偶然決定去喜樂戲樓看戲，而是有人送了一封信到司令府。
以往看到這樣匿名信他是絕對不會動心的，可對方在那信裡面寫了一件他無法拒絕的事，讓他不得不去喜樂戲樓。
雖然那一天他帶了副官，但那畢竟是戲樓子，連他都沒料到趙小樓會忽然那麼做，張副官自然也沒有料到。
那日若是趙小樓真心想刺殺他，他即便不死，受傷也難免。好在，趙小樓只是做了一場戲。不然，他跟趙小樓也不會有更多的交集了。
這事到這也就說清楚了，顧程璟也就不再提了，但趙小樓背後那人，他還是要找出來的。
這也是他願意跟趙小樓合作的原因之一。
顧程璟帶著趙小樓繞著房子了看了一圈，趙小樓是越看越滿意，房子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剩下找人手的事，顧程璟就直接交給趙小樓了，他只管出錢。
眼看著到中午了，戲班子的事也著不得急，但是讓顧軍長陪著餓肚子，這可不妥。
趙小樓開口道：“顧軍長，我請你吃飯吧？”
“這飯啊，暫時免了，等你這戲班子了賺錢了再說。今天，還是我來。正好，這附近的杏花樓不錯，我請你去那吃吧。”
杏花樓是家老館子，做的是京幫菜，聽說這裡的廚子還給皇上做過菜，所以要吃杏花樓的菜啊，要趕早。
這不，顧程璟和趙小樓到杏花樓的時候，已經高朋滿座。
也就是顧程璟身份不一般，進這杏花樓也不用排隊就有位置。顧程璟帶著趙小樓上了樓上的包間，留王管家在一邊伺候。
“來，趙老闆，你看看，想吃什麼？”
顧程璟將選單推到趙小樓面前，趙小樓沒有看選單，直接推了回去。
“顧軍長，我對這裡的菜不太瞭解，您點就好。”
趙小樓在滬城長大，平時吃滬城菜比較多，其他菜系尤其是京幫菜，他更是嘗都沒嘗過，所以他是真的不瞭解京幫菜。
顧程璟沒有勉強，而是照著選單，點了一些京幫菜裡的典型菜色，像是京醬肉絲、菊花燴雞絲、三鮮釀豆腐、北京烤鴨、金絲海蟹還有一份驢打滾。
菜上來的時候，趙小樓並沒有每一樣都吃，只吃了看起來清淡一些的菊花燴雞絲和三鮮釀豆腐。
顧程璟看他不怎麼吃，乾脆把桌子上的菜一樣一樣夾到趙小樓的碗裡，不一會，趙小樓碗裡的菜就堆得小山一樣高了。
“顧軍長，我吃不了這麼多。”
“有什麼吃不了的，瘦骨嶙峋的，你要多吃點才好。”
趙小樓被顧程璟這話逗得噗哧一笑，“瞧顧軍長說的，我雖然瘦，但也不至於瘦骨嶙峋啊。”
“你這身上沒幾兩肉，跟瘦骨嶙峋也差不多了。”
“這些菜，味道真不錯，你嚐嚐便知道了。”
趙小樓也不好再婉拒，只好吃下碗裡的菜。
他自認不是一個貪圖美食的人，但是，吃過這些菜之後，才發現，這些菜真的味道不錯。
他胃口淺，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顧程璟倒是沒有勉強，桌子上剩下的菜他全都吃了。
趙小樓驚訝的看著顧程璟，顯然沒想到顧程璟這麼能吃。
“在軍隊裡養出來的，有上頓沒下頓的，所以，有吃的大家會一次性吃飽。”
“像這樣的菜，軍營裡一年到頭都不見得能吃到一回。”
聽顧程璟這麼說，趙小樓不由的想起之前聽說的宛城情況。宛城現在雖然沒淪陷，但也是風雨飄搖，不少士兵守在那，有家不能回，再加上顧程璟剛剛說的，想來，他們想要吃上一口好的都難。
趙小樓沒有去過軍營，但他也曾看到因為戰爭四處逃難的人們，那些難民不僅衣衫襤褸，連一口吃的都難。
想到這些，趙小樓的臉色凝重起來。
“顧軍長，我還有一些私房錢，你幫我想辦法送去前線吧。”
顧程璟抬眸看著臉色淺白的趙小樓，安撫道：“你那些錢先留著吧，軍費不是一筆小錢，我會想辦法。”
“顧軍長，您的錢是您的，我的是我的，我知道我那些錢不多。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雖然只是一個戲子，但也憂國。”
顧程璟微微一怔，眉眼溫和了許多。
“好，那我就替前線的將士們謝謝你了。”
“我沒做什麼，倒是他們，風餐露宿，吃不好穿不暖，還為我們拼著命，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顧程璟深深的看著趙小樓，對趙小樓有了更深的認識。小戲子雖然瘦，但是個血性的漢子。
“好好好，你的錢我會幫你送到前線。”
得了顧程璟的應允，趙小樓這才放鬆了心情。
飯吃過了，顧程璟本來想送趙小樓回去，但趙小樓想要去拜訪幾位前輩，好快點將戲班子的人手找齊，顧程璟也就強求，跟王管家先上車離開了。
目送顧程璟離開，趙小樓準備去找人，一轉身，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具，驚得他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