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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神秘玉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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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劉老闆前腳剛剛回到豆腐坊,胡高後腳便出現了!

“來了,胡高?最近怎麼樣?”半個月不見,胡高少了往日的活力,仿如輸了戰場的鬥雞!

“我沒什麼事,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也好,孩子,別怪劉叔多嘴,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就好好活著。知道嗎,你還有父母,他們都需要你……”

“我明白的,劉叔!我今天來想請一個月假,同時找您借點錢!”

劉老闆為人本來爽快,做事大方得體!胡高痛失金花,悲痛欲絕之心一時難以平復!他如何能不知,胡高需要時間讓自己迴歸現實!他也知道,胡高此時找他只有一個目的——借錢!不假思索,劉老闆直接從抽屜裡拿出兩萬塊錢遞給胡高。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這點錢,你先拿著湊合著用!沒有了,再來找我!”

“謝謝劉叔!這錢,我會還你的!”

“沒事!孩子,不管你去什麼地方,都不要做傻事,等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就回來上班,豆腐坊的大門,一直都是為你敞開的!”至於胡高要去哪裡,劉老闆沒問!

進入豆腐坊之前,胡高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內心深處,半山腰的那個家,他不想回去!他就想走走,就這樣慢慢的走,一直走到走不動為止!至於目標方向,他沒有!但就在劉老闆遞給他錢時,猛然間想起——金花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他卻沒有打電話通知老丈人!想到這,胡高決定一個人前往丈人家,任憑丈人發落!即使丈人丈母孃對自己拳打腳踢甚至千刀萬剮,他都甘願領受,誰叫自己沒能照顧好他們的女兒金花呢?

說起來,金花的喪事期間,胡爸爸與老村長都想到了給金爸爸打電話!只是,他們卻沒有電話!每次跟胡高要金爸爸的電話號碼,胡高都淡淡的表示,丈人的電話,他自己來打!怎料,時至今日,丈人的電話,胡高始終沒有撥打出去!劉老闆有篾匠金的電話,可是,喪女這種事,他不知道該如何給老戰友打電話,總不能這樣說吧?

“老戰友,你閨女死了,趕快過來吧!”想想,不能這樣說!這樣說不妥!可如果不這樣說,又該如何說呢?罷了罷了,金花是胡家的兒媳婦,還是由胡家打電話通知更為妥當!

至於說,金花的葬禮中,沒有看到篾匠金,劉老闆幾次想問始終沒問,也不好亂猜!因為,自始至終他都相信,胡家人應該會通知他們的親家的!

臨行前的車站,胡高偶遇了到縣城賣菜回來的一個嬸嬸。嬸嬸家與他們家相鄰,與母親關係特好!他萌生一個大膽的想法,讓嬸嬸替他轉交一萬塊錢給父母!同時讓嬸嬸代為傳話,等家裡沒有金花味道的時候,他就回來!至於他將去哪裡,他沒有告訴嬸嬸!

金花老家,在隔壁縣的鄉下,胡高跟金花來過好幾次!他們這個村子的位置很偏僻,名字卻很好聽——玉帶村!關於玉帶村,金花是這樣說的——很古老的時候,某一天,天旋地轉,地動山搖之後,這裡出現了兩座大山,兩山之間是一條長長的大裂縫,裂縫兩邊各有著一個位置比較低的臺地!不知道又經過無數次斗轉星移,無數次日出日落,這條裂縫越來越寬大,變成今天的模樣,目測裂縫的寬度超過三百米!從高處俯瞰,這條裂縫如同玉帶!說不清楚是哪個朝代,金家祖宗來到這裡,發現裂縫兩邊的臺地雖然很小,卻十分適合人居住,於是毅然決然選擇右邊的臺地居住下來!從此,這個村子就叫玉帶村!村子裡人丁興旺時,有三十多戶人家,如今僅有她們金家在此居住!第一次跟隨金花來到玉帶村,胡高開玩笑說金家那位開村祖宗肯定是朝廷通緝要犯,甚至是武林高手!玉帶村僅僅是裂縫兩邊臺地中的一個。臺地狹長並不寬大,普通一間民房外加一個普通院落就是臺地寬度!站在院落籬笆牆邊俯看,腳下萬丈深淵令人身體不停打顫,稍不留神,即可墮入深淵,必將萬劫不復!民房後面,即是筆立的山峰,如刀切削一般!居住在如此的絕地,不宜被外人發現!如是朝廷通緝要犯居住在此,就算大隊官兵來清剿,絕對沒有勝負——不是打個平手就是同歸於盡!同時,胡高很納悶,玉帶村很偏僻,到最近的村莊有八公里,到鎮上有十五公里,為什麼別的人家都已經搬離,他們金家卻還要留在這裡?一家人住在大裂縫邊的臺地上,萬一有點什麼事,該咋辦啊?想想,胡高會不寒而慄!

