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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7屆土木工程陸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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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屆土木工程陸楠。這是施藝見了很多次陸楠後,最正式的一次自我介紹,從此她記住了他就是陸楠。

9月的一天,施藝終於鼓足勇氣一個人踏上求學之路,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去這麼遠的城市。原本江琴要送她,但來回至少4天,她怕江琴受累,堅持自己走。江琴把施藝送到火車站,一路都在唸叨,雖然聽了好多遍,可她依然一遍遍回應著江琴,讓她放心。

在火車、汽車、步行齊用的20多個小時之後,她終於來到南京市的G校。凌晨2點站在校門口,面對空曠校園的那一刻,她百感交集。施藝怔怔的站在大門外的路燈下,周圍靜悄悄的,只聽得見樹杈上知了的叫聲。

“喂,丫頭。”值班室大爺探出頭來向她喊了一聲,“辦什麼事兒啊?新生嗎?”

施藝拖著大號行李箱,小跑到值班室門口,寬闊的校門口迴響著行李箱輪子發出的“咯噔噔”的響聲。

“師傅,我是來報到的。現在能進去嗎?”

“來這麼晚啊。明天過來吧,現在也沒法給你辦手續。”大爺喝了口水,用手指了指,“牆上有通知。”

施藝扭頭,看見一張公告,上面寫著入校時間和辦理報到的流程。開學前,施藝遲遲買不上火車票,途中火車又晚點,導致她比規定的入校時間晚了2天,沒辦法走簡易程式,只能明天去院裡報到。

施藝急的撓頭,客氣的問大爺:“大爺,請問這附近有住的地方嗎?賓館、招待所啊都行。”

“沒有,學院賓館還沒建好,你往市區方向走走。”大爺又把頭探出來,看了看她的行李箱說:“我看你也不方便,進來在值班室等著吧。”

施藝心存戒備,便向大爺道謝,拉著箱子往外走。

她四處張望,試圖找個落腳的地方。可學校比較偏,這個時間點,路上甚至看不到汽車的影子,更別說去市裡了。她疲憊的拖著箱子在路邊漫無目的走著,不經意看到對面公園裡有一把長椅。在路燈的照映下,那條椅子顯得格外搶眼,像鍍了層銀,閃閃發光。

施藝癱倒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袋子,裡面裝著媽媽給她買的手機,這是她的第一部手機。她給江琴發了簡訊:“媽,我到學校了,已安頓好,不用擔心。”簡訊發出去後又把手機塞進袋子,藏在箱子裡。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次日清晨她被晨光和周圍的吵鬧聲喚醒。施藝揉了揉眼睛和脖子,看見許多身影從前面的小路穿過,朝著學校大門走去。她朝後看了一眼,原來後面有一大片建築,她猜應該是學校的一部分,可能是校舍。

走神幾秒後,她發現周圍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施藝坐著的那張椅子在小路後面的樹叢裡,匆匆的行人並沒有注意到她。施藝快速理了理頭髮,拉著箱子融入人群。

施藝在校園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藝術設計學院,她站在小廣場上不知該往哪走。

“同學,請問設計學院怎麼走啊?”施藝叫住了前面穿著藍色襯衣,低著頭走路的同學。

他聽到聲音,轉頭冷著臉看了一眼身後笑盈盈的女孩,愣了一下,依舊冷著臉抬了抬下巴說:“那邊,白色那棟。”

施藝覺得這個人看著好凶,只“哦”了一聲,沒敢多問,然後回了句“謝謝”,便朝著右手邊的設計學院走去。而那個同學進了左手邊藍色的那棟樓,門口寫著資訊科技學院。

“真是個奇怪的人。”施藝喃喃自語。

她拖著行李箱來到一樓,順著新生報到處的牌子進了一間辦公室。

值班老師不停的滑動著滑鼠,皺著眉頭:“你說你叫施藝?”

“是啊,這是我的通知書。”施藝趕緊把通知書攤開遞給老師。老師看了看,嘴裡唸叨著:“奇怪,怎麼找不到你名字?”

