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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引?我記得你,十三年前我殺了你全家。”
厄的臉上佈滿了戲謔的笑容,好似在說,你看吧,你什麼也做不了。
汪引拉開手槍的保險,瞄準厄。
如果忽略此處詭異的氣氛,那就與凶神惡煞的持槍罪犯槍殺慈祥老人的影片一般無二。
“砰!”
子彈飛速衝向厄,但厄只是又搖了搖鈴,在子彈距厄一米遠之時就被紅色光芒消融的一乾二淨。
“砰砰砰砰!”
汪引打完子彈,將一把空槍扔到牆角,從大衣下拿出半米長的直刀,男人的臉上滿是憤怒與決絕。
他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雨夜,厄殺死了他的父親和母親,老師開啟傳送門將自己送走了,但老師自己卻永遠的留下了。
汪引的刀法很好,在汪引劃開厄的面板時厄便注意到了,說真的,比那個人的刀法好太多了,如果厄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叫吳藏。
“你的刀法很好,但沒我的好。”
厄不知從哪兒拿出的斬馬刀,一刀砍下,汪引的虎口便振出了血。
“你報不了仇的。
厄又在笑了,笑容殘忍而詭異:“這麼多年來,你恨死我了吧?”
“當然恨死你了!老畜生!”
“讓你痛苦了這麼多年,我真的很抱歉。”
厄話音剛落,就說出了剩下的半句話。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一定最先殺掉你。”
如果時間能重來,十三年前我就應該抱一抱你,孩子。
“我沒有一上來就殺死你,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孫子。”
斬馬刀劃破汪引的肚子。
“為什麼不用歸棲?他們暫時得到了歸棲的庇護也還是會死。”
月光下,厄的笑容越發燦爛。
“小引,你不會以為你能拖到別人趕來吧?”
汪引像個破娃娃一樣躺在地上,厄蹲下,摸了摸汪引的頭。
“別天真了,本來你是可以直接離開的,看在你是我孫子的份上,我可以當沒發現你,但你做了蠢事。”
汪引已經在死亡的邊緣,無力反抗。
“你以為你能打出兩全其美的大好結局?哪有這樣天大的好事?”
厄的臉上仍掛著那副慈祥的表情。
“汪謹,你到底有沒有愧疚過?”
“什麼?”
“我說,爺爺,您對我的父親,母親,還有我老師,到底有沒有一丁點愧疚?有沒有後悔過?”
汪引的聲音很小,厄只好將耳朵靠近,就像汪引七歲那年生病時汪謹低頭去聽孫子的喃喃自語。
“沒有愧疚,沒有後悔。”
汪引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嗎?”
厄打算再聽一聽,但汪引只是迅速用歸棲包住直刀的碎片刺向厄,這次比以往都要快,厄的身上終於流出了血,但汪引也死了,留下的只有十三年前的無能為力。
厄看也沒看傷口,只是看著汪引的屍體,沉默著。
“如果現在是汪謹的意識控制這具身體,他一定會說後悔的。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汪引的人生只一個大寫的悽,幸福的來到這個世界又幸福的度過前半生,悽慘的過後半生,又在悽清的地方悽慘的死去。
“鏡中花,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