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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恐懼,大多來源於未知。
在與旱魃交手之前,總覺得它多牛逼,多詭異,可開打之後也覺得不過如此。
而開戰後的兩刀,更是把蘇銘自信砍出來了。
“妖怪受死!”
刀光閃爍,與夜色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每一次刀刃的揮舞,都像是要將這漆黑的恐懼斬斷。
蘇銘一刀刀下去,砍的是酣暢淋漓,那旱魃雖然皮糙肉厚,但似乎沒什麼有效的反制手段,在刀罡烈風的洗禮下,不禁節節敗退。
一番苦戰後,它身上被砍出數十道口子,黑色的血液,如瀝青般滾落腳下,散發出腥臭。
那高大堅韌的妖軀體,在此刻竟像是一個活靶子。
“呔!”
蘇銘刀尖上挑,一記斜劈直挺挺擊在旱魃下巴上。
雖沒將它劈成兩半,但強大的衝擊力,令其陷入了僵直狀態。
“倒!”
秋玲抓準時機,兩根黑線猶如靈活的蛇,緊緊纏住旱魃的腳踝猛地向後一拉,後者轟然倒地。
見秘法限制不住這行子,她立刻幹起了輔助的工作,或是在其出拳的時候扯上一把,或是在蘇銘落倒的時候捆上一捆。
有了這持續的騷擾,若是這魃能說話,肯定罵的比誰都髒。
“好樣的!”蘇銘抓準時機,雙手握刀,追上去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斬。
他不懂捉鬼降妖的把式,只懂得大力出奇跡,只知道妖怪被殺就會死。
“當~!”
響亮的衝擊聲震得他頭皮發麻,心目中的拿首好戲沒有上演,回應而來的,則是一式陰險的回首掏!
“要遭!”
危急時刻,秋玲再度出手,兩道黑線纏在他腰間,將其一把拉進安全區域,避免了開膛破肚的慘狀。
蘇銘也是被嚇個不輕,不禁罵道。
“該死!也是個倔的,脖梗子這麼硬,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全屍了!”
他大喝一聲,趁著旱魃未起身之際,一下跨坐在它背上。
同時秘法發動,祭出魂火,掌心燃起藍色的火苗,從背後一掌扣住旱魃門面!
“燃為灰燼吧!”
豈不料殺招再次吃了癟,他在上面喊得響亮,那魃子在下面若無其事,甚至還愣了愣,認為遭到了羞辱。
隨後一陣嘶吼,將蘇銘掀翻在地。
“糟了,忘了是個沒靈魂的行屍走肉。”
蘇銘心裡暗道一聲不好,翻滾了數圈拉開距離。
有了他這個拉仇恨的,秋玲這位捉鬼專家,終於施展得開看家的本事。
只見她嬌喝一聲,高高躍起,手中的桃木釘,在夜色下彷彿一支深褐色的箭矢,猛地朝旱魃後腦勺扎去。
只可惜她個子矮,兩米半的腦袋,對她來說還是勉強了些。
隨著旱魃憤怒的嚎叫,堅不可摧的妖軀,終於被桃木釘狠狠地灌入!
紮在後脖頸…
不過這也夠了,桃木對詭異有著天然剋制的優勢,那鬼東西看起來身子一軟,像是被掏空了精力。
晃晃悠悠地轉了幾圈,終於倒地不起。
兩人見機,連忙拿起方才挖棺帶出來的鎮魂杵,沿著旱魃周身,插成九芒星的形狀。
旱魃又折騰一陣,慢慢地,終於不再動彈。
“他孃的,總算是成了…”
蘇銘往地上一癱,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
秋玲也好不到哪裡去,吞食炃丹的她,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在心底的石頭徹底放下後,恨不得就地暈死過去。
“師兄,我們真厲害呢…”
她周身墨紋漸漸淡去,開始有消散的跡象,就連滿滿的黑眼仁,也恢復了一圈白色。
“等到太陽出來,便一把火燒那行子個乾淨,之後,還得麻煩師兄揹我回去。”
“我得好好睡個幾天,嘻嘻。”
就連旱魃出場時,連著棺材板一併被震飛的宋重基,此刻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只見他扛著個鋤頭,白色的文士服被泥土染的烏漆嘛黑,正神采奕奕地從一邊走了出來。
“是啊,我們三個可真厲害,聯手製服旱魃了哩。”
在黑夜的天然保護色下,蘇銘看了許久,才從那一身文士服,分辨出來者是誰。
他懶得吐槽,抬抬手,表示基哥說得對。
身體疲憊不堪,肚子也餓的咕咕作響,蘇銘只想就這麼躺到天亮,等燒完旱魃,回莊子上狠狠大吃一頓。
又慶幸那旱魃沒到第三階段,似乎未修成陰邪鬼力,只懂得靠身體作戰,只會偶爾放個毒,噴出幾道陰氣,殺傷力有限的很。
要不然,此刻三人便是真癱瘓了。
只可惜他忘了,事與願違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也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差點將他嚇得蹦了起來。
“好好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堪可為禍一方的邪祟,竟被三位英雄如此風輕雲淡地打殺。”
“好!好得很吶!”
這一陣陰仄仄的聲音,宛如數九寒天裡的一盆涼水,將三人從上到下澆了個嚴實,冰涼透底!
是誰!
“只可惜,三位英雄空有武藝,更無武德。”
“三對一?嘿嘿,本事大得很吶!”
三人循著聲,硬著頭皮望去。
只見一道漆黑的影子,正立在不遠處的樹梢上。
“邢某是個仗義的,只道無論是人是鬼,動起手來最講究一個公平。”
“今日你三人不講武德,以多欺少,邢某看不過眼,嘿嘿,欲破例一次,與邪祟聯手對抗爾等。”
他黑得深邃,黑得徹底,就彷彿黎明前的黑暗,連帶著周圍事物,都一併染成了墨色。
只得從其墨黑的輪廓上,看得出是個身材矮小的男子。
蘇銘心底窪涼,懊悔光顧著感受勝利的喜悅,把重要的事情忘了。
這旱魃,可是被人圈養的,那背後之人,豈會眼睜睜看著它被除掉。
“御魂一脈異術者!凝氣境後期!”
秋玲大驚失色,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心裡墜入谷底。
這窮鄉僻嶺的,怎會有凝氣境中期的高手?其目的,不言而喻了。
“看不過眼?與邪祟聯手?失了智吧!哪有這門子道理!”
她剛才一戰用力過猛,累的腦子都懵了,又聽了這一番謬論,更是轉不過彎來。
“莫不成,是個摘桃子的?”
秋玲喃喃自語著,小身板靠著樹幹,慢慢挪了起來,暗暗估算著炃丹剩餘時長。
“錯了,這哪是摘桃子哦…”
蘇銘陰沉個臉,刀尖插入地裡,緩緩把身軀撐起。
“人家本就是一夥的。”
“這摘的,分明是我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