“老師您再看看,是不是弄錯了?不會是因為遲到就不收我了吧?!”施藝十分焦急。

值班老師連連擺手。

“錯不了,看了好幾遍,就是沒有你名字。”她頓了一下,“這樣,你去行政樓三樓招生辦查查。”

老師打發了她,自顧自的玩起了電腦上的紙牌遊戲。施藝轉身拖著行李箱出門,又走回了那個小廣場。

9月的南京悶熱的像個溫室,她又餓又累,實在走不動了,坐倒在廣場中心噴泉池的臺階上,依稀聽到遠處新生軍訓喊口號的聲音。她看著眼前那個大號的粉色箱子,已經佈滿了灰塵,輪子旁邊有很多劃痕,感覺自己就像這個箱子一樣狼狽不堪。她鼻尖一酸,把頭埋在胳膊裡,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

“沒找到地方?”有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施藝立刻抹了抹眼淚,抬頭看說話的人,是剛才那個穿著藍色襯衣,很帥氣的男生。

“還是我指錯路了?”他又說。

“沒有。”施藝搖搖頭,“院裡沒我名字,讓我去招生辦查,就是……就是挺難過的。”她垂下眼眸,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那個同學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拉著她的箱子說:“跟過來。”他的說話的語氣的讓施藝有些害怕。

施藝“哦”了一聲,便起身跟了過去。

大概十分鐘後,施藝跟著男生進了一棟銀色建築。他提著箱子直奔三樓,施藝默默的跟著,沒有說話。

“通知書。”男生在她面前攤了攤手。

施藝又“哦”了一聲,將箱子最外面一層拉開,取出錄取通知書遞給他。

經過一番查驗,終於有了結果:她的名字被劃到了土木工程學院,導致藝術學院沒有她的名字。學院可以調,但宿舍沒辦法再分配,只能住在土木院寢室。

一切處理妥當,施藝隨著男生出了行政樓。他又看了看腕錶說:“去宿舍。”然後拉著箱子繼續往前走。

出了校門,穿過那個公園就看到了一排排橘色的建築,就是她今天早晨看到的那些。繼續往裡走,路過一條小吃街。看到香噴噴的飯菜,施藝肚子叫的更大聲了。她快速從口袋裡掏出零錢,在一個賣肉夾饃的攤位買2份肉夾饃,然後又追上了前面的男生,將其中一份遞給他。

“謝謝你,請你吃的。”

男生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接施藝給他買的肉夾饃。只冷冷的說了句:“太油,不要。”

施藝腹誹:“真是個奇怪的人。不吃拉倒,我吃兩份!”

走到宿舍門口,男生把行李箱遞給施藝。看到她已經被辣的臉頰泛紅,不停的吸溜,男生嘴角不經意的上揚,又迅速沉著臉說:“不能吃辣就別吃。”說完就拿過那個原本要給他的肉夾饃,轉身走了,留施藝愣在原地。

她心裡暗想:“這人真奇怪!”

施藝坐在203宿舍的桌前,看到色彩鮮豔的床鋪和軟綿綿的被褥,瞬間心情大好。這是一個四人間寢室,只有左邊靠窗的上鋪還空著,她將要睡在那兒。施藝去宿管那領了被褥,開始收拾行李。她要在室友回來之前全部收拾妥當。

傍晚6點多,施藝正準備躺下休息,聽見門外有說話聲,聲音越來越近,接著三個穿了迷彩服的女生開門進來,看到坐在上鋪的施藝,立刻安靜了,互相望了望。

“那個,你們好,我是藝術設計學院室內設計專業的,學校系統分錯了,我們院沒給我安排宿舍,所以就住這了。”施藝向她們解釋了一番。

一個身材微胖、長相可愛的女生仰著頭啃了一口手裡的冰棒,“我還以為這鋪沒人住呢,歡迎歡迎啊。”

施藝看著這個說話略帶河南口音的女孩,衝她笑了笑:“我叫施藝。”

“失憶?哈哈哈,你在演瓊瑤劇嗎?”

