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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苗被每天準時準點的鬧鐘叫醒，她慢慢的清醒過來，房間內還是黑乎乎一片。
她的頭有一些疼，眼睛還不想睜開，在一種似醒非醒的狀態中難以動彈。她緩慢地開啟燈，看到陳以生睡在旁邊。
方苗已經想不起昨夜是怎麼回的家，陳以生又是怎麼在這裡。
“你醒啦？”陳以生被方苗開燈的動靜吵醒。
“嗯，頭疼。”
“你還知道頭疼。”
“你昨晚喝了多少你自己不知道嗎？”陳以生有點小小的生氣。
“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我是坐上了陳總的車。”方苗努力地回憶。
“你自己去問你們陳總你是怎麼回來的。”陳以生矇住被子繼續睡。
“哎呀，你給我說說，後面的事我真不記得。”方苗拉著陳以生，不讓他睡。
“我給你發好多微信沒回，就打電話給你，你們那個什麼陳總接的，說你在他車上睡著了叫不醒，讓我把你接回家。”陳以生說著有些生氣。
“你下次少喝點，至少讓自己保持清醒的大腦。你自己想想這是我第幾次接你醉酒回家，我看著你喝多的樣子我心疼。”陳以生嚴肅地看著方苗。
“我錯了，我下次喝酒前就先給你打電話，喝多了你就把我拉走。”方苗撒著嬌。
陳以生真是拿她沒辦法。
倆人起床上班去。
冬天的早晨，只要出門晚了必定是要遲到，大家都想窩在被窩，拖到七八點就是早高峰，堵車堵的水洩不通。
緊趕慢趕，算是沒有遲到。
打卡成功。
辦公室今天出奇的安靜，就像是節日後大家都很疲憊，沒有精力工作一樣。
“你知道上次公司組織捐款的那個事情嗎？”旁邊愛八卦的同事聲音特別低的對方苗講。
“當然知道。”方苗心想怎麼可能忘記，自己手一滑就是一萬沒了，哪兒可能忘記。
“他愛人走了，算是錢財兩空。”同事表現得有些難過。
“不是手術很成功嗎？公司不是還派代表去慰問了嗎？”方苗說著就開啟電腦。
“誰知道呢，現在生病的事不好說，在任何時候還是要惜命。”
“你是怎麼知道地？”
“全公司地人都知道啊。”
兩人聲音特別低地聊著。
方苗真的是傷心至極，她最怕聽到這種令人悲傷地訊息，她沒再說話，而是目光呆滯地盯著電腦。
方苗想起當初自己爸爸生病的時候，她也是冒著人財兩空的風險給父親籌錢治病，她覺得每一個人在挽救自己的親人時都會拼盡全力。
自己雖來公司不久，跟保潔大叔也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但她常聽到他人說起，公司的保潔大叔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他們夫妻很是恩愛，大家聽到他愛人的離開都表示很難過。
方苗也很難過，這種難過比當初多按一個零難過一萬倍，她面無表情，感覺自己的心裡空蕩蕩。
為什麼好人總會經歷磨難，為什麼人要面對生離死別，死去的人可能沒有感知，但對於活著的人真的是一種無比折磨的疼痛。
公司裡鴉雀無聲，大家都在靜悄悄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可能大家都用安靜來釋懷自己內心的那份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