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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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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林有財捂著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男人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斷臂重新包裹起來,衝著身後喊道:“小子,偷聽夠了嗎?”

林有財心中大驚,拔腿就要跑,一氣百米開外,卻撞上宛如磐石的身體,一下倒在地上,抬頭一看果真是那男子,一想男子的詭異行為,跟出現在這木房前,林有財心想:“不知是人是鬼!一瞬百米,到底也是個仙人。自己也算見過大世面,怕他作甚!”

想著,乾脆直接躺在地上,隻手撐頭望一眼那人,垂下眼皮道:“小爺就聽,講話不得人聽,那你講給誰聽?我與鎮中狗兄們乃是義結金蘭的關係,說給他們我也聽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窮山有莽夫,惡水有刁民,你們鎮上佔盡天時地利。”

林有財緩緩垂下的眼皮猛然張開,道:“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你跟楚半仙什麼關係?”

男子搖頭,表示不認識。

又問道:“昨天你見沒見到有個年輕道人路過此地,進木房做了什麼?”

林有財張開嘴巴又閉上,站起身搓搓手,道:“鎮上不讓傳一些這種話!你明白……我也不是……”

男子看著他的動作,徹底無語,果然襯了自己的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

林有財一看頓時急眼,大聲呵斥:“我不是幼童!腦子靈光。”

男子笑罵兩句道:“你這廝倒有意思,放心不是斷臂!”說著,還搖晃搖晃手中的包裹,叮噹亂響。

林有財這才鬆口氣,沉思一會道:“我昨日下學回家,是碰到一個穿著單薄衣裳的道人,他讓我帶他來這地方,但他沒進去。”

昨日,私塾下學較早,林有財又是出名的野狗,勾搭兩個孩子便密謀幹點大事!可惜被道爺打亂,其他兩人一聽去木房嚇得慌忙逃竄,林有財到底受不了誘惑,回到家也是找狐朋狗友出來閒逛。自己溜達一圈賺點銅板豈不美哉!

男人隨手將銅板丟給林有財,心灰意冷的走了,看也沒看一眼木房。林有財才不管他,心裡早樂開花,忙手忙腳開啟包裹,徹底傻眼,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一共兩個銅板剩下全是石子!抬眼追尋男子早就不知所蹤。

男子此時走在大街上,任由風雪吹刮在自己單薄的身體上,想不通除了傳聞裡的木房能殺死自己師弟以外,這小小的裡瓦鎮中那還有東西這麼大能耐……

———

“溫焉卿,老子今天就清理門戶!”溫金大人少有的暴怒,半輩子的氣都送給了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

“爹,我就要練劍,高大人說了我有天賦!”溫焉卿連躲帶藏就是不聽自家便宜老爹的話。

宰相肚的溫大人終是追不上兒子,撐著腿站在院前氣喘吁吁,眼睜睜看著那敗家玩意逃出家門,破口大罵道:“你最好死外面,溫焉卿連自家老子的話都不聽,聽那姓高的放狗屁,這練劍要有當官好,姓高的早把自己兒子送去了!”

溫焉卿早已跑遠,頭也不回,根本沒聽清後面自便宜老爹的話!今天魏公子講了俠客的故事,試問誰對做一個威風凜凜的俠客表示拒絕?高大人見到自己還誇道我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幸好以前偷學幾次武行的拳腳功夫,事不宜遲。

說著從路邊撿起一根筆直的木棍,耍起虎虎生威,棍子劈開空氣,一陣陣破空聲響起噼裡啪啦,腳下走位十分靈活,濺起一陣飛雪,劈棍而下碎裂兩半。

溫焉卿一臉自信,彷彿此刻自己是這方天地的主宰,耍的是一手強大的劍法,腰間挎著的不過是一個平常的酒葫蘆,哪裡來的這般氣魄!幻想自己小小年紀便已經可以刀槍不入,一般江湖客若是見到也要尊稱一聲好漢!

順東而行,出了鎮口,一路歡快的往城東鐵匠鋪走去!穿過益陽街,街邊人見到溫焉卿都俯首稱讚一聲溫公子。半晌,才緩緩走到武行,停住腳步沉思一下自己的話語,一步跨進裡面,便看到十幾個彪形大漢赤裸著身體,用力擊打著面前擺著一個巨大的木樁。功夫不到家,木樁紋絲不動。

中間站著一個白鬚老人,不語言笑威嚴自怒,看著一個個拳腳功夫不到家的徒弟連連嘆息,大喝一聲:“往這看。”

腳步一紮,舞出一段令人歎為觀止的拳腳,一拳破空而去,將面前的木樁打的四處飛濺。

溫焉卿睜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立馬跑上前去跪倒在地,說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白鬚老人揹著眼前一幕嚇呆,滿頭疑惑,扶起眼下的少年,輕聲道:“孜孜不倦來有幾次,不是在下不教你,而是你真的沒有天賦,去城西找背劍唐。”

溫焉卿聽聞此話,立刻從地上跳起,喜色溢於言表!連聲感謝道:“多謝大師拜師帖,待焉卿成名歸來,必要給您老人家磕頭。”

說完,頭也不回狂奔而去!白鬚老人看著眼前遠去的背影,獨自在風中凌亂,旁邊兩位徒弟竊竊私語:“師父被那小子下套了!”老人一聽頓時來了怒氣,指著眼前竊竊私語的兩人,對著周圍的徒弟陰笑道:“今日所有人對練,你們兩個跟我練,順便指導一下師弟們的拳腳!!”

