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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辭舊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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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道袍中年人名叫王文泉,號聽泉先生。在金絲竹露出碧綠竹身那一刻,心裡就炸了鍋,內裡翻江倒海,難以平復,委實想不通,這化龍道長的獨有之物,為何會出現在這穿著破爛的少年手中,而且還是一介凡人,難道有詐?

“化龍道長,身為妖嬰期的妖族大能,跟院中元嬰祖師一個級別的高手,盤踞蟒山幾千年,怎麼會讓這金絲竹外流?”

“再看這竹節數量,足有六七個之多,也就是六七千年的年份了,這等金絲竹,就算蟒山也不太多吧。這等金絲竹流出,難道是蟒山出了什麼變故?”

“先不管了,先拿下此竹再說。”心思流轉,剎那之間王文泉便做出了決定!

這也是王文泉沒有客套寒暄的原因。

這不像是王文泉以前的做派,作為賈家商行的一員,尤其是這典當行的管事。遇到來典當的客人,不管仙凡,不管東西好壞,都是事先尋些過錯,或者不足之處,為後面的討價還價,增加些談判的條件,好壓低價格。

在商言商,利字當頭。

不過金絲竹,太過稀少,且牽扯到莽山那位大妖,事關重大,王文泉心思大亂。

不此刻的葉無過,別說對王文泉了,就是對這賈氏商行,都一無所知。 若是知道面前中年人心中所想,他定要極限拉扯一番,讓這金絲竹當得它應有的價值!他此刻的心思停留在了王文泉最後一句話上。

“死當?活當?此話何解?”

葉無過反問中年人。

“死當就是我們商行買斷此物,過後不究。活當嘛,就是先抵押給我們商行,我們可以先行出借一些銀兩給你,以後等小友有錢了,可以再來贖買。不過想要贖買,必須加些利息,而且是在規定的期限之內。”

“不過,這死當跟活當之間,所得銀兩差距甚大。”

葉無過心裡一轉悠,就明白了,死當就是一錘子買賣,而這活當,就相當於後世的抵押貸款。

於是問道:

“這死當是多少銀子?活當又是多少銀子?”

“死當一千兩!活當五百兩!”王文泉開口,斬釘截鐵。

聽完價格,葉無過思忖片刻。

“一兩千文,一千兩也就後世一百萬的樣子,這金絲竹果然值錢!不過村裡人可是說過,金絲竹,價比黃金,我手裡這竹子雖短,但是重量至少在兩斤,也就是兩斤黃金,一斤十兩,也就是二十兩黃金,也就是兩千兩銀子。”

“這中年人,出一千兩,只是打了對半,倒是不算心黑,不過這金絲竹算是原主遺留的最後之物,倒也不好死當,這可怎麼辦呢?”

“算了,還是活當吧,留個紀念也好。”

正當葉無過確定選擇之時,腦袋裡又生起了針刺之感。

“嗯?什麼意思?不活當?死當?這是要徹底了結因果了?”

這時候,針刺之感消失,葉無過的神魂深處也好似有什麼東西,徹底遠離了自己。

“我選擇死當!不過這個價格...”

葉無過開口對中年人說道。雖然原主要求死當,不好拂了他的意,但是這價格,就不能讓了。

“噢?客官想要當多少?”王文泉道。

本來見葉無過沉默,王文泉心中有些打鼓,此刻見他開口就說死當,那就說明此事成了。此刻王文泉打定主意,不管葉無過開口多少,都一口應承下來。

“最少兩千兩!”葉無過道出了心中價格!

“行!那就兩千兩!”王文泉開口道。

似乎怕葉無過反悔,話音剛落,王文泉已經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二十張銀票,放到了茶臺之上,道:

“這是楚國全國通用的開元寶票,見票即兌,一共二十張。小友你點點。”

葉無過暗道一聲。“哎呀,失策了,這人答應的這麼爽快!這金絲竹,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它的價值,不過價已出口,倒是不好出爾反爾了!”

