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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聽見了胡桓博的聲音才停下來,回頭看著胡桓博,嘟著嘴還騎在溫武身上不肯下來。
“尹秋,你——你竟然敢逃走!”胡桓博似在責備,可是卻聽不出責備的意思來。
尹秋才慢吞吞從溫武身上爬下來,跪在胡桓博面前:“尹秋私自逃走,請將軍罰我便是!”
胡桓博拉了幾次尹秋都拉不動,尹秋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胡桓博只好也蹲下來:“秋,為何要逃?是怪本將軍最近冷落了你?”
“將軍只管罰我便是!”
“秋,本將軍怎捨得罰你,你保證以後不逃了,就不罰你了,啊!都怪本將軍這些日子冷落了你,走!跟本將軍回去,本將軍現在就疼你!”
尹秋還是直挺挺跪在地上,嘟著嘴巴倔著,胡桓博直接將他抱起來,抱了回去。
白芨看著尹秋被抱走了,驚詫不已,又看向溫武,溫武看著他們離開的門口,眼神再次黯淡無光,他捏著拳頭狠狠地砸向床,將床板砸的嘭嘭響。
營帳裡的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靜的恍若無人。倒是進來一個不速之客之後,營帳裡還有了聲響。
羅少舟將一封信擱在桌上,對溫武說道:“蘇關仲的第三封信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過來?”
溫武抬起頭,坐了起來:“內容都一樣?”
“是,無非就是催你快點定時間贖人。”
“明天!就定在明天!”
“定什麼明天,一連三封催促信,他早就急了。依我看,現在就拉出去,讓他投降,簽下不許侵犯我國邊界的承諾書!”
“一切從長計議,你著什麼急?”
“我覺得你是不敢得罪尹秋,想徇私吧!”
“少在我這裡胡攪蠻纏,這事還不是你說了算的!”
“哼!”羅少舟拂袖而去。
原本白芨還想再睡會的,聽他們說讓蘇關仲明日就來,白芨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降不下來,便再無睡意。
溫武被胡桓博叫走之後,羅少舟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白芨連拖帶拽的拉走了,白芨被推上了一輛手推車,羅少舟帶了上百人,推著白芨的推車趕往戰場。
“去,現在去通知溫武帶大軍過來,他現在過來剛好能把蘇關仲包圍起來!到時候蘇關仲插翅也難飛!”
不好,白芨心裡暗暗叫苦,羅少舟這是架著白芨帶著百餘人去叫囂蘇關仲,蘇關仲指定不會帶太多人來對付這百餘人,等溫武的大軍過來,蘇關仲就真的會被包圍。
羅少舟真是何等的陰險,為了貪功,不惜挺而走險!
前面遙遙一望,便能看見蘇關仲的營帳,白芨的脖子上架著羅少舟的劍,前面一個將士騎馬前去營帳前不停叫囂,讓蘇關仲出來。
四周空曠,眼下已經入了春,腳下卻未能見著半點綠,一望無盡的黃沙和呼嘯的風聲,白芨彷彿聽見了無數的戰魂在叫喊,在廝殺!
這裡是無數英魂戰死的地方,是王爺無數次在這裡灑熱血的地方,白芨從未來過,卻也很是嚮往!
遠處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騎著快馬,朝著這裡狂奔過來,越來越近,白芨既期盼是他,又害怕是他!
如若是他,為了白芨這樣一個微乎其微的人,來這裡冒險,王爺啊,白芨該拿什麼來報答你的恩情。
離得近了,白芨終於還是看清楚了,是他,是他的王爺,他帶的人不多,也就百餘人而已,白芨心焦如焚,對著蘇關仲連連搖頭,王爺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羅少舟橫劍架在白芨脖子上,冷哼著說道:“蘇關仲,你的人現在在我手裡,看你怎麼囂張!”
蘇關仲坐在馬背上,眼睛牢牢盯著白芨,白芨並沒有像尹秋一樣滿身傷痕,這讓蘇關仲懸著的心落下一些。
白芨與他遙遙對望,此時的白芨心裡卻安靜如水,今生能與王爺相遇,得王爺獨寵,白芨覺得此生無憾。
蘇關仲令身後之人待命,他獨自打馬過來,要與羅少舟談判,而羅少舟根本不給他機會:
“退後!聽見沒,不許過來,否則我割斷他脖子!”
蘇關仲拉住韁繩立於原處,不知所措地看著羅少舟。
“往後退,蘇關仲往後退,聽見沒!”
羅少舟的劍在白芨脖子上來回比劃,蘇關仲眉頭深皺,警惕地望著羅少舟,倒是白芨已經靜如止水,對著蘇關仲微笑。
蘇關仲慢慢往後退,他不敢惹怒了羅少舟,此人脾氣怪異,又自大狂妄,且生性殘忍!他擔心白芨在他手裡,會傷了白芨。
王爺,你不可以退,溫武的大軍很快就過來了,你此時再退,必定會被溫武帶兵包圍,後果不堪設想!為了王爺,白芨也想要英勇這一次,這次就讓白芨護著王爺。
白芨壯著膽子朝前走了一步,在羅少舟手裡的劍上一扭頭,只覺得脖子冰涼,血液隨著脖子往下淌,一直淌進胸口,濡溼了衣裳。
白芨兩眼迷糊,慢慢躺了下去,在白芨躺在地上之前,他看見蘇關仲騎著馬快速朝他奔跑而來,也聽見了那聲響徹天地間的嘶吼:“仁川——”
白芨躺下之後,從模糊的影子裡還能模糊地看到羅少舟一臉不可思議站在他上方看著他,蘇關仲身後的百餘人也提著矛槍衝了過來,他們該是來保護王爺的!
