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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成衣店內不讓男人進去,宿野和本地的那位大哥只能等在門外。
等虞久安換了一套衣服,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他們才能看上一眼。
所以宿野再煩也不能離開這裡,因為這裡已經是能保護虞久安最近的地方。
眼見著宿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圍的那群姑娘漸漸地散開了。
但即便不圍著他說話,也全都在不遠的地方盯著他看。
本地男子訕訕的笑了笑:“公子,要不你到對面小吃帶你休息一下?那邊人少。”
宿野:“不必。”
男子好聲好氣的說,“公子跟您妻子的感情真好,這麼一會兒都離不開啊。”
宿野心不在焉的嗯了聲,盯著試衣間門口不動彈。
男子:“女子試衣服很慢的,您彆著急。”
宿野皺皺眉,總覺得不對勁。
好在沒一會兒虞久安就出來了,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向外面走了兩步,“可以嗎?”
男子踮著腳看了看,搖頭,“不行,我娘子面板黑,不適合。”
“那我再去換一件。”虞久安拿了另一套,再次進了試衣間。
宿野耐著性子在外面等,本地男子說:“您和您妻子是哪裡人?怎麼認識的?你們長得都很好看,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宿野話少,也沒什麼禮貌不禮貌的概念,對男子的搭話基本上也就是嗯啊哦回應。
第二次換衣服的時間更長了,宿野真的不懂,女子的衣服就那麼難穿?
宿野斜倚在窗臺邊,一條長腿玩著,腳尖點在地面上,百無聊賴的劃拉地面的石子。
店裡的人進進出出,他逐漸等不了了。
腿放了下來,宿野警惕的望向試衣間的方向。
那裡面太安靜了,靜的不對勁!
宿野顧不上其他,長腿邁開,徑直闖了進去,店裡的女子紛紛尖叫起來。
老闆娘大聲驅逐:“出去!這裡男子不能進!”
但宿野不管不顧,直奔試衣間。
試衣間只有三個門,宿野一腳踹開一間。
第一個是空的。
第二個也是空的。
第三間門被踹開,屋裡面儼然出現一扇大開的窗戶。
窗戶與牆面材料一致顏色相同,關上之後,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痕跡。
而室內已經空無一人。
宿野眉心緊蹙,他向窗外看去,入眼全是交雜錯亂的小巷。
地面都是石板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宿野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氣,一拳打在窗戶上,木窗應聲斷裂,搖搖墜墜的掛在半空。
他突然回身,衝出店外,本應等在門外的本地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宿野額頭青筋暴起,重回店裡,一把抓住了老闆娘的脖領子,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只有腳尖能夠勉強碰到地面。
宿野的聲音沉到了地府,彷彿索命的惡鬼,“說!人去了哪裡!”
“什麼、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宿野手上用力,老闆娘的臉色逐漸漲紅,像一顆充了血的豬頭。
宿野:“第三間試衣間,為什麼有暗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來看店……”她壓根不是什麼老闆娘,就是一個看店的小店員!
宿野將她扔在地上,飛身出了成衣店。
竟然能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將虞久安劫走,絕不是巧合,一定是同夥作案,且經驗豐富。
宿野飛上房頂,觀察從成衣店後窗發散出去的路線。
虞久安頭很痛,身體搖搖晃晃,似乎在車上。
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等雙眼適應了黑暗,虞久安發現自己在似乎是在一個巨大的箱子裡。
箱子裡還有好幾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全是雙眼緊閉的昏迷狀態。
他依稀記得自己才穿上第二套青底粉邊的裙子,腦袋就開始發昏,緊接著就人事不知了。
是迷藥?
也多虧了他最近日日清晨勤奮的練武,這才體格強健了些,能比其他女孩早些醒過來。
木箱在移動,虞久安用手指摸上箱體,摸到木板之間的縫隙,將眼睛湊過去,發現箱子外面應該是還罩著一層遮光的黑布。
適應了一會兒,虞久安已經能看到黑布飄起來時偶爾透光的地方。
看來黑布也不是完全封閉的。
虞久安分不清楚方向,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邊走。
但他感覺昏迷的時間不短,按普通馬車的速度,他們應該已經出了婺城。
這下可糟糕了,要是出了婺城,宿野還能找到他嗎?
木箱裡全是女孩,這些人一定是把自己當成女子綁架了。
虞久安嘗試著搖了搖身邊的女孩子。
那女孩暈得死死的,要不是她有體溫,鼻子間有呼吸,虞久安差點以為自己身邊的是具屍體。
算上自己,這裡一共有六個女孩。
虞久安挨個晃了晃,有兩個女孩有甦醒的痕跡。
她們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感受到自己身在何地,第一時間的竟然沒有尖叫,而是死一樣的沉默。
虞久安輕聲問:“你們還好嗎?”
其中一個女孩心態更加平和一些,“新人,你是在哪裡被拐的?”
“……”她的反應在意料之外,虞久安頓了一下才說,“婺城。”
“婺城是哪裡?”
“大酈的西南方。”
那女孩在黑暗中哦了聲,“是邊界嗎?”
虞久安:“是。”
女孩問:“往外是哪個國家?”
虞久安:“南疆。”
女孩說,“看來快要到了。”
虞久安小心翼翼的問,“我今天才被帶上來,你能跟我說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女孩吸了吸鼻子,“有什麼好說的,都快沒命了。”
“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這個女孩似乎沒力氣了,躺在箱子上,閉上了眼。
虞久安皺眉,“你們都是哪裡的?”
“揚州。”
說話的是另一個女孩,她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像一塊被扯破了的絲綢。
“我們都是從北往南被他們一路拐下來的,每個城只拐一兩個人。我叫倪香,你呢。”
“我叫秦妙。”虞久安說,“倪香,你的嗓子怎麼了?”
“剛被拐的時候哭的。”
“我們是要被賣掉嗎?”
倪香說,“應該是吧,不然還能做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