葉無過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有了本錢,還怕賺不到銀子麼?不過這都是大額銀票,倒是不好花銷。於是葉無過道:

“可否將其中的一百兩,換成碎銀?”

“區區小事,當然可以!”

王文泉回道。說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茶室外,有一道聲音響起

“聽泉先生,有何吩咐?”

“去取一百兩碎銀過來!”

“喏。”

接著王文泉對著葉無過道:

“小友稍等。”

眼看這場交易就要結束,金絲竹馬上要易主了,雖然有原主的授意,葉無過還是有些失落,在等待碎銀的期間,葉無過再一次打量這間茶室來。

眼睛恰好瞥見了,茶臺之上,王文泉先前品讀的書籍。

書籍封面上是前世常見的印刷宋體《楚國雜談》,這一下吸引了葉無過的注意,這本書倒是不錯,有了這本書,回去仔細翻看一遍,應該能對這個世界多一些瞭解。

葉無過的動作,沒有逃過王文泉的眼睛,他生怕此事有反覆,葉無過的一舉一動,他都格外關注,見葉無過對自己的書感興趣。問道:

“小友識字?可是對這本書感興趣?那就送給小友吧。”

葉無過還想著怎麼順走這本書,卻聽到了中年人的贈書之言,趕緊道:

“那就謝謝前輩了。”

趕緊伸手接過王文泉遞過來的書籍,然後放入懷中,等有閒暇再去翻翻看。

就這一會功夫,門外也響起了敲門聲。

“聽泉先生,碎銀取來了。”

......

葉無過懷揣著鉅款和三歲,再次返回了大街之上,天邊泛紅,已是黃昏了。當務之急,先去尋個容身之所,兩千兩銀子,存了一半在賈氏商行。留了一千兩在身上,這下總算是袋中有糧,心中不慌了。

葉無過和三歲在街上,有過湯麵館掌櫃的提醒,留心之下,發現確實會有人不時觀望自己二人,這打量得多了,三歲沒什麼反應,葉無過倒有些不自在了。

得,先去找個成衣鋪子吧。

剛才在賈氏商行問了,賈氏商行的布衣生意,都是大宗布匹買賣,卻是不做成衣。不過卻也提點了葉無過,成衣鋪子的去處。

兩轉三繞,一會就到了一個叫《錦瑟衣閣》的鋪子,名字取得漂亮,其實就是後世那種單間的門面房,四五十平米的樣子。

這時候臨近黃昏,店鋪沒什麼人,葉無過帶著三歲進了店鋪,發現衣服樣式不多,男裝多是一些錦衣華袍,或者儒衫長袍,數量也不多。女裝的話,卻是一件也沒有,問明掌櫃,才知道,女子都是買布匹,回家自己做。

葉無過心思一轉間,便也是明白了原因。

這個世界的女子多半跟後世古代一樣,都會女紅,哪怕這個時代的女子並不禁止拋頭露面,思想開放一些,但是畢竟沒到工業時代,沒有那麼多合適的工作給到女子,所以女紅這一項技能,為當代女子的首選。

好在,三歲的身形不大,也沒什麼要求,葉無過跟掌櫃簡單一番拉扯,一人兩套衣服,一共四套,打折價,十兩銀子,相當於後世一萬大洋。

這讓葉無過又是一陣感慨,果然哪個時代都一樣,大城市,居不易。

不過看到三歲煥然一新的裝扮,葉無過覺得值了,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眼下三歲,一身淺綠色的長裙,沒有過多裝飾,清新淡雅,分明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哪還是先前竹村的野丫頭。就是這身形,還是略顯單薄了些,以後得找機會讓她多補補。

而葉無過自己,算了,還是不臭美了,各位讀者大大可以自行參考某令中的某戰,雖然說不是一模一樣,但是也算大差不差。如今也算是,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葉無過心裡,美滋滋。

又得成衣鋪掌櫃指點,葉無過尋了一家客棧,暫交一月住宿費用,花去六兩銀子。

忙忙碌碌的一天,終歸於夜。

新裝,新顏,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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