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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酒碗撞在一起,裡面的酒被一飲而盡。
“哈哈,天下再大,你我兄弟也永不分離。”
“好,永遠一起。”
那晚,清風徐徐,吹的少年面紅微醺……
時光急,忽回首,明燈照木案。
天地渺,義氣漫,執筆斬江山。
簷上霜,月清光,證我夜中盞。
眾人趕,楊雲伴,盲點完。
唯此間三人皆嘆,楊雲縱橫學海。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僅剩半月夜苦海掙扎,只為登山。
皇天難負,日月兼盼……
“這些天,多虧了老楊啊,要不是因為這小子,咱確實也不可能進步的這麼快。!”張翔拍了拍楊雲的肩膀,十分感激道。
“是啊,這小子也真他孃的牛逼,突然就彎道超車了。”一口啤酒下肚,昏昏糊糊的話語再度從桌底飄出。
“關鍵是……他……他孃的……還帶著咱哥幾個一……一起超車了……。”
少年呢喃細語,微醺的腮紅,青脆的雪花啤酒瓶用胳膊挽著,用腦袋醉靠在木質長椅上。
長椅上沾滿了燒烤的獨屬的香氣,上面油乎乎的,彷彿怎麼也擦不掉。
“焰清,你醉啦!趕緊起來……”楊雲走到焰清身後,一把抱住了他,重新坐到長椅上。
“哦,對對對,我們能有今天的成績,全靠老楊了,哥幾個,咱們一起敬楊雲一杯!”
“來幹!大恩不言謝,好弟兄,都在酒裡了!”
“你們也都知道,咱老李沒啥文化,平日裡只憑臥槽行走天下,今天咱也想拽一次。”
李想端起了一杯小麥果汁,依次與在坐的各位,一一碰杯,看著眾人的臉龐,故意清了清嗓子。
“吭,吭,吭 。”
連續的三聲清場。
眾人皆靜看著他,都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可下一秒令在座的眾人鼻子一酸。
只見一位一米八的漢子,紅了眼眶,眼鏡框上也泛起了陣陣薄霧,聲音略帶哽咽。
“我……我……我捨不得你們……。”
“這三年,多虧了各位照顧,讓我體會到了世界少有的溫暖,謝……謝謝大家。”
李想是個孤兒,對小時候的事沒什麼記憶了,他只依稀的記得兒時的冬天都特別特別的漫長……
每當天空飄雪,大片的白茫覆蓋住他居住的孤巷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站在大雪中央向著街上的空曠凝望,黝黑稚嫩的面龐在路燈的照射下有點反光,嘴角旁的冰霜隨著哈出去的熱氣逐漸融化……
他看著遠方,煙花絢爛,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他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風雪中央,只感覺好冷好漫長……
他在雪中繼續漫步而行,可憐身上衣正單,倒也無需願天寒。此時的李想盱衡一口哈氣,凍凌滿月鬍渣。
一步淺,兩步深,三步少年已白首,四步陷,五步溼,六步回首時,武功大成,名曰:“踏雪無痕。”
就這樣走了不知幾個冬,突然有了幾個人,遞給了他一雙溫暖的雙手,他試著把手伸了上去,那一刻,令他心頭的寒霜開始消融。
像屋簷上的積雪,遇到午後的陽光……
滴答~滴答~滴答~
積雪融化而成的雨水順著瓦磚片不斷滴落,形成了雨簾,在李想的心房彈奏著交響樂。
歌宣告朗,節奏逐漸歡快,由剛開始溫婉的江南水鄉,漸漸流入奔放的錢塘江,就這樣,大浪撞上了大石,轟轟烈烈的碰撞,悄無聲息的結束。
雨過天晴,沒有出現什麼彩虹,只是像往常一樣,一個不算那麼湛藍的天空,幾朵懶懶散散的白雲,一個沒有什麼人煙的小巷。
一切顯得那麼平常,卻是煥然一新,少年往房簷上望了望,那一刻他笑了,笑的是那段時間令他感覺到寒冷的冰霜。
“好兄弟,別害怕,到了另一個城市,要是受到欺負了,一個電話,兄弟們立刻橫刀立馬殺回!”
“有事沒事常聯絡,別老玩神秘,小心回來我跟你急。”
“別老委屈自己,想吃點什麼吃點什麼,要是回來餓瘦了,哥幾個踹死你。”
“踏踏實實待著,收收你那小脾氣,那邊不像家裡,出事沒人真幫你。”
“要是煩了累了,就多給哥們通點電話,這電話對你永不停機!”
…………
幾個大老爺們,你一句,我一句,像義父囑託兒子般的叮囑。
氣氛逐漸變得感傷,講著講著從喉嚨發出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沙啞,每個人的眼睛裡也都隱約閃爍著淚花。
燈火闌珊樓靜明,碧天如水夜雲輕。鳴蟬臥床夢中去,燒烤攤前月色明。眾人皆醉楊獨醒,眾人半酣欲歡散。
“各位……咱……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
“農村也養狗,累就往回走。”
…………
楊雲站在十字街頭,回頭望了一眼曾經的摯友們,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他的青春好像回頭看了他一眼。
楊雲笑著搖了搖頭,在月色中漫無目的的漫步,準備試試最近網上很流行的city walk。
“走到哪兒算哪兒吧,也是一種修行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該好好逛逛。”
這段時間因為要高考嘛,生活也是日復一日,無趣得很啊,看到一群蛤蟆不會的室友,楊雲當然要適當的幫襯一把了。
高中的內容,對於曾經的自己那確實是難如登天,可是現如今嘛,高考內容?哼?開什麼國際玩笑,對於堂堂仙帝來說。自然是如兒戲爾啦。
楊雲想著他那兒時的幾位義子,不禁嘴角上揚,害,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得義父來幫你們啊!
楊雲晃晃悠悠的來到下一個十字街頭,“嗯?紅燈?左拐呢?還是右拐呢?”
“管他呢,左拐吧!”
想著,楊雲就跟在了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後面。
月光撒白裙,璨映玉雪顏。眉目豔華月,色印盛夏空。足躡成雲履,纖腰素束羅裙。佩環雕夜風,漫步似流螢。流盼風鈴動,瞥顏驚鴻舞。
“嗯?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楊雲微微一笑,頗有幾分興趣的跟在了這位女孩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