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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盡心盡力為了兩人今後打拼,什麼都沒要求,只希望小夫郎平安快樂便好。
哪曾想她家小夫郎真是氣人的好苗子,胡思亂想給她連二夫郎都虛構出來了,說的話氣她便算了,還氣自己。
晨輕舟說的那叫什麼話,娶了新夫郎,求她別不要自己,她狄玉在晨輕舟眼裡,就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
這要怎麼不發火?
狄玉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冷靜下來後一邊揉著晨輕舟的屁股,一邊說道:
“我原先不知你竟能想到這麼遠的地方,今兒說到這個份上,我便於你說了,不會另娶的,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人,也不會去做和那人一樣的事。”狄玉摟著晨輕舟,向他承諾著。
晨輕舟趴在她胸口沒說話。
“我打你,不是要狡辯什麼,原先是我的錯,沒考慮周到,但那日只是商談罷了,未曾有過其他事,你把我想成那樣的人,還自輕自賤要當什麼奴才,叫我怎麼冷靜?好了,打你是我的錯,輕舟若是還生悶氣,乾脆也打我幾下好了。”
狄玉氣得從始至終都是晨輕舟質疑了她的愛。
“不,不要。”晨輕舟嗓音沙啞,搖著頭拒絕。
“還疼嗎?”
她動手那兩下也沒使勁,聽著聲兒響,實際上並不怎麼疼,若狄玉真的使勁了,晨輕舟怕是得躺上幾日。
“不疼……”
狄玉拉好被子,抱著他躺下去。
“鬧了半天眼睛都腫了,先睡一覺吧,我陪著你。”
“嗯。”晨輕舟哼出一聲鼻音,又往狄玉懷裡縮了幾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晨輕舟做噩夢了,冷汗簌簌地直往下流。
狄玉本還想等他睡著後去做飯的,見他這副樣子,自己哪裡走得開,便坐在旁邊陪著他。
狄玉摸摸晨輕舟額頭,發現燒退了,心才安下去些。
今日的事兩人再沒提起,只是晨輕舟似乎比從前更粘狄玉了,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粘。狄玉無論去哪,晨輕舟都會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他,不捨佔據較多,可給狄玉心軟的。
好在近日慕北檸沒拿定主意,狄玉只需要偶爾去酒館看看就好,剩餘時間便是在家和晨輕舟膩歪。
晨輕舟的畫畫完了,盛夏蓮花最是漂亮,連莖杆上的小刺都描繪出來了,許多蜻蜓低低飛著,天邊黑雲滾滾,像是下一瞬便要降下大雨。
生動細緻的一幅畫,晨輕舟自己瞧著也甚是喜歡,只可惜不能留著。
不過那十兩銀子到了晨輕舟手上,喜不喜歡瞬間就不重要了。
晨輕舟捧著一小袋銀子,撓著臉頰,有些羞怯將銀子遞給狄玉。
狄玉推辭回去。
“給我作甚?這錢你自個掙的,你自己收著就行,想買什麼也有個零錢。”
晨輕舟推辭不過她,便將錢收了起來。
賣了錢,晨輕舟一整天都是高興的,狄玉見他開心,便打算帶他出去玩玩。
晨輕舟到底年紀還小,上了街便是他拉著狄玉到處轉,哪哪都瞧瞧,西街角戲班子同一場戲看了好多遍也還不膩。
發現路邊有畫糖人的小販,又屁顛顛湊熱鬧去了,狄玉差點沒跟上他。
“嗐~”狄玉雖是嘆氣,眼裡的寵溺卻是別樣明顯。
“跑慢點,別撞到人了。”
她剛說完,晨輕舟就摔了,只不過不是因為他沒看路摔倒,是別人撞的他。
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就像沒看到他一樣,橫著衝了過去,像是故意把晨輕舟撞倒。
晨輕舟跌坐在地上,手掌擦出了血跡,有好幾顆石子划進皮肉,疼得他一時間愣住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女人見他摔倒,又折回腳步,伸出手把他扯了起來。
