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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黑石堡迎來了一場狂歡,林凡下令,讓後勤儘可能滿足將士們的口腹之慾。
各種大魚大肉,瓜果蔬菜以及酒水被端上桌子,足夠讓所有士兵都能夠飽餐一頓。
“好爽,這是我來黑石堡三年了,第一次吃飽!我給大家表演一個三口一頭豬!”
“表演尼瑪啊,你三口吃完了我們吃什麼?”
“哎,那個誰?誰叫你倒這麼多醋的,信不信我把你門牙打掉。”
軍營之中的氣氛顯得極為熱烈,大家其樂融融,大快朵頤,哈吃哈脹。
林凡跟大家一起吃完飯之後,一個人來到了黑石堡的城牆之上。
他並不擔心有人會偷跑出堡,向大周告密。
因為以一個普通軍士的腳力,從黑石堡到玉門關,至少要走兩三個月,而且這一路上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能不能活著到達玉門關還是一回事。
只要腦子沒問題的,都不會想著去告密。
林凡藉助月色,打量著黑石堡所在的這片天地。
荒蕪,貧瘠,破敗,算不上什麼好地方。
他舉頭望月,面露沉思。
現在,他雖然成為了黑石堡的主人,但由於是外來人,即便是透過發錢的方式獲得了黑石堡將士的好感,但地位依舊算不上穩固。
屬於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而要想有所作為,他必須更加牢固的掌握這支軍隊。
“主公。”
這時,宋穆之登上城牆,朝著林凡微微一拜。
“宋先生。”
林凡回了一禮。
宋穆之道:“主公似乎有心事?”
林凡心中一動,道:
“宋先生可知道我命不久矣了?我殺了朝廷命官洪熙,訊息只要傳到女帝耳中,她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林凡看向宋穆之,一臉真誠道:“先生可否教我?”
宋穆之神色微動,沉思了片刻,緩緩開口,道:
“主公要想保命,無非有三條路可以走。”
“第一條,向朝廷負荊請罪,表示自己是迫不得已才殺掉洪大人。主公若是選這一條路,我可為主公說服將士,統一口徑。”
林凡搖了搖頭,道:“此路不妥,我本身揹負弒帝造反的罪名,只因為我林氏一脈曾經護國有功,女帝這才沒有殺我。這次又以罪人之身擅殺朝廷將領,就算是理由找得再漂亮,女帝也不會放過我的。”
宋穆之點了點頭,道:“主公且看第二條路如何?投奔其他國家,主公乃是大周的秦國公,無論投奔哪一國,定然會被奉為上賓。”
林凡再次搖頭,道:“我林氏一脈之所以能夠被奉國公,還是第一的秦國公,靠的是保衛萬萬大周子民,投奔敵國等於背叛的大周子民,背叛林氏一脈的信念。”
他繼續道:“而且,寄人籬下,只有處處受制,一旦女皇勢大,我也就成了交易品。”
宋穆之再次點頭,贊同道:“主公說得很有道理,為今之計,那就只有第三條可選了。”
宋穆之一字一頓道:“高築牆,廣積糧,擁兵自立!”
他深深注視林凡,道:“只有主公的自身實力足夠強大,女帝才不敢輕易對主公下手。正所謂,靠人不如靠己!”
林凡冷眼一喝:“宋穆之,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叫我反叛朝廷?是死罪中的死罪!”
宋穆之一臉淡定道:“主公不正是這麼想的嗎?”
“哈哈哈哈!”
林凡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不減,大笑連連。
“哈哈哈哈。”
宋穆之也跟著笑了起來。
二人頓時有一種心有靈犀之感。
林凡伸出雙手,放在宋穆之的肩頭,真誠道:
“今天我最高興的事情不是得到了黑石堡,而是得到了宋先生這樣一位大才,我之有宋先生,如魚之有水也!快哉,快哉!”
宋穆之沒有料到林凡居然如此看重他,神色變得激動了起來,整了整衣冠,重新朝著林凡深深一拜,正色道:
“我,宋穆之,拜見主公!此生願為主公肝腦塗地!”
古來君臣相交,往往就是這樣一瞬間的事情。
而伴隨著這一拜,宋穆之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我,林凡,定不負先生!”
林凡的語氣神情同樣充滿了真誠嚴肅。
其實,在宋穆之出現後,林凡就一直在觀察著宋穆之。
透過剛剛的吃飯,林凡也從其他士兵那裡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宋穆之的訊息。
宋穆之一開始並不是黑石堡的人,甚至不是大周的人,而是瀚海地帶一個靠賣字畫為生的文人書生。
結果洪熙見宋穆之字寫得漂亮,文章做得也不錯,就強迫宋穆之擔任他的幕僚,為他記賬寫文書。
按理說宋穆之的實力並不強,而且加入黑石堡也不過一年有餘,身份也只是洪熙的幕僚,根基淺薄,在黑石堡多地位算不上高。
然而,黑石堡從普通士兵到一些軍官都對宋穆之顯得極為尊重。
這樣的人,定然有著極為不凡的過人之處。
這也是為什麼林凡如此看著宋穆之的原因。
這樣的人才,他必須要把握住。
“主公,這是黑石堡目前的情況,你可以過目一下。”
宋穆之平復了內心的激動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文書。
林凡看著這文書,會心一笑。
看來宋穆之早就存了投靠他的念頭,否則不會把這樣的東西放在身上。
文書內容包括黑石堡的兵力情況,後勤情況,建築情況等等,內容極為詳盡。
比如,文書之中記載黑石堡共有九百八十一名士兵,其中擁有武道修為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人,擁有玄武境修為的一共六人。
甚至連這些將士的名字,年齡,擅長等等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可以說,這裡面的內容能夠極大的幫助到林凡掌控黑石堡。
接下來,林凡又跟宋穆之商議起了如何具體建設黑石堡。
現在黑石堡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糧草不足,無法支撐起士兵的日常訓練。
在後勤補給不足的情況下,天天訓練,不但不能提升士兵的戰鬥力,還會把士兵練廢。
除此之外,黑石堡的軍備器械也嚴重不足。
刀無好刀,甲無好甲。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一件好的武器和鎧甲對士兵戰鬥力的提升是十分顯著的。
黑石堡雖然看起來有九百多號士兵,其實整體戰鬥力並不強,完全可以用烏合之眾來形容。
“從明天開始,所有將士加強訓練,後勤方面,只要軍隊的戰鬥力夠強,就用不著擔心後勤的問題,這裡可是罪惡之地!”
林凡沉吟道。
“穆之明白。”
二人交流到很晚,才各自散去。
翌日,卯時末。
林凡下達了一條軍令。
限黑石堡全軍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於演武場完成集合。
軍令快速被林凡身邊的傳令兵傳遍全營。
“集合,集合,主公有令,演武場集合!”
很多將士立馬響應,穿戴整齊,奔向演武場。
也有少部分將士發著牢騷,不情不願的行動起來。
一炷香時間很快過去。
還有七人未到。
林凡揹負雙手,跟宋穆之一起平靜的等待著。
又過了一會兒,七人才姍姍來遲。
“綁了!”
林凡一聲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