此時,少年心中樂開花,腳下不由輕快起來,健步如飛跑到城西。一眼便看到佇立在風雪中的黑衣劍客,身後揹著一個巨大的劍匣,若不看眼前擺著一塊木牌當真以為這人是風靡萬人的劍尊,可惜讀了模板上的字後,溫焉卿便收起笑容,心中暗罵兩句白鬚老人,決定偷偷走掉。

不料,黑衣劍客抱著雙手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抓住面前偷摸的少年,嚴肅道:“而可是來學劍之人?我看你天賦驚人,何不拜師於我,汝必將傾囊相授!”

溫焉卿頓時一愣,心中暗想:“這人穿著一身黑衣,揹負一柄巨劍,不言不語看去平平無奇,應是隱藏至深,武功高強,可這木牌上之字,但是轉念一想應該是為了避免沒有天賦的閒雜人等!可父親口中的官承前途?”

不對,自己的前途不過就是在這小小的舊南城中做官,前途?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心中天人交戰,不禁想起自己父親的叮囑,但是又想到自己父親,心中頓時堅定下來!

試探一番,確認對方沒有什麼惡意,不動聲色的甩開那雙捏著肩膀生疼的雙手,說道:“你好,我就是來學劍的,敢問前輩名諱?”

黑衣男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想:“這傻子一臉富貴相不像缺錢主!看樣子卻想白學,是個高手!”

身體不自覺的向木牌邊靠了靠,“輕輕”的清了清嗓子,眼神有意無意的往旁邊撇去,道:“名諱?不重要,我出手時一劍便可!誰能活到我出第二劍?”說完,還急不可待的翻翻布袋!

溫焉卿掃過一眼黑衣男子的動作,立刻心領神會,心道:“前輩絕對是在考驗自己,靠木清桑瞥眼翻袋,我悟了!靠木是說做人要筆直正義不要搞賄賂那一套,清桑是說做人要像他老人家一樣清廉無私,瞥眼是說要讓我捨棄一切身外之物,翻袋是說像錢財這種東西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領悟完一切後,溫焉卿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神完全變的尊重,立刻俯身跪謝道:“多謝師父,教導徒兒做人之理,徒兒沒齒難忘!”

這下輪到黑衣男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的溫焉卿,礙於臉皮或怕這到嘴邊的鴨子飛掉,忍住怒意咬牙切齒道:“哈哈哈,徒兒真是好悟性!為師慚愧,沒有這番道理之意,這衣不掩體腹餓難捱,所以……“

溫焉卿聞言愈加心中大驚,眼中敬意又濃三分,心道:“師父果然大義泯天,不好意思告訴我只需要一頓飽飯一件衣服!”

道:“師父大義,請受徒兒一拜!”

黑衣男子徹底崩潰,但還是保持一絲理智道:“我……我,算了,為師便給你展示一下這劍法!”心中想著先震懾住少年,慢慢來騙錢就可以了,不能操之過急。

說完,便要向少年展示一下劍法奧妙,猛地跳起想從半空中握住劍柄,不料腳下一滑撲哧一下摔了個狗啃屎。溫焉卿被猝不及防的一幕嚇到,黑衣男子以為自己會被拆穿,少年轉身就走,卻沒想到溫焉卿在原地拍手叫好一臉佩服的稱讚:“師父果然瀟灑,這一招臥地劍耍得帥!”

這下黑衣男子徹底坐不住了,心中直罵娘:“這不純***,合著直接要錢就行唄!”心中這樣想,不過還是站起身拂去身上的雪花,整理一下四處鑽風的衣服,幸好今日有先見之明將自己破衣的地方塗上了顏料,一眼望去就是一件嶄新的衣服!

突然,男子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眼中似乎存有千年寒冰,不禁令少年打個寒顫,男子冷哼一聲,充滿冰冷殺氣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嫉妒和憤怒,少年還在想著為什麼男子身上的殺氣會如此強大,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男子向前一步,凌冽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向少年壓去,哎吆一聲又摔倒在地,這次連溫焉卿也未能倖免,倒地的瞬間一腳被他蹬到在地,結實的一屁墩蹲在地上疼的少年呲牙咧嘴。

黑衣男子自然更慘,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剛剛一聲清脆的骨骼聲響起,似乎摔到了老腰,此時趴在地上哎吆哎吆亂叫。單凡是個常人,定能看出男子拙劣的騙錢手法。可惜那是五大三粗腦袋不太靈光的溫焉卿,只見少年站起身仍舊拍手叫好:“師父,這招叫什麼?果真厲害,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我不太想學!”

男子看著站在原地絲毫不打算扶自己一把的少年,心生寒意不理解老天為何這樣折磨自己,無奈只能強硬的站起身,不敢在有所動作。可沒看到身後正蠢蠢欲動的少年,只感覺背後一冷,一個巨大身影向他襲來。

剎那間男子連忙回身一擋,只聽‘鐺’的一聲,男子只感覺背後一麻,懷中短刀脫身而出,男子一個驢打滾被撞飛到一旁,在雪地中連續翻滾幾圈,才撞到前方石門,徹底昏死過去。

溫焉卿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水,絲毫沒注意到飛出去的男子,一臉驚訝的說道:“師父,這招威力果然巨大,不過我想學的是劍法。兒豁,師父這是你送徒弟的短刀嗎?”

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的師父,頓時怒氣心生連忙跑過去,搖晃著男子:“師父!你怎麼了?可惡的奸人,膽敢出來一戰,背後偷襲我師父,小人!”

話音落地,周圍一片寂靜,溫焉卿站起身將男子隨意丟在自己肩膀上,絲毫不聽那嘎巴亂響的老腰,只覺得有人用暗器襲擊他們師徒二人,靈活走位跑向藥鋪,男子可就慘咯!搖擺不定的頭隨意砸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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