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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顧如是是被小玉的驚呼聲喚醒的。“不好了姑娘，上府來提親了。”
“什麼？”
明明昨日她才當著眾人的面立下血誓，今日上府怎會上門提親。“小玉快替我梳妝，我要去前廳。”
“顧兄如是這孩子的母親去的早，我與夫人定會將如是視為已出，好好待她。”上父道。
顧重笑著應和：“上兄怕是有所不知，昨日如是親自立下了血誓稱要與上公子再無瓜葛。”
上父忙擺手道：“許是阿弋說話惹惱瞭如是，小姑娘這才做出這等事來。話說這京中誰人不知如是最喜歡的就是阿弋啊，你說是吧…顧兄。”
顧重只能尷尬笑笑，“我已經派人去喚如是了，她的婚事就讓她自已做主。”
“如此甚好，甚好啊。”
若是喚了顧如是來，上父不信她會不同意。雖說顧家是高門貴府但他心裡也瞧不上這個兒媳婦，若非為了顧家的權勢這樣一個作風堪憂的女子，怎配入的了他的家門。
不一會兒顧如是就來到了前廳，行了個禮道：“見過父親、上伯父、上伯母。”
“來如是坐到伯母身邊。”上母朝顧如是招了招手。
見狀顧如是隻得坐到了上母旁邊，上母笑道：“許久未見如是了，如是出落的越發標誌了。”
顧如是莞爾一笑並不做聲，上母有些尷尬的收斂了笑意。
“如是想來你也知道今日你上伯父和伯母是來提親的，對此你有什麼想法。”顧重問道。
顧如是起身走到顧重身前跪下，說道：“父親，女兒不願嫁。”
此話一出上父立馬給上母使了個眼色，上母意會上前扶起了顧如是。
“如是，伯母已知曉昨日的事我們並未當真的，阿弋年輕血氣方剛的說話惹了你不高興，伯母也理解，但是如是你可莫要再說氣話。”
“如是說的並非氣話，上公子很好但如是不是他的良配。昨日我已立下血誓此生與上公子再無瓜葛，此話並非戲言乃是我心中所想。”顧如是道。
聞言。上母一把握住了顧如是的手，“如是，這三年你是如何對阿弋的我們都清清楚楚，整個上京也清清楚楚。
如今你怎會突然變了心意？”
“伯母，上公子心中之人不是我，他喜歡的是青樓那清歡姑娘，如是也不想再強人所難。伯母何不替上公子娶了那清歡姑娘，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聽了這話，上母心中把握又加了幾分看樣子顧如是是那青樓女子的醋了。
“如是，青樓女子怎能用娶字。若是日後你進了門她也只配做個妾室，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何必心中有醋呢。”
顧如是提那青樓女子本是想為自已辯解，卻沒想到這上母會錯了意。
“錯了，我父親這一生便只娶了我母親一人，雖母親早逝父親也並未另娶。如是要嫁之人也應如父親這般。”
此話一次，上父坐不住了。他道：“世間如顧兄這般的人少之甚少，就算打著燈籠也難以尋到。況且…”
上父說話只說了一半便停下，顧重道：“上兄有話不妨直說。”
見顧重這麼說，上父也不再遮掩。“此話本不該由我來說，但此時也不得不說。如是這三年一直都跟在我家阿弋身後跑，高門世家都對她頗有微詞，恐怕願意娶如是的只有我家阿弋了。”
“狂妄。”聽了這話，顧重怒拍了一下桌子。“上游山我見你大我幾歲才與你稱兄道弟，沒想到你上家竟是如此看待如是，除了你家這上京願意娶我女兒的人多的是。”
上游山也不在跟顧重虛以委蛇，“那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會成日跟在男子身後跑，敗壞自已的名聲。我們好心前來提親倒顯得是我們的不是了，你顧重出門問問誰願意娶你家女兒，誰不是對你家女兒避之不及生怕被纏上。”
“嫁不出去我和她兄長便養她一輩子，倒是你家兒子風流浪蕩整日泡在那女人堆裡，我家如是不過是新鮮看錯了眼，不然那個高門貴女願意嫁給你兒子。”
“我呸，明明是你家女兒嫁不出去。”
“我也呸，明明是你家兒子娶不到。”
等顧知佑回到家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兩個中年男子互相指著彼此破口大罵，兩個女子在中間攔著。
“父親，妹妹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顧知佑的到來才打破了這一幕，上游山甩袖帶著上母就要走，走之前還不忘對顧重放話：“我倒要看看這個上京有誰還會娶你女兒。”
“滾你個老東西，敢對我女兒指手畫腳。”
說著顧重還想再跟上游山戰兩局，卻被顧如是攔下。
“父親，無需與他爭執。”
顧重看著女兒，問道：“難道你不氣嗎？”
顧如是搖了搖頭，“不氣也沒法氣，之前女兒確實是這樣的人。但看到父親為女兒據理力爭，這次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不好意思啊，行言叫你看笑話了。”顧知佑有些尷尬的看著身後的肖行言。
聞言顧如是抬起頭看他，卻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收回了視線。
他怎麼來了。她如今還不敢面對他，至少現在不敢。
“無妨，今日本就是行言叨擾了。還要請顧伯父不要見怪才好。”肖行言朝顧重拱了拱手。
顧重擺了擺手，“到是我一把年紀的還叫晚輩看笑話，你們年輕人玩我也不參與了，下去喝茶去了。”
見顧重走了，顧如是也行了個禮道：“兄長我也先走了。”
顧知佑一把拉住顧如是，“你走什麼走，我與行言下棋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替我們添茶麼。”
話都說完了，顧知佑才感覺到不對，但話已出口。
顧如是抬頭看著肖行言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也不再說話只留下來替他們二人添茶。
“行言，你這棋下的讓我沒有退路啊。”顧知佑惆悵道。
“落子無悔，棋如人生。走錯一步便沒有退路。”
這時顧如是正在為肖行言添茶，聽了這話不由的失了神。
那她還有退路嗎？還能退回三年前嗎？
“如是，你怎麼走神了把水都倒在行言身上了。”顧知佑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
見狀顧如是忙伸手去替肖行言擦，在要觸控到肖行言的瞬間，肖行言站起了身。“無妨。”
“如是，你先回去吧。”
“是，兄長。”
顧如是朝他們欠了個身，又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肖行言，他此刻已經坐下重新開始棋局了。
出門後顧如是紅了眼眶，如今他竟厭惡自已至此，碰也不願被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