他的血液已經淌過胸口流在地上,整個胸口都是溼淋淋的,這讓他覺得渾身冰冷。
很快,他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凝了凝神,讓模糊的視線再次變得清晰一點,他看見了蘇關仲驚恐到已經完全變了形狀的臉,也隱約聽見了王爺在不停地呼喚他:“仁川……仁川……”
如歌如泣!“王爺……王爺……白芨聽見了,只是無法再應你。”
王爺原來是那麼在乎他,王爺是愛他的,他死了,王爺一定會很心疼吧,想到這裡,白芨也跟著心疼起來!
今生已經無以為報,若有來生,白芨願以一生還以王爺的厚愛。
一道粉紅的影子在白芨的眼前閃過,他已經看不清那是什麼,但是白芨知道,那是白芨的香囊,裝有白芨藥粉的香囊,原來王爺還隨身攜帶著他的香囊呢。
蘇關仲胡亂地拆開香囊,將白芨藥粉全部灑在白芨的傷口處,蘇關仲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什麼抽空,全身使不上力氣,手和身體都顫抖得不聽使喚。
他深吸一口氣,使出全部的力氣將白芨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抱著他,快馬加鞭趕回去,就看徐開明能不能救他一命。
尹秋後來又找溫武大鬧過一次,面對尹秋壓著溫武撒潑的時候,溫武只是用著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尹秋,從未反抗過一下。
撓得疼了,抓得起了紅槓子,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尹秋撒完氣之後,揚長而去,溫武卻很久都很沮喪,有些東西壓抑在心裡太久了,總有一天,他怕他壓制不住。
同樣尹秋也沒放過羅少舟,將羅少舟營帳裡的刑具全部砸爛了,撒完氣才走。羅少舟忍到雙眼爆紅,也拿尹秋沒有辦法。
好幾天過去了,白芨生死未卜,尹秋始終放心不下。
尹秋這幾日的舉動,只怕惹怒了胡桓博,胡桓博有好幾日都不曾召見他了,想著要不要去哄哄胡桓博,畢竟胡桓博要是真生氣,尹秋還是挺害怕的。
走進胡桓博的營帳裡,便看見胡桓博摟著一個女子,一邊剝著葡萄,一邊在軟聲細語說著情話,軍營裡不能有女子擅入,也不知這女子是如何進來的。
胡桓博只是看了一眼尹秋,繼續和那女子調笑,一顆葡萄塞進胡桓博嘴裡,胡桓博吃到的甜好似甜進心坎裡。
“嗯,好甜!芸兒,芸兒的小嘴就跟這葡萄一樣甜,說話甜,親著也甜,本將軍都吃不夠!”
“那芸兒留下天天陪著將軍,將軍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嗯,不錯,芸兒就留下別走了,往後就住在本將軍營帳裡。”
尹秋就站在他們面前,冷眼看著那女子,那女子卻毫無知趣,當做尹秋是空氣。
“出去!”尹秋口吻惡劣,帶著脅迫。
那女子這才看了看尹秋滿是怒火的臉,只往胡桓博身後躲,想讓胡桓博替她說話。
“秋,幹嘛發那麼大火,來,過來坐下一起玩。”胡桓博指了指另一邊,示意尹秋也坐下,但是卻沒有半點要讓那女子出去的意思。
那女子在胡桓博身後抬起頭,很是藐視地看著尹秋。
尹秋從腰上摸出他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緊緊捏在手裡,自從跟了胡桓博,捅人的機會都變少了,上次想捅溫武沒捅成,這次竟然又送上一個機會。
那女子見著尹秋手裡拿著的匕首,慘叫一聲,瘋狂地往外跑,撲撲撞撞才一路跌出去。
“誒……”胡桓博嘆息一聲,又不滿地看了看尹秋,有些慪氣地把臉別一邊。
尹秋還是一張氣憤臉,手裡的匕首也沒有收回去,還是胡桓博把他拉下來坐在一旁,才從他手裡把匕首奪下來,放在桌上。
“將軍,你待我到底有幾分真心。”
“尹秋!”
胡桓博很是懊惱,尹秋如此,讓他覺得很沒面子,只怪他太寵尹秋了,才讓尹秋這樣恃寵而驕。
尹秋也從羅少舟那裡聽到了蘇關仲和白芨在戰場上的事情,他承認他有些羨慕,原來尹秋也是希望有人疼有人愛的。
“將軍待我是寵愛有加,可是將軍對秋又有幾分真心?”說到動情處,尹秋都覺得自己好似在乞憐。
“秋,本將軍就是太寵你, 才讓你這樣狂妄囂張,你莫用感情來套本將軍,想讓本將軍獨寵你,本將軍可以很寵你,但是你不要太貪心,明白了嗎?”胡桓博說得很認真,他這是提點尹秋該懂得分寸。
“明白了!”尹秋很平靜,平靜到心底再也起不起漣漪。
“又跑來本將軍這裡耍脾氣,是怪本將軍冷落了你?好了,來,本將軍現在就疼你。”
胡桓博把尹秋拉進懷裡,一手攬緊他的腰,另一隻手解開了尹秋的腰釦,手伸進去也只是觸及腰身,不再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