玉帶村第一戶人家,就是金花家,當然也是現在玉帶村唯一的一家!胡高剛剛出現在村口,便看到丈母孃拿著“響篙”追趕從豬圈溜出來的小豬仔!“響篙”這種東西,即使是農村,現在也很少見了,它其實就是一截竹子,其中一頭被篾刀劃破剔除部分。留下的部分,只需拿起另一頭打轉,便會發出“啪啪啪”的聲響!這個“響篙”打在豬身上,力道比一根竹子差多了,小豬能夠承受!

“胡高,你怎麼來了?快,幫我圍住小豬,別讓它跑了!”

果然,見到陌生人,小豬沒有繼續向前,轉了個身,靠著山牆邊,儘量躲著丈母孃手裡的“響篙”跑了。看來這頭小豬是慣犯,經常溜出來,經常被“響篙”打!丈母孃掄了掄“響篙”拍打在豬圈的臺階,小豬立刻頂開豬圈門,鑽進了豬圈……

“金花呢…金花怎麼沒來?”丈母孃弄好豬圈門後,把一桶豬食倒進豬食巣裡!

“媽,金花她,金花她沒來,我一個人來的!”胡高說完,便雙膝跪下!

“你這孩子,一個人來也好啊,幹嘛跪下了,究竟怎麼了,起來好好說話?”丈母孃很是詫異,提著豬食桶快步走下臺階!

“媽,你打我吧,對不起你們,沒能照顧好金花,她…突患急病,我救不了她!”胡高說完,兩手撐地,額頭觸地,久久不起!

“胡高,你別嚇唬媽,媽經不起嚇唬!”她壓根不相信胡高說的話!“是不是跟金花吵架了?小兩口吵架很正常的,牙齒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我跟你爸,不是也經常吵吵鬧鬧嗎?有些事情嘛,過了就過了,別放在心上……”

“媽,你聽我說,金花真的死了!真的死了!”胡高抬起頭,

就在這時,篾匠金從屋子衝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寬大的菜刀,估計正在屋子裡剁豬草,聽到了胡哥與老婆的對話。不過,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明白!

“胡高,你起來,好好說話,誰死了?金花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爸,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二老,金花她死了,真的死了……”

胡高跪著調整了方向,衝著丈人磕頭!

丈母孃見狀,一屁股坐在地上,聽不清她嘴裡嘀咕什麼。突然,她扔掉手中豬食瓢(專門用來舀豬食的一種瓢),雙手抱住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花啊,我的兒,你怎麼不等媽媽看你最後一眼啊?花啊,我的女兒,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老天爺,你太殘忍了,為什麼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丈母孃一通哭喪,把丈人給整不會了!只見他深呼一口氣,緩緩走向胡高!

“說,金花怎麼了?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砍死你!”篾匠金邊說邊舉起手裡的菜刀!

“爸,金花真的…真的死了,是我親手安葬了她!”

“死了…怎麼死的?為什麼不通知我?”篾匠金一個耳光打來,胡高沒敢避讓。“說,她怎麼死的,為什麼不通知我……”篾匠金抓住胡高衣領,在他耳邊發怒吼叫道!

“他爸,花都死了,你打他有何用?就算你打死他,花也不可能活過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丈母孃飽含淚水來到老公身邊,緊緊抓住了老公拿著菜刀的手!

“放開我,今天我要砍死他,為我們花兒報仇……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交給他,如今他跑過來說,我們的花兒死了……放開我,讓我砍死他,砍死他!”

看得出,篾匠金悲憤到了極點!在與老婆的拉扯中,他揚了揚手裡的菜刀,大聲叫嚷“我就要砍死他!”

說時遲那時快,丈母孃三兩下奪走菜刀,緊緊抱住了丈人,死死地困住他!掙扎幾下後,丈人竟然在丈母孃懷裡一下子蔫了,如同醉酒泥鰍一樣從丈母孃懷裡滑落!胡高很是吃驚,原來丈母孃這麼厲害啊!

“他爸,你怎麼了?”此時的篾匠金如同全身癱瘓一般,兩眼無神!任憑丈母孃使勁拍打他的臉,全無半點反應!

丈母孃明顯慌了,衝著篾匠金大聲喊叫!“他爸,你怎麼了?”只見她兩手闖過丈人的腋下盡力把篾匠金往她胸前靠!她明顯感覺到,只要鬆手,篾匠金就會滑到地上!

“胡高,快,掐住你爸人中”

胡高也慌了,試了幾次始終沒有站起來,索性呈跪地行走狀移身靠近丈人。此時,他發現丈人兩眼散光,兩眼耷拉,兩腳伸直,呈九十度坐在地上,後背緊緊靠著丈母孃!“快啊,掐他人中”胡高伸出右手,拇指狠狠掐住丈人的人中穴!

“金蓮…金蓮,金蓮,快出來了,你爸…你爸他不行了!”丈母孃話音剛落,屋子裡衝出一個女孩。她拉過丈人的一隻手,兩手不停的搓揉,哭得可是梨花帶雨!“爸爸,你怎麼了…怎麼了!”

