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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將在此送行
【暮凌篇】
前言:讓可憎的人前往地獄之路,我在此處為其送行。
一
當我和暮雪下樓的時候,盧均坤已經在客廳坐著等我們了,只是不見扈虎。
【扈伯母怎的不來呢?】來到沙發處坐下,向他提出質疑,暮雪也在我旁邊的座位落坐。
【她去準備晚飯了,我們談就可以。】盧均坤將手上的菸頭往菸灰缸一插,濺起了些許灰燼。
【這樣嗎?那你是有什麼要和我們說的呢?】
【不急啊,先喝點我泡的茶吧,剛買的茶葉。】
暮雪倒是在他說完,抿了一小口,我也假裝喝了點。直覺告訴我,他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
【究竟是什麼呢?】我再次問道。
【暮凌,暮雪不小了吧。】
【是啊,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哈哈,我和你扈伯母找了個不錯的人家,想和你還有暮雪說一聲。】
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惱火了起來;這個畜牲犯下了罪行還以為我不知道,既然想就這樣掩蓋住。
【怎得,你是說想要將暮雪嫁了嗎?】皮笑肉不笑,我想我的態度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哎呀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差不多啦。如今作為你們的監護人,我當然是要為你們考慮的。】
【無需你們考慮,這個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劍拔弩張間,我立馬將暮雪從座位上拉起來,退出茶几。
【這個可是由不得你們。】說完盧均坤臉色沉了下來。
【你個畜生,我不會原諒你的。】暮雪出離的憤怒起來,對盧均坤吼道,只是身體開始搖搖擺擺,突然就一股腦的栽倒了。
顯然是剛才的茶水有問題,我雖然假喝,但也不免浸到一些,也開始有點頭腦昏沉。
【你。。。】說完我也緩緩癱軟在地,雖然是頭暈,但也不至於如此,主要還是想做給盧均坤看。
【即使我無恥畜牲又怎麼樣,你和你哥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裡。】盧均坤見狀,開始得意的發笑,徑直的向我們走來。
【暮雪長得如此風流,我可不得趁現在再舒服一次。】
就在他靠近的同時,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血債血償。
他抱起暮雪就想啃,我也從風衣中抽出槍來。
【你知道為什麼,我能用槍頂住你的腦袋嗎?】他突然驚恐的看向我。
【血債血償哦!】我冷笑著。
【嘣。】隨著我戲謔的話音落下,扣動扳機,子彈出膛,正中其眉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腦漿濺到了暮雪的衣服上。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再手刃仇人的時候,我不會有負罪感,只覺得有些暢快。
在屍體還未軟,我將其拖到房間,然後將暮雪的外衣褪下來,抱著她回到房間。
【你就這樣等我吧,我會讓一切結束的,】暮雪已經安置在床上了,替她蓋好被子,貼著她的耳朵輕輕低語。
下一個吧,槍膛的熱還未散去。
二
地上和身上的血跡我稍稍處理了一下,至少是不那麼濃烈了。
我坐在客廳靜靜的等扈虎回來,不多時,大門就被推開了。
【暮凌,你怎麼在這裡?】扈虎皺著眉頭問我,我也瞬間裝出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不好啦!盧伯父他出事啦,我剛剛抬著他回到臥室呢。】不過我也沒有說謊就是。
【什麼!?】扈虎聽聞,著急忙慌地向臥室跑去,我也緊隨其後。
當她來到房間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驚叫失聲。
【哎呦我的媽誒!】只等她回過頭時看見我那著槍指著她,嚇得失禁,轉身想跑。
【跑不掉的。】扳機一扣,子彈從後腦勺而入,應聲她也便栽了。
不過這樣倒也省事,無需我再進行什麼處理。
只等下一個吧,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不過此刻的我,心境竟然開始複雜起來,又是與處理這兩人不一樣的感覺。
罪惡由此也避無可避的湧上了心頭,就好像要溢位來了。
神臺上的燭光爍動,爺爺和爸媽透過灰白的世界注視著我,默不作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罪惡的行徑。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客廳,撲通一下坐倒在沙發上,顫抖著手從菸灰盒裡掏出一支菸,刺啦的一聲火柴燃著,火苗抖動著點燃嘴邊的煙。
吸到的第一口是濃烈的血腥味,即使是再重的煙味也掩蓋不住,血腥的感覺還是清晰可辨。
過去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就是罪孽,即使是身不由己,也仍然是罪孽。
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
三
大門再次被敲響,我猜測是盧雨回來敲的門,也不知道他看見所有的那一幕,是什麼反應。轉身去開門,果然是他。想的沒錯,此時他身著長衫,這倒是無需我再去準備衣裳。
可這到底是什麼畜牲的想法。
【對不起,盧雨老師,即使你非吾師,但是你死也是為了我和暮雪,我自然是不會忘記你的。】
【何以為吾師,但是你之死是必然的,我將來也是要下地獄的。】
大腦又開始混亂起來,思維止不住的轉動,便這樣想著。
【何事叫我回來呢?暮凌。】盧雨這樣子問我,讓我怎麼回答呢?
