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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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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就像做夢一樣。

江知遠被看似嫻靜溫和的繼母帶去報外語班,繼母一路上同不少熟人打招呼,她們得知母親掛念小江知遠給他精挑細選興趣班,盡心盡力得培養他,都對母親讚不絕口:欸呦,你連自己的女兒都沒這麼上心。

小遠真的是有福氣啊。

陳玉錦將小江知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同老師交流開始上課的時間和費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的江知遠把玩著手中路上買的松鼠娃娃,還沉浸在母親帶他出來玩的喜悅中。

那條長長的柏油路上,小江知遠哭著喊媽媽,夜黑漆漆的,路上空無一人。

哭著的小孩不一會就被飛馳而來的摩托車帶走。

那兇狠的叔叔帶著他多次輾轉來到了個偏僻的小山村,一路餓著肚子的江知遠餓的嗷嗷哭,那人也不管不顧,狠狠得扇了他幾耳光威脅他不要再叫了。

在熟睡中他被年老的爺爺接過來手。

那天,天灰濛濛的有些陰冷,一路上小江知遠吹了不少的風有些感冒。

當他再次醒來時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中年男人見他醒來。

給他端來了加了糖的燉雞蛋,他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縮在一旁,遲遲不敢端男子手中熱乎乎的雞蛋羹。

中年男人輕聲說:別怕別怕,以後我就是你爸爸了.”

——小江知遠大哭,嘴裡喊著:我有爸爸,你才不是我爸爸。

男人一時無措。

只得細聲滿語地哄著他,見他一直哭,沒法子就去門外收拾院子裡曬的菜乾。

夜深時,小江知遠實在是餓得急了,才爬過去吃那碗已經冷透了的雞蛋羹。

沉沉睡去——夢中他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家,他用髒兮兮的手拍著自家的大門,許久都沒人開門,直到他拍得手痠了繼母才不忙不慌得開門,自此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繼母一改往常變得兇狠起來,見他不小心把妹妹推到了,不會再溫柔告誡他而是扯著嗓子罵他:怎麼甩不掉你,啊你個喪門星。

還不許他吃飯,父親在一旁冷眼相關,沒有要阻止繼母的意思。

從睡夢中驚醒,滿臉的淚水,身子燙得很,喉嚨幹得像火燒一樣。

小小的他找了一圈屋子才找到一個盛著小半桶水的塑膠桶,雙手捧著冰涼的水往下灌。

又無力得爬回床上,蓋上那硬邦邦不暖和的被子。

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他就換了個爸爸。

換了個家,他的真爸爸會來找他嗎?第二天一早,江知遠迷迷糊糊得感覺到有人將他抱起,他心裡一陣驚喜,是他原來的爸爸嗎,可是他眼皮沉重,渾身痠痛,無論他這麼努力都無法睜開眼睛。

不久又睡了下去,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被一箇中年男子抱在懷裡,久違的溫暖,不自覺得他又往男子的懷裡鑽了鑽,男子以為他冷,又把一旁的大衣給他蓋上,小心翼翼得不去碰他那掛著吊水的冰涼的小手。

直到了太陽落山,吊水才結束,中年男人帶他走出小診所,突然意識到他一天都沒吃飯於是就推著腳踏車,到診所旁的小店鋪,買了一個大肉包,和豆漿遞給他,自己則什麼也沒買,小江知遠接過,在男人的腳踏車後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男人怕他坐不穩,沒有騎車,只慢慢得推著。

不時的往後看看,看他有沒有掉下去。

溫柔得囑咐他:不要把腳塞在車輪子裡,會疼的,說罷還演示了一下。

小江知遠衝他笑,他也憨憨得笑。

小江知遠覺得好像也沒那麼排斥他了。

路上他見到了從來沒見過的螢火蟲,凍紅的小鼻子嗅到了淡淡的草香還參雜著些家家戶戶做飯的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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