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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點點星光閃爍，高懸於天。程南最喜歡的瞬間就是在放學路上仰頭用目光收攬夜晚的整片星空。
他單肩揹著書包，剛走出校門就被一個人摟住脖子，帶著他向巷口走去。
程南聽見熟悉的令人陣陣惡寒的聲音響起：“你的跟屁蟲呢？”
“值日。”
徐政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後低頭在程南耳邊輕聲道：“你什麼時候也有其他的朋友了？”
“他們不是。”
他嗤笑一聲：“‘他們不是外人’。我記得這是你自己說的吧？”
“程南，你什麼時候這麼願意多管閒事了？”
“難道是你唆使他們……”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徐政行也自然知道程南指的是什麼。
“不是。”他的否定讓程南鬆了口氣，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感到窒息，“你知道AI換臉吧？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找段色情影片換上她的臉，再傳到網上，或者乾脆請她親自拍一段。怎麼樣能讓她身敗名裂，我就會怎麼做。”
“徐政行，你他媽瘋了吧！”
程南揮拳出手，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徐政行的臉上。隨後被麻子臉等人按住雙手反剪在身後，按住頭緊貼著髒汙的地面，令他無法掙脫。
徐政行僅是一個踉蹌便穩住身形，他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臉頰，蹲下身用手拍打程南的臉：“跟誰學的，嗯？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大了？敢對我動手。”
“你難道忘了自己的命是誰撿回來的嗎？”
後者驀地一頓，滿腔怒火瞬間偃旗息鼓。
他不敢忘，也不會忘。
徐政行看他默不作聲、一臉隱忍的樣子，滿足感瞬間湧上全身。他又輕輕地拍打程南的臉，道：“這就對了。”
緊接著，他站起身，示意麻子臉等人將後者拉起來。他理了理程南翹起的白色衣領，輕輕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塵。
“有個事需要你幫忙。”
後者冰冷地開口：“什麼事？”
“我有個兄弟打了咱們學校的人，那人背景挺硬，學校正在調查。”
接下來的話他沒再說出口而是含笑玩味地看著程南。
“讓我頂罪？”
徐政行不置可否，程南也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他知道頂替的後果——輕則處分、重則開除，但他別無選擇。
這樣也挺好的。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道，這樣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時間打工，能掙更多的錢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學，就當提前步入社會了。
“我答……”
沒等他說完“答應”二字，一道充滿怒火的聲音張揚高調地插入幽閉沉悶的空間，由遠及近。
“答應什麼你答應！”
——直到程南看清來人。
梁舟身上的襯衫被汗浸溼一小部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跑得太急還沒緩過來的緣故，他的胸膛微不可察地起伏著。
當他站在六班門口只看到盛明一人的身影時，就猜測程南或許會被找麻煩。直到喬筱竹跑來告訴他程南被一群人圍著帶走了，他想都沒想地邁開步子狂奔而來，緊接著就聽到程南即將脫口而出的妥協。
這一刻，他只一門心思地想著：幸好趕上了。
不過，他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六七個人團團圍住。
徐政行含笑望向來人，程南下意識地看向他，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厭惡。
他意識到接下來的形勢會十分嚴峻，立刻用口型示意梁舟離開，可後者卻目光灼灼地盯著徐政行：“不好意思，我是來帶我內人回家的，麻煩讓一下。”
徐政行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內人？你說程南？”
“是。”
程南搶先打斷他們的對話：“我和他不熟。”
“聽到了嗎？”徐政行挑釁地衝梁舟揚了揚下巴，隨後一把攬過身邊人的肩，“他現在是我的玩具，要是你也對他感興趣的話，大不了等我玩膩了再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