“怎麼沒叫‘失戀’呀?更時髦。”

吃雪糕的女生和另一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拿我名字尋開心。

“呃……”施藝尷尬的笑了笑。她早該想到會這樣,“施藝”總是讓人聯想到“失憶”,這跟高中第一次自我介紹的喜劇效果相比有增無減。

“咳!好了,大家都是新來的,別欺負人家。”一個個頭跟比她高一點,留著沙宣髮型的女孩衝那兩個女生說。接著轉向她:“我叫田蕊,是你下鋪。我比她們都大一歲,應該也比你大。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啊?”

她踩著梯子從床上下來,清了清嗓子說:“施耐庵的施,藝術的藝。施耐庵的後代,藝術的結晶!”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鬨笑:“原來名字可以這樣介紹啊,哈哈哈……”

田蕊拉著她坐到床邊:“別理他們,我們院女生少,個頂個都是大嗓門,不過都很好相處的。”

吃雪糕的女生說:“我們很好相處。我叫朗欣,實在對不起,突然就被你戳中了笑點。”她還意猶未盡,扶著床,又咯咯咯的笑起來。

另一個女生接著說:“施藝,我叫遲語禾。我們沒有惡意,可別多想。”

遲語禾看著很嬌小,就像她的名字一樣軟軟糯糯的。施藝咧嘴一笑:“不會不會,我也喜歡這種歡樂的氣氛。”

田蕊拍了拍她的胳膊:“我提前兩週就來了,還有好多新奇的事呢,以後再跟你慢慢聊講。對了,你明天去院裡領迷彩服,開始軍訓了。”

……

就這樣,施藝陰差陽錯的住進了203宿舍,認識了活潑可愛的室友,她們相處的也很愉快。

入校第三週,軍訓接近尾聲,各個學院開始準備彙報表演,軍訓彙報這天也會舉辦“迎新生大會”。施藝在兩天前意外接到通知,要作為2008屆新生代表之一上臺發言。

“劉老師,為什麼是我啊?”

輔導員笑了笑:“知道你的高考分數比我們院錄取線高多少嗎?”

施藝搖搖頭:“不知道,不管高多少,這種場合得選口才好的上去講吧。我,我不太會說話。”

“你也很厲害,相信自己,回去準備吧。”

施藝領了任務,回宿舍就開始寫演講稿,稿子改了又改,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

“怎麼辦呀!這是要趕鴨子上架了。”施藝無精打采的用筆戳著寫了一半的演講稿,一籌莫展。

“多好啊,有些人想上臺都沒機會呢!”遲語禾接過稿子,“我幫你看看。”

“沒想到你還是個學霸。”朗欣附和。

“你可以多說一點高中的學習經歷,這種流水賬不用看稿子都能講出來。”

“好主意!”施藝眼睛瞬間有了光,“語禾你可真聰明。”

彙報表演結束,全體新生站在體育場中間,周邊的臺階上零零散散的坐了一些高年級的同學。施藝第二個上臺,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多老師和同學面前講話,手心緊張到冒汗。她怕忘詞,口袋裡還塞了演講稿的小抄,上臺前不停地拿出來看。

“各位老師,同學,大家上午好。我是來自2008屆藝術設計學院室內設計專業的新生代表施藝,施是施耐庵的施,藝是藝術的藝……”

她站在高高的主席臺上,聲情並茂,語言流暢的講著自己的故事和對未來的憧憬,看起來十分冷靜,可內心卻如坐針氈。最終,施藝順利的完成了演講,比預想的結果好很多,走下主席臺時,瞬間洩了一口氣。

大一的軍訓生活在副校長的總結髮言後告一段落,施藝跟其他同學一樣,正式進入專業課和選修課的學習階段。

施藝打小就喜歡寫寫畫畫,夢想能自己建房子,用自己的雙手裝扮出一個夢幻的家。專業課上,她學審美,學繪畫基礎,雖然很多都是高中輔導班學過的,但她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天,田蕊讓施藝陪她去上什麼公共選修,說可有意思了。施藝招架不住田蕊的軟磨硬泡,就讓田蕊幫她搶了這門課。一進教室,好嘛,座位上烏壓壓的清一色短髮,都是男生,就算有女生也被埋沒了。

施藝白了田蕊一眼,低聲說:“你這選的什麼課啊!”