嘴裡還不停唸叨著,“哎呦,這麼漂亮的小公子怎麼摔了,讓姐姐看看可有受傷。”
女人握著他的手就要看,空中劈下來一掌,直接把她的手打掉了。
狄玉冷聲道:“不勞費心,在下的夫郎自會自個疼,道了歉便滾吧。”
女人剛想發火,瞥見遠處巡邏計程車兵,嚇得道了歉驚慌失措逃掉了。
狄玉捧起晨輕舟的手,擦傷的手掌血紅一片,泥巴石子鑲在傷口裡,光是看著都知曉有多疼。
晨輕舟向狄玉控訴:“疼,她,她捏我的手,本就疼得厲害,她還要捏,我就站在路邊買糖人,是她撞的我。”
狄玉輕輕吹了幾口氣,安慰他道:“嗯,我知道了,來咱們先去醫館擦點藥洗洗傷口,免得感染了更疼。”
晨輕舟原本美好的一天就這樣被毀了,洗傷口時需得溫水浸泡,拿棉布講泥巴擦淨,挑出石子兒才行,這生洗的,給他疼出了一身冷汗。
晨輕舟淚眼婆娑的樣子醫館老大夫瞧了都覺得可憐。
她悄摸把狄玉拉到一旁:“小姐,你家夫郎這體質不太行啊,前兩日高燒,今兒又摔了,依我看是有什麼邪祟纏身,給你指個路,你去拿兩張辟邪的符紙回來燒燒看,指不定就好了。”
狄玉也覺得最近倒黴,雖然邪祟什麼的她也不信,但還是把老大夫給的地址記了下來,說不定就有用呢。
擦了藥,暫時是不能去玩了,狄玉就先帶著晨輕舟去酒館歇歇,答應等他傷好了再去一趟,晨輕舟這才沒一臉沮喪。
“去找小石玩吧,我算算賬。”
晨輕舟嘿嘿笑著跑後廚去了。
之所以讓小石陪他玩,主要還是因為小石話多,而且有分寸,即便兩個人不打鬧也能嘮好久,有時候狄玉叫他回家還不肯呢!
狄玉拿著這個月的賬本仔細翻閱,時不時抬頭瞄一眼晨輕舟在做什麼,確定他乖乖待著後才稍稍鬆了心。
大白天的客人少,好一會兒才來了一波客人,狄玉沒看,方陽上前打招呼了。
安排位置,招呼點菜,一群人要了一桌子飯菜酒水。
方陽記了賬,立馬就到後廚去了。
沒一會兒飯菜上桌,她們人多,總不能讓方陽一個人應付,小石要去幫忙,晨輕舟也順帶幫著拿拿碗筷什麼的。
菜還沒齊呢,一群女人先划拳喝起酒來。
“哎呦,小公子居然也在這,看來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呢。”
晨輕舟把後面上的菜端到桌子上,突然就聽到了這一聲,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呢。
他一抬頭,是早上害他摔了一跤的胖女人。
晨輕舟不想搭理她,但這又是顧客,便不痛不癢來了句:“菜齊了,您慢吃。”然後拔腿就想走。
女人不樂意了:“別走啊,騷貨,穿這麼明晃晃的,不是勾引人是什麼?再讓姐姐牽牽你的手。”
她伸手就要抓晨輕舟,只不過她的念想又落空了。
一個身高九尺,體型健碩的女子擋在面前,將那隻欲行不軌之事的手掰回去,道:“放尊重些。”
女人就是見晨輕舟面相單純,人也長得漂亮,便想著吃兩下豆腐,哪曾想竟被折了兩次面子。
“你算什麼東西!姐有的是錢,今兒來消費的,他一個端菜的,我看上他算是抬舉了。”
當著一群人的,她哪願意丟臉,啪的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可竟是隻能瞧見晨輕舟身前那女子的下巴,她抬頭,看到了女人眼裡的不屑。
這時狄玉也走過來了,瞧見那胖子,心底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她還是問了一下:“蕭燕,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大健碩的女人聽到主子叫喚自己,立即回答道:“這位客人手腳不乾淨,想對小主子動手。”
狄玉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先帶人下去吧。”
蕭燕帶著晨輕舟走了。
晨輕舟回頭想看看怎麼回事,卻被蕭燕擋住了。
“小主子快些走吧。”
“哦。”晨輕舟嘟囔一聲,又去找小石了,那架勢一看就是要吐槽好久的。
“就是她早上撞的我,可討厭了,你看給我摔成這樣了都,剛剛還想動手動腳的,混蛋一個!”
小石瞧著他的傷,嘖嘖兩聲,也跟著罵了幾句,然後道:“蕭大姐去哪了?剛剛不是跟著你一塊過來的嗎?”
