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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趙小樓是不知道的。
但是看到顧程璟這模樣，他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好在顧司令沒有繼續用鞭子抽打顧程璟，“阿福，把二少爺扶回房間。”
阿福剛準備過來扶顧程璟，顧程璟撐起身子，冷聲拒絕道：“不用了，小九，你扶我回海棠班吧。”
“好。”
趙小樓小心翼翼的扶著顧程璟，顧程璟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這番舉動無疑再次刺激了顧司令。
“孽子，孽子！”
“咳咳咳……”
“父親，您彆氣，醫生不是說了，您萬萬不能動怒。”
“月生，你聽聽這個小畜生在說什麼？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死！”
顧司令情緒激動無比，這些話顯然是說給顧程璟聽的。可是顧程璟還是在趙小樓的攙扶下離開了司令府。這一下，顧司令被氣得兩眼一翻，徹底的暈了過去。
“父親，父親……阿福，快，快去找大夫來！”
司令府這邊亂成一鍋粥，離開司令府的顧程璟也不好受。他在趙小樓的攙扶下，強撐著離開司令府，找了一輛黃包車，上了黃包車沒多久，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摟著他肩膀的趙小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手往顧程璟後背摸了一把，果然，一下就沾上了鮮血。
剛剛顧司令用鞭子抽顧程璟的時候，就把顧程璟的軍裝抽破了。當時他就擔心顧程璟的後背會有傷口，沒想到，顧司令真的這麼狠心，顧程璟背後真的有傷口，還出血了。
“車伕，再快點，先帶我去最近的醫院。”
“好嘞，趙老闆，您可坐好了。”
黃包車伕加快了速度，附近沒有醫院，只有一家稍微大點的診所，趙小樓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在黃包車伕的幫忙下，將顧程璟弄進了診所內。
診所裡坐堂的老大夫一眼就認出顧程璟來，等趙小樓和黃包車伕將人放好，趙小樓又直接給了那車伕一個銀元，黃包車伕感天謝地的走了。
這邊，老大夫也在趙小樓的幫忙下，將顧程璟翻了個邊。
大夫將顧程璟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趙小樓才看到他的滿身的傷。
老大夫看著顧程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感嘆，好在那些舊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於新傷，塗上了藥之後也沒有大問題。
“大夫，既然傷沒有大問題，那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醒？”
“顧軍長的脈象老夫剛剛看過了，只怕，顧軍長這一段時間思勞過度，所以才會導致暈倒。”
“趙老闆也不必擔心，等顧軍長好好休息一下就會醒。”
聽老大夫這麼一說趙小樓才放下心來。
給老大夫付了診金，他就這樣守在顧程璟的身邊，生怕顧程璟醒了找不到他。
到了第二天快要晌午，顧程璟才醒過來。
老大夫幫顧程璟檢查了傷口，確定沒有大礙，又給開了一些藥，趙小樓這才帶著顧程璟一起回海棠班。
“小九……”
“顧爺，無礙的。只是顧爺，你之前不是跟顧司令鬧翻了，為什麼又回司令府去了？”
“沒什麼事。”
提及這個話題，顧程璟的臉色明顯的冷了下來。
這讓趙小樓更加確定這中間有問題，不過他也沒有催促顧程璟，等到他們重新回到小洋樓，趙小樓怕樓下鬧哄哄的影響顧程璟休息。乾脆在三樓給顧程璟找了個房間。
三樓的房間是最少的，只有三間，其中一間還被用來存放雜七雜八的東西。
另外兩間房間都不算太大，但早就收拾乾淨。
兩個房間趙小樓和顧程璟剛好一人一間，中間的牆是推門隔開的，有什麼事情兩個人開啟推門就可以找到對方。
大夫說了，顧程璟這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太疲勞，所以才會暈過去。
回來之後，趙小樓也不敢讓顧程璟太疲勞，直接讓他臥床休息。
看趙小樓那緊張的樣子，顧程璟一陣無語。
“小九，我的身體不至於那麼脆弱。”
“那我不管。顧爺，您不能再這樣耗費自已的身體了，這一段時間你為了趕回滬城，是不是沒日沒夜的工作了？”
“哪有那麼誇張？。”
對此，趙小樓表示懷疑。
但顧程璟不打算說這些細節，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在，現在是在海棠班，顧爺能放鬆一些了。
“顧爺，您先好好的休息，我讓月月紅給您煮點清淡的東西來。”
“不用了，小九，你先坐下，我有一些事情交給你去做。”
顧程璟有活給他，趙小樓二話不說就又坐了下來。
顧程璟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塊懷錶。
看到那塊懷錶，趙小樓一下僵住。
這塊懷錶，他絕對不會忘記的。
難怪他看到顧程璟就會想到小時候給過他溫暖的那位小少爺，只是，那個時候的他並沒有將顧程璟跟印象中的小少爺重疊在一起。
而現在，看到這塊懷錶，他一下明白了，為什麼後來他對顧程璟會那麼的信賴。
這份信賴或許多年前就奠定了。
看趙小樓半天沒反應，顧程璟還以為趙小樓怎麼了。
“小九？”
趙小樓回過神來，看向顧程璟的表情又多了很多的溫柔。
“小九，你這是？”
“沒什麼，顧爺不是有活交給我？”
趙小樓連忙岔開話題，生怕顧程璟看出什麼端倪來。
“小九，還記得上一次我帶你去的那個村子吧，你把懷錶交給王管家。告訴他，他們可以前去京城接貨了。”
“記住了，千萬別讓司令府的人知道。”
趙小樓不知道顧程璟這樣做的用意，但是他相信顧程璟不會讓他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一口應下來。
其實如果有選擇，顧程璟是不願意讓趙小樓去做這個事情的，可是這一趟回來，還有一件大事要做，如果趙小樓繼續留在滬城，那這件大事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他找個理由將趙小樓支開。
趙小樓可不知道，顧程璟只是為了讓他不在滬城。他怕去晚了耽誤事，當天就離開了滬城，前往之前去過的那個小山村。
而顧程璟，也趁著沒有人注意，悄悄的從三樓的窗戶弄了繩結滑下去，離開了海棠班。
等到月月紅來送飯的時候，才發現顧程璟跑了，偏偏趙小樓還不在。
趙小樓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那個村子，生怕耽誤顧程璟交代的事。
找到王管家，將那塊懷錶交給王管家，看到懷錶，他臉色一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