“噓,快找座位,馬上開始了。”田蕊貓著腰往裡走。

教室後排被佔滿了,她倆悄悄地坐在了前排靠窗的角落。這時,老師開啟多媒體。“要放影片嗎,其實要是能看個電影也挺愜意。”施藝暗暗想。接著,老師拿出了很大的畫板。“難道要學素描,這個我最在行。”施藝欣喜著,可白色幕布上“橋樑的發展及其基本構造”的藍色標題漸漸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時,瞬間傻了眼。

我用力戳了一下田蕊,壓低聲音說:“搞什麼啊,你讓我一個學室內設計的,在這研究橋樑的發展?!”

“哦、好疼。”田蕊揉揉胳膊:“不是都要用筆畫嘛,都一樣,都一樣。”嘴上說著,眼睛卻四處瞟。

“我說甜心,你不會是看上哪個帥哥了吧。”施藝捂嘴笑。

“啊?哪有,別亂說。我在數班裡有幾個女生。還有,別老叫我甜心,這外號太可愛,不適合我。”她嘴上說著,眼睛還是不停地往四周看。

“現在開始點名。”老師拿起名單,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我上課沒那麼多規矩,平時也不會點名,想聽課的就認真聽,不想聽的別打擾其他人。”

田蕊湊到施藝耳朵前說:“這老師還挺好的。”

“施藝。”老師第一個就點了她的名。

“到!”她像裝了彈簧一樣“噌”地站起來應了一聲。

“答‘到’就行,不用站起來,你已經不是小學生了。”老師邊說邊用手中的花名冊示意她坐下。

施藝低著頭緩緩坐下,餘光瞟見了周圍早已憋紅了臉的同學,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整堂課下來,她的興奮度從10跌到了1,就如同高中時老師總是佔用他們休息時間去看3個多小時的科教片,還要寫什麼記錄和感想一樣沮喪。

回寢室的路上,施藝扯著田蕊的胳膊:“我要退課!”

“來不及了。”田蕊搭在她肩上,“哎呀~就當陪我嘛~反正都是修學分,上哪個不是上?槍打出頭鳥,你可別逃課。”

施藝捂著臉,欲哭無淚,“我不想出頭,只想出家。”

這節選修課一共20個課時,每週二下午2課時,要上10周。

施藝嘴上說不想上這門課,但每次還是按時到課。老師講到她感興趣的知識點,還會很積極地互動。

第三週的課間,施藝不經意地一個轉頭,看見了坐在她斜後方相隔四排那個穿藍色襯衣帥帥的少年。施藝尋思著:“他不是計算機學院的嗎?怎麼也選了這個課?”男生抬頭時與她四目相對,施藝傻笑盈盈的向他招手。他依舊是招牌式的冷臉,沒有任何回應。施藝有些尷尬的收回笑臉,識趣的轉過身來。

第四周上課時,施藝和田蕊來的早,坐在倒數第二排靠門的位置。那個少年坐在她正前方相隔兩排的座位。她一抬頭就能瞟見他的背影。

“施藝,你交過男朋友嗎?”朗欣撕開一包薯片,坐在床頭“咔嚓咔嚓”的吃起來。

“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大學,不好好談場戀愛豈不是浪費?”她又看向田蕊:“田蕊你呢?”

“嗯……”田蕊沉默了一會,“我也沒有。”

朗欣敲了敲上鋪床板:“遲語禾,你男朋友是你高中同學嗎?”