晨輕舟想了想,說:“不知道,她們不讓我去,叫我擱後邊待著。”
“好吧。”
蕭燕是狄玉帶回來的,先前是一名死侍,後來因為一些原因被主子遺棄,身受重傷後又被逮到買進了黑牙奴手裡,受了些折磨。
黑牙奴手裡什麼都有,不止男人,女人也有被賣的,南國不允許買賣女子,但暗黑生意哪哪都有,無處不在,私下裡誰也不管。
狄玉見她身高體壯,也有些功夫,是最合適看店了。
贖金交了過去,狄玉把人帶出來了,問了名諱,給了個住的地。
一開始狄玉只是讓蕭燕劈柴做飯運貨,調查發現蕭燕為人老實,事實也確實如此。
慢慢的酒館安全落到了蕭燕手上,狄玉不在她便幫忙看著。
晨輕舟有點兒怕她,主要是蕭燕太高了,她比狄玉還要高上幾分,晨輕舟站在旁邊,跟個小屁孩一樣。
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大塊頭,小石喜歡,兩個憨貨湊到一塊,莫名其妙還能搭上話。
外頭不知發生了什麼,竟沒多少聲音,可只要他下樓去看看,定能嚇得不敢睜眼。
挑事的女人見在場唯一對她有威懾力的蕭燕走了,當狄玉是個草包,壓根沒帶怕。
“喲!求人還嫌丟臉呢?別叫走啊,把小公子叫出來讓他欣賞新書本大,啊!”
“聒噪。”狄玉點了女人的一個穴位,讓她發不出聲來。
女人一怒之下便要撲上來。
狄玉不急不緩避開,短刀從腰間抽出直直刺入女人的掌心,狄玉就著刀,狠狠扎進木桌上,連帶著她的手也被釘了上去。
鮮血噴湧而出,女人發不出聲音,扭曲嘶吼著,面色痛苦至極,伸手便想去把刀拔起來。
狄玉冷冷開口:“乾脆兩隻都插上吧。”
她動作頓時僵住,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又急又沒辦法,疼得都打哆嗦了。
一旁的狐朋狗友瞧見了,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少俠別生氣,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狄玉剜了她一眼,“誤會?”
那人登時閉了嘴,生怕也捱上一刀。
這一刀下去手肯定是廢了。
狄玉注視著那把插在桌子上,串了隻手掌的刀,悠悠開口:“嘴真碎,乾脆永遠別說話了,手也賤,你說……砍了怎麼樣?”
狄玉說著把刀拔出來幾分。
女人拼命搖頭,另一隻手連怎麼放都不知道,最後又是朝狄玉揮來。
軟綿綿的工具根本不足為懼,狄玉輕鬆接了下來。
“真是紈絝。”狄玉重新把刀插深。
臉色稀鬆平常,就如和鄰居嘮家常便飯似的,和旁邊的人說道:“打哪來的?做什麼事?”
“東,東邊,沒做什麼事,我們四處遊蕩,少俠饒命,這,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手欠了,求少俠原諒,放我們一馬。”
這群人平日裡坑蒙拐騙,一個地方待不下去了就跑去另一個地方,不僅僅是黑戶,還前科累累,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報官都沒用。
很可惜現在求饒已經沒用了。狄玉擦去手上的血跡,沒搭理她們的求饒,反倒是把蕭燕叫了過來。
“處理乾淨了,別弄死,扔遠點。”
“是。”
蕭燕當過暗衛,這些勾當幹得不比她差,狄玉嫌髒手,嘖,這衣襬怎麼還沾上血跡了,等會還得陪小夫郎去吃餛飩呢,得去收拾收拾。
晨輕舟也不知狄玉如何處理的後事,只知道她回來時,身上已然換了一身衣裳。
想來是洗過了。
他還沒來得及問呢,狄玉先道:
“餓了吧,走,帶你去吃趙氏餛飩,上次吃過一次不是老唸叨嗎?,今兒沒什麼客人,剛巧有空。”
晨輕舟一聽要去吃喜歡的餛飩,頓時就把想問的問題忘到九霄雲外了。
狄玉是騎馬帶晨輕舟去的,趙氏餛飩店離得遠,每回去都特麻煩,後來狄玉突然想起先前在嶺南買了一匹馬,到了柏橋後一直讓人照看著,都沒拿出來騎過。
前兩日閒空開始,她就偶爾出去騎騎,掌握好後就帶著晨輕舟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