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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終於是把青竹給呼喚過來了。
青竹進屋就看見自己公子一席裙裝半跪在地上,五官苦惱的擰在了一起,一副死了相公的寡婦相。
身前還躺著個面容俊朗的黑衣男子,臉色煞白,白到直接能入土的那種。
青竹彷彿被按住了暫停鍵,抬起的腳不知應該落在身前還是身後。
虞久安看向他,見他表情就知道這臭小孩又在胡思亂想:“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啊!”
青竹沒動,滿臉驚恐:“公子你你你,把人吸乾了?”
虞久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低頭看見殺手眉宇間黑漆漆的死氣和毫無血色的唇,才臉一黑。
他把面具扣回殺手的臉上,“說什麼鬼話呢,趕緊幫我把人弄到床上去。”
青竹一被罵就渾身舒坦了,舒出口氣,進到屋和虞久安一起將黑衣人搬到床上。
搬到一半,青竹覺得手溼溼的,拿出來看了看,嗓子眼立刻刺出一道穿耳魔音。
“血!”
虞久安沒好氣:“知道是血還不趕緊去拿紗布。順便拿上次老大夫給你拿的傷藥也拿來。”
虞久安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主動攻擊別人的事。
他前世學過柔術,但目的是防身和強身健體,這種主動攻擊的活兒做起來手生,掌握不好力度,看起來似乎是勁兒用大了。
虞久安在殺手衣服裡翻了翻,從黑衣人勁瘦的腰側,翻出一塊刻著稀奇古怪花紋的令牌、幾塊碎銀以及一封被血浸透了的信。
翻東西期間他才發現,原來殺手胸口也有傷。
肌肉緊繃的胸膛上,斷掉的箭頭深深埋在他的肉裡,周圍滲出絲絲血跡。
血跡順著肌肉的溝壑流到腹部,虞久安咋舌,沒忍住又掀開了點兒他的衣服。
嚯!
絕美腹肌!
看來光剝臉皮不太夠啊……
虞久安饞了一會兒,忍痛將衣服蓋回去,注意力再次放到箭頭上。
看這位置,只要箭頭一拔,鮮血準會跟噴泉似的噴湧而出。
怪不得原書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原主也能在殺手手下死裡逃生,原來是殺手原本就有重傷在身。
虞久安皺著眉,這個傷口太嚴重了,他處理不了。
門口傳來青竹的腳步聲,虞久安下意識將手下插著箭頭的胸口蓋住。
但略微猶豫過後,還是將他胸口的傷露了出來。
青竹將殺手的頭包倒上藥粉包紮,剩下些藥粉,虞久安一股腦都倒在了黑衣人胸前的傷口處。
或許是自認為認錯了人之後,黑衣人並沒有對無辜之人下手的行為,讓虞久安總覺得他不能對面前這個人見死不救。
把黑衣人的衣服收拾好,用繩子綁上他兩隻手,隨手扯了被子蓋上。
虞久安坐在一旁開啟了那封信。
鮮紅的紙張上,墨跡已經被薰染開來,字跡依稀可辨。
“京郊別院乙五十六號,名虞久安,十九歲男,身形瘦弱,左腿有疾,面容傾城,黃金十兩。”
右下角一個梅花與太極交錯的紫色印章。
好嘛,竟然是殺他的信。
虞久安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先吐槽“面容傾城”還是“黃金十兩”。
這喬氏為了要他的命還真捨得下本,要知道這個時代黃金十兩大約是白銀三百兩啊。
不過略一思索就能明白這錢花的確實值,虞久安的命值不值錢另說,但虞家嫡長子的身份肯定是值這個價格的。
有了這封信,虞久安對喬氏選擇方案一的把握又大了些。
虞久安也是不希望將事情鬧大的,畢竟他也是少師府的人,鬧大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青竹處理完黑衣人的傷勢,回到虞久安面前,“大公子,這人哪來的?您幹嘛給人家後腦勺來一罐子?”
虞久安扣了扣桌面上的信:“我母親派來的。”
“啊?”青竹滿臉不解:“夫人派他來幹什麼?”
“接我們回家。”
青竹瞬間綻放出笑容,但很快收斂:“那您把他打成這樣,夫人不會生氣吧?”
虞久安笑了笑:“肯定會生氣,但她既然派人來接我們回去,想必就算使者受了些傷,她也不會介意。”
想改變主意也晚了,這封信在自己手上,就是握住了喬氏的命脈。
黑衣人暈倒在虞久安的房間,虞久安去了青竹的房間,一夜未睡。
他怕自己一閉眼,那殺手就摸過來給自己抹脖子。
虞久安戰戰兢兢一整晚,次日一早,凜松回來了。
凜松不僅帶回來了許多吃穿用具,還帶回來一個好訊息:喬氏病了。
似乎是外面的傳言傳到了老夫人耳朵裡,老夫人將她罵了一頓。
喬氏氣病了,如今已經在床上躺了四五天,還沒有緩過來。
凜松道:“但是街上沒人討論少師府的事情,似乎是老爺有意遏制了流言的傳播。”
便宜爹倒是挺知道疼媳婦兒。
虞久安走到書案前,對照著血書寫了一封信,然後將血書另外單獨放到一個盒子裡。
“青竹,把盒子埋在屋後,隱蔽一些。”
將自己寫的信晾乾,他問凜松:“你有辦法將信遞到我母親面前嗎?”
凜松搖頭:“我雖說認識夫人身邊的侍女,但若要讓她們幫忙遞信,無非就是斷了人家的前途。”
“是啊。”虞久安若有所思道:“那明日就去醫館賒一根人參吧,我親自送到府上去。”
“對了,這些日子不要單獨行動了,咱們院子來了個危險人物,別讓他給……青竹!”
虞久安噌的一下站起身,匆忙向屋後跑去,凜松見狀連忙跟上。
兩人呼哧帶喘的跑到後院,才看見青竹已經埋完了盒子,正趴在正屋開啟的後窗,墊著腳向裡面巴望呢。
見他們二人過來,青竹才轉過身,一臉無辜:“大公子,昨天晚上那人不見了。”
虞久安帶人回了正屋,走到床前,枕頭邊扔著斷成好幾節的繩子。
他用手摸了摸被褥之間,已是冰涼的溫度。
看來已經走了很久了。
“大公子,這裡有留字!”
凜松從桌上拿起一張紙,他不認識幾個字,倒是青竹從小跟著虞久安唸書,略通文墨之事。
他湊過來唸道:“多謝。”
青竹大笑:“大公子,那人是不是傻啊,您都把他後腦勺開瓢了還多謝呢!”
虞久安想起自己一股腦倒在黑衣人胸前箭頭上的藥粉,微微蹙眉。
任務沒完成、懸賞信件也丟了,這殺手竟然就這麼走了?
長得好看,身材絕美,就是職業道德欠缺了點兒。
害他白白熬了一晚。
“換一下床上的用品,我補會兒覺。”
臨睡前,虞久安又補了一句,“你倆別出去,在這等我睡醒,也別同時打盹,至少留一個人醒著。”
凜松沉穩道:“大公子放心,我們守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