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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是明兒回來了,進來吧。”
柳夢萱瞥了丈夫一眼道。
“爹~娘~”
段希明帶著梁小玉進了廳堂,走到近前規矩行禮,“我把小跟班找來了,咱們可以下山嘍。”
“嗯~”
“希明,你過來。”段崆衝兒子招招手。
“是,爹。”
段希明清楚每次下山前,父親都會對其一番叮囑,乖巧的走到段崆身旁站定。
“希明~”
“如今,江湖上可不太平。這次去靖陽城賞燈,一定要聽你孃的話,萬萬不可胡鬧亂跑……”
段崆撫著兒子的後腦,神情嚴肅道。
“是,爹~”
聽得老爹這次口氣意外嚴厲,段希明不停的點頭應聲。
“嗯~不錯~”
“先到你娘那去。”
段崆見兒子比以往懂事了許多,對其態度頗為滿意。他拍拍段希明的後背,站起身來看向端立堂前的小丫鬟。
梁小玉不比往日,胸腹間知識積累多了,自然也懂得察言觀色。
她見幫主教育過兒子,望向自己,急忙行禮,“小玉,見過幫主,見過夫人。”
“嗯~”
天虹幫各峰下人數百,身為大幫主的段崆日理萬機,本不該記住僅僅見過一面的小丫鬟。
可是,眼前的梁小玉卻是不同。
她身為公子段希明的貼身丫鬟,一舉一動都與公子的人身安危息息相關,自然受到特殊關注。
因而,她在白靜峰的行為去向,都有人在暗中監視探查,來歷底細更是早被翻個底朝天。
不過好在梁小玉自上到白靜峰以來,一直規規矩矩,從未過界犯錯,更是得到過宋先生和陳管事不少誠心誇讚。
“梁小玉~”
“你腰間的寶劍能否借本座一觀。”
段崆在梁小玉走進廳堂的瞬間就瞥到其腰間的短劍,不覺大為驚奇。
“是,幫主。”
梁小玉抬起頭,臉色一怔,當即從腰間取下憐幽劍,雙手捧著,恭敬遞到段崆面前。
“嗯~”
段崆接過短劍,翻轉打量一番,一把抽出。
“嗆~”
一聲輕微劍鳴,接著一道青光乍現。
“好劍~”
“好一柄玄鐵劍。”
段崆將鋒利劍身置於眼前,端詳片刻,忍不住出聲讚道。
接著轉身將短劍遞到柳夢萱面前,“夫人,你且看看,江湖難得一見的寶劍。”
“果真是把寶劍,不僅材料上乘,且劍身鍛工精細。”
“誒~”
“夫君,這短劍看著有點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柳夢萱看著眼前鍛工精緻的短劍,還有劍身之上的兩個銘文。
段崆沒理會柳夢萱,而是看向此時短劍的主人,突然厲聲道:“大膽梁小玉,你可知錯?”
“啊~”
“幫主~”
面對突然發飆的幫主,梁小玉不知所措,慌亂回道:“幫主,小玉不知,我……不知我犯了什麼錯,請幫主明示,如若屬實,小玉甘願受罰。”
“你上山多久了。”段崆威嚴道。
“啟稟幫主~”
“我來到白靜峰已半年有餘。”梁小玉心中惶恐,不明所以道。
“既然你上山時期不短,難道不知我天虹幫的規矩?非本幫入門弟子不得佩戴兵器。何況是你這丫鬟下人。”段崆皺眉道。
“這~”
梁小玉初來乍到時,自然跟陳管事學過幾日幫規。那時候的她不識字,也什麼都不懂,一心想著多賺月錢補貼家用,所以對於每一條規矩都用心記憶。
可關鍵在於陳管事的確沒教導她不能攜帶兵器的規矩。而且,她只想著謹守身份規矩,從未想過佩戴短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早知如此,就該把短劍藏在屋內,以免他人看見,徒惹麻煩。
其實,無論是陳管事的教導,還是梁小玉的記憶都沒錯。
天虹幫本就守衛森嚴,且下人身份低微,不懂武功,哪裡去弄什麼刀劍兵器。
只是陳管事把梁小玉當晚輩看待,贈劍之時,忘卻此等幫派忌諱。
“我知錯了,請幫主責罰。”
梁小玉不願連累陳管事,也知道是自己的錯。思來想去,還是深吸口氣,穩定心神,開口認錯。
“爹~”
“這不是梁小玉的錯,那短劍是陳爺爺送給她的。”段希明見親爹有意刁難自己的跟班丫鬟,心裡莫名不爽。
“是啊,夫君。”
”這短劍妾身看著也熟悉。”
柳夢萱也說道,“這把憐幽劍應該就是陳老一直珍藏許久的那把寶劍。”
“哦!”
“可有此事?”段崆質問道。
“是,幫主~”
“確有此事,陳管事讓我用此劍保護公子。如有責罰,還請幫主只罰小玉一人。”
梁小玉見段希明把陳管事抖出來了,也不隱瞞。
“保護公子?”
“就憑你?一個學了些許拳腳的小丫頭能護得住公子?”
段崆輕蔑道。
“我……我會盡力……”梁小玉顯然沒什麼信心。
“算了~”
段崆見少女緊張的支支吾吾,也沒再多做逼迫。
他坐回椅子,道:“既然此劍是陳老贈送於你,說明他老人家對你很是看重,本座就不罰你了。不過,你需牢記在心,只要對公子,對我天虹幫忠心,本座必不會虧待與你。”
“是~”
“多謝幫主,多謝夫人,多謝公子”
梁小玉眼見免於責罰,終於鬆了口氣。
“嗯~”
“拿上寶劍,先去堂外等候,待會兒陪夫人公子下山。”段崆道。
“是,幫主。”
梁小玉上前從柳夢萱手中接過憐幽劍,便退出廳堂。
“夫君~”
“你今天是怎麼了,突然刁難一個小丫鬟。”
柳夢萱目睹梁小玉出了廳堂,立即不解道。
“是呀,爹”段希明也一旁附和。
“哈哈~”
“夫人~”
段崆笑道:“為夫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小丫頭,不過是覺得她小小年紀手持兵刃,會誤傷他人,所以給她些許警告罷了。”
“倒是夫人此去可要多加小心,以防宵小之輩暗箭傷人。”
“夫君~”柳夢萱不以為然道,“靖陽城本就是我天虹幫的勢力範圍,那些鼠輩怎敢在這裡作亂,況且城中還有守軍。”
“小心駛得萬年船”段崆鄭重道,“夫人若有危險,定要護著明兒,芸兒,先行撤離靖陽城,返回齊雲山。”
“嘻嘻~”
“妾身知道了,那我跟明兒下山去了。”
柳夢萱笑盈盈道。
“嗯~”
“你們且去吧,”段崆又對段希明道,“記得,聽你孃的話。”
“嘿嘿~”
“知道了,爹。”段希明見可以下山了,頓時蹦跳著跑出了廳堂。
柳夢萱瞅著兒子出去了,站起身面帶羞澀走到段崆身旁低頭對著其臉就是親了一下,而後轉身快步追向兒子。
“哈哈~”段崆無奈搖頭。
頓時,廳堂內只剩下段崆一人靜坐。
“啟稟,大幫主,夫人她們已經出發。”
一炷香後,大堂偏門處現出一人身影,向段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