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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南接黎語言回去的時候，發現這位姑奶奶的情緒明顯不對。
銀頂邁巴赫駛入夜色，晚風吹的黎語言髮絲飛揚，風聲鶴唳，但黎語言分外冷靜。
就讓她那條賤命給我發揮最後的價值吧。
這一句話一直縈繞在她的耳畔。
宋嘉許是有個妹妹，兩人在一起時黎語言在他的手機裡見過照片，好像是彈鋼琴的，一直居住在國內。
“林淮南，宋嘉許今天表演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她的妹妹出車禍了。”
林淮南輕輕“嗯”了一聲，示意黎語言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黎語言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和宋嘉許有關。”
天空中飄起小雨，林淮南看著前方的路況。
良久，才看似漫不經心的回覆：“寶貝，你想誣陷送他進去？這也是要講究證據的。”
黎語言深呼一口氣，有些無助的皺了皺眉。
劉義慶那邊已經拿到了原始的底片，黎語言二話不說的問他要了過來在車裡播放。
恰逢綠燈，黎語言指著顯示屏，情緒有些激動，言語中帶了些質問。
“他為什麼上臺還拿著手機，明明知道這次比賽對他很重要，那他的手機為什麼不靜音，竟然還當場接通了電話，他這不是博取同情心是什麼？而且，在此之前，他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不然為什麼一切發生的都是如此巧合。”
紅燈亮起，林淮南偏頭看她，踩了一腳油門。
“黎語言，名偵探的遊戲到此為止，你也淘汰了他，目的也達成了，只要你不給他機會，縱使輿論再如火如荼，他也不會有任何機會。”
“林淮南，”黎語言看著他的側臉，有些無奈，“現在問題不是我淘汰了他，而是他利用自已的妹妹……”
看著林淮南事不關已的模樣，黎語言也頓時失去交流的慾望，周身的分子彷彿停滯在空中，而後是一陣沉默。
抵達黎語言的別墅時，林淮南輕聲道了句晚安。
縱使方才有再多不滿的情緒，此刻也被緩慢的溶解下來。
“晚安。”
黎語言輕輕關上車門。
二樓一片黑暗，別墅客廳裡的暖燈照常亮起，但她沒有進去，就坐在院子的搖椅上，晚風吹拂，黎語言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很久。
黎語言感受到一陣溫熱，以及一股淡淡的香，像是她從前喜歡的一款香水，潘海利根的致命溫柔。
意識很快回攏，黎語言睜開雙眼，程式的身影逐漸清晰。
身上的襯衫還帶著體溫，程式像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黎語言的手機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她將襯衫自然的搭在胳膊上撿了起來，兩個人稍有默契的一同進去。
黎語言按了指紋，門緩緩開啟，程式在一旁一言不發，客廳裡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輪廓都溫柔了一些。
但沒過多久，他便面如止水的轉身離開，黎語言心底有些落寞，或許，她現在很需要一個人的傾聽。
什麼心理醫生嘛，連她這點情緒也看不出來，扣工資。
低垂著眼眸躺在沙發上，黎語言深呼了一口氣，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程式並沒有離開，把接好的水彎下腰放到了她的面前。
程式的襯衫被黎語言隨手扔在了沙發上，此刻的他穿著純白色的坎肩背心，坐在了沙發對面。
“如果想好了的話，那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程式的聲音格外能安撫人，黎語言抬眼望著他，心底有一絲火苗但被迅速掐斷，她點了點頭，將自已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開啟了劉義慶發來的影片。
過了很久，程式都沒說話，兩個人的距離因為低頭看手機拉近了不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彼伏的呼吸。
耳根微紅，黎語言拉開了距離，像是打趣一般：“程式，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也被他的相貌欺騙了嗎？我告訴你啊，他就是我簡歷上騙我錢的渣男，人面獸心。”
程式搖頭，聲音很淡：“不是，人的相貌不單單是指外表，還要配合一個人的眼神和談吐，以及其他微小的動作。”
黎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看他：“那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站在逆推理的角度，黎語言比任何人都確信，這件事情和宋嘉許一定有關係，可現有的證據卻完全不足以支撐這個觀點。
“相信。”
程式聲音溫柔而又堅定，黎語言的心臟漏了半拍。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意這件事情嗎？”
這是一個很犀利的問題，黎語言甚至也不知道答案，到底為什麼會在意，是因為系統嗎？
她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
程式點頭，“黎小姐，我很開心。”
黎語言不明所以。
“因為你沒有對我說謊。”
程式的聲音不緊不慢，目目相視之間，黎語言嘴角微微上揚。
後面的談話也變得輕鬆而又愉悅，程式的身上總是有種能夠讓人平靜下來的能力，讓你無條件的跟隨著他的節奏。
今夜註定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