“不是,我們算青梅竹馬吧,從小就是鄰居。”

“真好,我也要談場戀愛!”說完,她吃薯片的“咔嚓”聲更大了。“哎,你們聽說過咱們院陸楠師哥嗎?他真的好帥!又帥又多金還單身,天理難容啊。”

“這麼出名很難不知道吧,據說他今年修了雙學位,還開了工作室。雖然他優秀,也很帥,但總是凜若秋霜的樣子,估計沒有哪個女生能真正接近他。”遲語禾喃喃道。

田蕊若有所思。“是啊,很難接近……即使這樣,還是有很多女生圍著他轉。”

“施藝,你在你們院聽說過陸楠師哥嗎?”朗欣還在“咔嚓咔嚓”的吃著薯片。

“沒有,不認識。”施藝睡意朦朧,小聲應了一句。

談戀愛是什麼感覺?甜的,酸的,還是苦的?施藝琢磨不出來。她今天參加社團活動有些累,沒有再參與寢室的深夜“茶話會”,矇頭睡著了。

睡夢中,她看到一個翩翩少年,高高的,瘦瘦的。他走在一片草原上,施藝跟在後面,她想看清他的臉,可怎麼也追不到。夢裡,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風車下,少年突然轉身,暖暖的笑著向她伸來一隻手,牽著她感受風車送來的清新的味道。是他,她看清了少年的臉。怎麼會是他?她遇到過很多個男生,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醒來時天已大亮,施藝對昨晚的夢境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週公共選修課,那個男生坐在她斜前方相隔一排的位置上。她總是在抬頭看投影時盯著他髮絲清晰的後腦勺和一塵不染的衣領走神。這節課之後,她似乎找到了比老師講課內容有意思的事情。

第六週,這天的他戴著一副金框眼鏡,跟施藝坐在一排,中間隔著過道和一位同學。施藝稍一轉頭就能看到男生的側臉,俊逸的臉龐成熟而堅毅,金邊眼鏡掩蓋了他眼中的桀驁不馴,賦予他儒雅氣質。施藝看到了不一樣的他,內心掀起波瀾,努力壓著想要上揚的嘴角。

第七週,男生坐在靠窗第二排,他旁邊沒有人。施藝很想過去跟他打招呼:“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叫施藝,謝謝你那天的幫助。”可是她不敢,因為他與眾不同,因為他冷若冰霜,也因為施藝的嬌羞掩蓋了她果敢的性格。

第八週,那個男生旁邊坐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十分恬靜可人,整堂課下來他們都不曾說話,女生會偶爾側臉或單手撐頭笑著看他。施藝看到他們背影時,總是覺得鼻尖酸酸的。她討厭這種感覺。

第九周的這節公共選修課,施藝沒有跟田蕊一起上,只說院裡有事兒,讓田蕊幫她跟老師請假。其實她一個人在宿舍發了一下午呆。

第十週,這周結課,教室裡的人比平時多,座位基本坐滿了。男生在施藝的正後排,相差一張桌子的距離。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森林,像草木。她動作拘謹,小心翼翼,不再跟田蕊咬耳朵。

上課10分鐘,施藝感覺男生在她後背畫了一道,像是有意的,又像是無意的。施藝微微蹙眉,沒有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男生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低聲說:“麻煩幫我撿一下筆。”

施藝低頭一看,在她腳前方果真有支筆。施藝知道身後依舊是張冰冷的臉,但她還是在撿起筆,轉頭遞給他時對他莞爾一笑。

男生嘴角微微上揚,這不經意的動作讓施藝捕捉到了。

他在對她笑。

於是,施藝鼓起勇氣在面前的畫紙寫下一行字:我是08屆設計學院施藝,你呢?然後畫了一個咧嘴傻笑小狗表情。她小心撕下畫紙,對摺,從身後塞給他。

幾分鐘後,男生戳了戳她的背,施藝將手伸到背後接過字條。剛才她寫的那句話後面多了一行字:07屆土木工程陸楠。

“他是土木工程陸楠!”施藝愕然。她的意識一直停留在信科院那個曾幫助過她的帥氣男生。“原來他就是陸楠,果然跟傳聞的一樣不苟言笑。”施藝暗暗想,心中生出一絲失落。

她心裡不希望他是陸楠。

施藝從室友那裡聽到很多關於他的事兒,每次深夜“茶話會”談論最多的就是陸楠。他這種“大神”周圍有很多優秀的女同學,自己算得了什麼呢。施藝不敢接近,她不想成為陸楠身邊的花蝴蝶,趁沒有深陷其中,還是儘早斷了念想。

施藝黯然傷神,決定將心中剛燃起的火苗熄滅。

她沒有再向後桌遞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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