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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救贖(十一)——父女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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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漆黑的夜色做掩護,肖克邦悄悄溜上去跟在游泳館出來的援兵身後,趁著對方不注意,一個箭步上前捏住了最後一名看守的腦袋。

即便在“贖罪營”裡頹廢了一段時間,肖克邦之前在偵察營練就的某些技能可一點沒荒廢,只聽“咯嘣”一聲脆響,這個吊在隊伍最後的倒黴蛋軟綿綿的倒在了肖克邦懷裡。

前面的看守一門心思的向著體育場的方向奔跑,加之囚犯們暴動巨大的喧囂聲掩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總之沒人發現自已的隊伍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個人。

肖克邦將屍體拖到草叢裡藏好,又換上了對方的行頭,大搖大擺的向著游泳館走去。

隨著距離靠近,游泳館大門上“325”三個數字清晰可見。

肖克邦的心跳不斷加快,是緊張,更是因為激動。

“什麼人,站住!”

站在游泳館門口的守衛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看到來人後緊張的舉起了槍。

“那邊暴動的囚犯頭目有家裡人關在這,我要趕緊把人提過去勸降!”肖克邦裝出一副著急的神色,直接甩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理由。

守衛們不疑有他,趕緊給肖克邦放了行。

游泳館裡早就沒了水,在十幾個聚光燈的照射下無論這些女囚有什麼小動作都逃不過看守的眼神,不過這裡的環境相比體育場好了不少,所有女囚都席地而臥,每人都有一個小墊子,衛生也算乾淨。

女囚們看到有守衛進來,一個個如同見了洪水猛獸一樣低著頭急忙向著兩邊擠去,給肖克邦讓出來一條通道。

“咳咳!”肖克邦調整一下情緒,當仁不讓的順著女囚讓出的小道往前走,不過隨著不斷深入,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裡女囚懷孕的比例相當之高,肖克邦隨便掃視一眼,就發現十個人裡至少有四五個挺著大肚子,剩下的兩三個則在懷裡抱著嬰兒。

怪不得這裡的環境這麼好。

肖克邦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快步上前抓住一名老年女囚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女囚神色慌張的盯著肖克邦,支支吾吾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很顯然沒明白這位看守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肖克邦意識到自已的問題有點太籠統,又換了個說法:“你們為什麼這麼多人懷孕生小孩?”

問罷,卻看到女囚依然是一臉迷茫的樣子,肖克邦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晃了晃手裡的槍,又補充道:“快說,我是新來的!”

女囚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看守會問這麼個人盡皆知的問題,急忙答道:“我們這裡很多人都被外面的看守強X了,所以才會……”

“你們不反抗?”肖克邦問道。

“反抗有用嗎?”女囚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在納悶這新來的看守居然會問這麼低智的問題,可緊接著想起後者的身份,急忙又改口道:“懷孕的婦女吃的飽穿的暖,不用在外面受苦,連帶著其他人也能沾光,大家開心還來不及呢!”

“你們知不知道怪物讓你們生這麼多小孩打算幹什麼?”肖克邦繼續問道。

“怪物?”女囚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看來這位新來的還沒完全適應自已的角色,居然私下裡還敢用這麼具有侮辱性的稱呼,不過很顯然這不是她該關心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不知道。”

肖克邦此時心中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女囚不知道,不代表他猜不出來。

沒想到這些畜生還玩了一招“可持續發展”,這些新生兒,明擺著就是將來為了那些生物外衣而準備。

不行,必須找機會把這裡的情況通報給張彥武,體育場裡的囚犯也就罷了,這些孩子都是人類未來的希望,更是無辜的,決不能都這樣夭折。

肖克邦抬頭瞥了眼四周的守衛,相比於怪物,這些助紂為虐的人類更為可恨。

強忍住罵孃的衝動,肖克邦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女囚,“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是女兒前幾年拍的,俗話說女大十八變,此刻的肖克邦心中萬分緊張,他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容貌變化太大,這些人認不出來。

好在老年女囚應該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短,仔細端詳了半天后,指了指背後的一個方向,“你找的人應該在那裡。”

“她沒有……”

“放心,我上週還見過她,只是做帶小孩的工作。”

女囚似乎猜出了眼前這人和照片上女孩的關係,直接告訴了肖克邦想要的答案。

“謝……謝謝!”肖克邦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了聲謝,起身朝著女囚所指的方向走去。

沿途不斷有女囚起身給他讓路,這些女囚看他的眼神有冷漠、有恐懼,更有仇恨,可他卻完全沒注意到這些。

此刻肖克邦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下似乎快要從胸腔裡蹦出來,那種即將要見到女兒的激動心情和擔心女兒萬一不在這裡的忐忑之情交織在一起,腦門上很快就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盡全力壓制著步速以免讓四周高臺上的守衛發現了端倪,可即便如此,雙腿之間的跨度依舊越來越大。

終於,一個瘦小的背影映入了眼簾,雖然時隔多年,但是肖克邦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已的女兒。

他不由放緩了腳步,常人是近鄉情怯,到了肖克邦這裡變成了“近女情怯”,看著女兒抱著一個小嬰兒正在有規律晃動的身影,再想到這麼多年來對於女兒的虧欠,他突然感到有點難以啟齒,不知道該怎麼和女兒打招呼。

深吸一口氣,緩緩蹲下身子,肖克邦試探著輕聲叫了聲:“莎莎?”

剛才還在晃動的背影突然一頓,緊接著女兒轉過了身體,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爸……爸爸?”女兒似是不敢相信眼睛所見的一切,下意識伸手想摸肖克邦的臉龐,可是胳膊抬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閃電般縮了回去,再看眼眶,卻是已經有淚水在不停打轉。

“哎~”肖克邦急忙順著女兒的話應了一聲,強忍住擁抱的衝動仔細打量著女兒,眼睛同樣溼潤,“高了,瘦了,不過人沒事,挺好!”

莎莎抿著嘴唇點了點頭,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已朝思暮想的親人居然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眼前,心潮澎湃之下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父女兩人都強忍著衝動,只是靜靜的望著對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已經陷入停滯。

肖克邦首先從這種奇妙的感覺中清醒過來,擔心耽誤的太久引起周邊守衛的懷疑,他不敢溫存太久,而是直入主題:“現在開始,你和我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我帶你出去!”

莎莎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伸手抹了把眼淚,將手裡的嬰兒遞給了別人。

雖然心中好奇父親是怎麼混進來的,而且還是一身看守的裝束,可在集中營裡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小姑娘擁有遠超外表的成熟,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不動神色的站了起來。

“快走!”肖克邦一聲大喝驚動了周圍所有的女囚和守衛,不過守衛們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周圍不明所以的女囚們則向著莎莎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唉,又有一個黃花大閨女要被糟蹋了。

接下來的過程出奇的順利,肖克邦毫無波瀾的帶著女兒離開了游泳館,甚至守在門口的幾名守衛看著莎莎還流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很顯然在他們的認知中,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名暴動首領的家人,而勸完降後小姑娘接下來的遭遇不用想就知道會很悲慘。

如果可以,肖克邦真想開槍把這些人渣全部打成篩子,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只是靜靜的用槍頂著女兒的後背向前走。

不過,這些垃圾的好日子也馬上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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