掐人中穴,會讓昏厥的人醒過來,這個常識,胡高很早就知道,就是一直親手試過!他自己並不知道對不對,一股腦使勁掐,動也不動的使勁掐。畢竟拇指彎曲,掐人中時遭到反噬,讓他感覺拇指發麻,甚至有點疼痛!他根本不知道,正確的掐人中方法乃是拇指快速的掐人中二十到四十下,稍作停歇,再次重複!這樣,拇指不至於發麻疼痛,被掐之人的面板也能承受得住!胡高掐住不動,一直都在使勁發力,終究會有力竭時。幸好,就在他隱隱感覺到無勁可使時,丈人發出了叫聲!

“痛,痛!”

胡高趕緊抽出手,瞬間,他發現,丈人的人中面板被他的指甲掐破了,這就等於,他的指甲直接掐入人中處的嫩肉,回陽的丈人豈能不喊痛!

“他爸,你嚇死我了!”丈母孃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放開篾匠金!

“我這是在哪裡?人呢?剛才有很多人過來接我,我不去,他們甚至出手打我…我的腳被打,好像動不了!”

胡高一聽,趕緊挪向丈人腳邊,拿掉丈人的鞋子,幫他挽起褲管,依然是選擇跪著,兩手分別從丈人兩膝蓋處往下搓揉著兩個小腿!

“金蓮,快,給你爸倒杯水來!”

等到金蓮提著水壺拿著杯子跑回來的時候,胡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金蓮竟然跟金花一模一樣!瞬間,胡高驚呆了!他從未聽說過金花有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不但金花沒有提過,每次跟金花一起回來,也沒有聽丈人丈母孃說起過!

這天,到了傍晚時分,金家包括胡高在內四口人,沒有人感覺到飢餓!灶間沒有火星沒有熱氣,大鐵鍋裡沒有一顆米飯,冷冰冰的!

堂屋裡,丈人與丈母孃分坐祖宗牌位下的方桌兩邊,面無表情,一聲不吭!胡高則是面對金氏夫婦堂前下跪著!金蓮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胡高,你說,金花什麼時候死的?”終於,丈母孃率先開口!

“上個月十六號!太突然了,頭一天患病,第二天就沒了!”

“什麼病?為什麼金花死了不告訴我們?”

“媽,那天晚上金花只是說胸悶,氣喘,像是染上了感冒。她堅持第二天才去醫院看看。誰知道,誰知道第二天剛到醫院,她就不行了,醫生們進行急救,也沒能救過來!”說完之後,胡高衝金氏夫婦磕了三個頭!

“爸爸,媽媽,我也不想金花這樣的!她突然沒了,我根本不相信,抱著她哭了一天一夜。那時候,我也想死,想去找她,跟她結伴過黃泉路!”

聽到胡高如此說,金家夫婦心裡似乎好受了很多——並非是女婿故意隱瞞,而是傷心至極,無法去考慮別的!不過,就算胡高傷心難過,忘了通知他們,胡高父母呢,老村長呢,豆腐劉與牛肉王呢?特別是豆腐劉與牛肉王,他們可是篾匠金的生死戰友,一起蹲過貓兒洞,一個戰壕爬出來的兄弟,他們怎麼沒有一點訊息?其實,牛肉王想法跟豆腐劉一樣,這種事,他也說不出口!他也認定,胡家人會通知金家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就想知道,我的女兒,金花,是你老婆。如今她走了,你準備怎麼辦?”篾匠金終於發話了。

“爸,金花,沒了,我不能把她活生生還給您們!但是,我一把土一把土掩埋了金花,我跟你們一樣痛心,跟你們一樣難過!從今往後,我就是您們的兒子,金蓮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會一輩子對您們好!”

“女婿就是女婿,我不要你做我兒子!我就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做?你媽也是這個意思!”

“爸,我不懂你的意思,金花沒了,我也不想這樣,我想她好好活著,一輩子做我老婆!可是老天爺要把她帶走,我求助無門啊!我如何能與天鬥啊?”

“胡高,你做我的女婿不到一年,我女兒沒了,五年之內,我們金家不允許你再娶?”篾匠金繞來繞去,終於說出了心裡話!他金家的意思,五年之內,胡高必須為金花守節!

到了這個時候,胡高似乎真的明白了國人最忌諱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其最隱秘的擔心是什麼了?就是怕他胡高忘了舊愛,去摟新歡!這種事情,任何家庭的父母都難以接受小輩已不在,兒媳或女婿卻在人前活得無比光鮮!他們知道,兒媳與女婿始終是外人,但畢竟與自己的孩子夫妻一場,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後能夠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說到底,金氏夫婦就想為金花爭個大房正妻的名分!女兒雖然沒了,依然是胡高的妻子,胡高定要為金花守節受戒!他們不需要胡高在金花墳頭結茅廬相伴三年,過著苦行僧的生活!他們需要,胡高尊重金花,守節期間內,不能再娶!

時下社會,夫妻之間,丁點小事,便對簿公堂,最後是勞燕分飛,各奔東西!這本無可厚非!畢竟天下的夫妻都是感情是合,則相擁纏綿。不合則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爸、媽,就依你們,五年之內,我胡高不會再娶,如有違背,必遭天譴,必定天打五雷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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