【對不起了,盧雨老師。】不知道為什麼,濃濃的歉意由此而生。
【暮凌,你是否做了什麼?】盧雨關切的問我,我到底該答些什麼。
【對不起,盧雨老師,我。。。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淚水控制不住的掉下來,他也只是溫柔的撫摸我的頭頂。
隨後他自然的走進屋裡,看見臥室裡的屍體,先是一楞,隨後又好似預料到了一般,坦然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幕。
我一直默默跟隨在盧雨老師的身後,身體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酒,先是暈,隨後就是止不住的噁心。
【無妨的,暮凌。自古說道:父債子償,我想是他做了什麼虧欠你們的事吧。】盧雨老師並無責備之意,語氣平靜。
【對不起,盧雨老師。】身上彷彿有千鈞,腰彎下去,怎麼也抬不起了。
怎麼能這樣?神臺上的他們就在燭光下,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沒什麼的,我自然是知道的,苦了你了,不得不面對這一切。】他輕挑長袍,來到我的面前,將我攙扶起來。
過去的我是否已經死去,我覺得,自己已經是魔鬼了。
【好了,暮凌同學,雖然具體的我知道,可是,你還好好的同老師講一講吧。】將要面對自己的死亡,卻沒有驚慌,是一個真正的人,男子漢。何以為師?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最大的笑話。
我在心中嘲笑自己,恍惚間,竟然真的看見自己在對面嘲笑自己。
盧雨老師,是我錯了。你配為吾師,只是學生我對不起你,被欲惡仇恨纏身的我一直在逃避這個事實;此生,是我愧對與你。
【暮凌,我早就知道他們成為你們的監護人,是圖謀不軌的,在這裡我替他們向你和暮雪道歉。】他向我低頭以示歉意,我何以受地起這一拜。
【在一開始,就是他們地慾望造成的錯,這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我也將要死的,就讓我來成全你們吧。】
【為什麼呢?】
他聽到我這樣問他,只是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我把一切的事實都告訴了他,包括了暮雪的遭遇,他靜靜的聽。
【我知道了,這些事確實是換誰都會如此對待他們。我先前就說了,父債子償,是我沒有阻止這樣的事。】面帶微笑的他,看起來心中沒有恐懼。
【動手吧。】他很淡然的說道,我只感覺自己拿著槍的手開始顫抖。
【你無需自責,你也承受了不少心裡的負擔,只是苦了你啊,暮凌。】
【盧雨老師,對不住了,我已經別選擇,回不了頭了。】顫抖的用槍抵住盧雨老師的太陽穴。
【動手吧,暮凌。不過,你要答應我,你和暮雪以後要好好的活下去。】他閉上眼睛說著,又停頓了,最後還是笑著嘆息,沒有再說什麼。
【暮凌,這是有一個吃人的世界,我無力阻止,但是我相信你和暮雪,將是星火了。】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他開口說道。
【我已經事盡了,我想舉桃木斬盡世上的鬼,到頭來卻發現,我也在無意間成為了吃人的鬼。】
【我最後能這樣發揮餘熱,也是好事。】
【盧雨老師,謝謝你,我在生前會記住你的話的,死後,我也會到地獄去陪你的,我不會掩飾我的罪孽。】說完,再次準備扣動扳機,手也更加的抖了。
【暮凌,動手吧,我從來都沒有責恨你;我是無神論者,你無需下地獄的。】
【再見了,盧雨老師,你說的我記住了。】
話畢,怦然一聲,鮮血濺起,就像是朵朵最紅火的花,終是落到了我的身上。他的血,他的魂,就像是飄走了,但是又開始盤旋在世上。
茫茫天地間開始飄雪,落於梅枝,落於竹林。耀出的白光,透過並不明亮的窗臺,刺進我的眼簾。
就像是他的生命再他的身體裡消失,但是又轉到了我的身上。
罪惡與榮光同時出現在我的心裡,他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就像是一團火,卻漸漸的在他身上暗淡,不過,火併沒有消失,而是在我的身上燃了起來。
安息吧!盧雨老師;安息吧!為我和暮雪犧牲的先驅者。
安息吧!被這個吃人的世界所裹挾的人啊,安息吧!獻祭於世界的人啊!
我冰冷了,但又感覺熱起來了,火沒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