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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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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醫院

李俊言拄著柺杖,葉梓和張懷民的眼睛蒙著醫用紗布,葉梓的雙手搭在李俊言的肩膀,張懷民的雙手搭在葉梓的肩膀,三人一起在XXX醫院走廊上緩慢地朝病房裡移動。

張懷民坐在靠門邊的病床上,葉梓坐在中間的病床,李俊言給他們倆人各剝了一根香蕉,遞到他們手裡,細心地照顧兩個眼睛受傷的人。

“謝謝隊長。”葉梓接過香蕉開心地吃了起來。

“謝謝哈。”張懷民也道了聲謝,幾口便吃完了香蕉,說道:“再來一根。”

李俊言又給他剝了一根遞給他。

“隊長,小易呢?”葉梓問李俊言。

“小易身體沒什麼大礙,已經出院了。”李俊言答道。

“隊長,我想喝奶茶。”葉梓說道。

“我也要喝。”張懷民附和道。

“好。”李俊言應道。

“隊長,我還想喝江辰燉的湯。”

“我也要,我也要,我還要江辰給我做烤豬蹄。”

“好,我問問他。”

“隊長,我還想吃零食。”

“我也要,我也要。”

“等會兒要吃晚飯了,先吃飯,吃完晚飯再吃零食。”

“嗯,好的隊長。現在我還想再吃一根香蕉。。。”

妖怪管理局城南分局

江小滿正坐在辦公桌前焦頭爛額地整理歸檔第一季度的案子資料。看著資料檔案檔案堆疊了半米多高,江小滿欲哭無淚,一天的時間,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無名小巷

司馬易追著一隻小貓妖跑進了一條狹窄的無名小巷。小貓妖是一隻黃白相間的狸花貓,和普通的小貓外形上沒什麼區別,不會說話,只會喵喵叫,只是它更聰明調皮,在司馬易停在路邊警車的車頭蓋上開心地嬉戲玩耍,還對想趕走自己的司馬易露出了嫌棄的眼神,做出了一系列挑釁的動作,用它可愛的小爪爪朝他豎了箇中指,翹起自己的小屁股朝他放了個屁,然後輕盈地跳下車,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迅速跑進旁邊一條小巷裡,轉眼消失不見。

司馬易有著孩子心性,決心一定要捉到這隻小貓妖好好“教訓”它一番,讓它不敢輕瞧自己。他跟著小貓妖追了上去,跑進了一條死衚衕,看見三個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子正在對一個蜷縮著身體抱頭躺在地上不停哭泣求饒的男子拳打腳踢,時不時口出惡言。小貓妖蹭蹭蹭爬上牆壁,站在牆頭,小爪子裡抓著一塊石子,準確地扔向打得最狠的那個男子的頭上,然後“喵”的一聲,越過牆頭,消失不見。

被砸中腦袋的男子感受到痛楚,摸了摸從腦袋上留下來的鮮血,轉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司馬易,“他媽的,不想活了是嗎!”男子氣沖沖走上前,用力地指著司馬易的胸口,怒罵道:“你小子誰呀,想死是嗎?”

另外兩個男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地跟在被砸男子的身後,其中一男子嘲笑道:“喲,現在還有喜歡多管閒事不怕死的人吶。”

另一男子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司馬易一番,“在這玩cosplay呢?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警察呢。”他摸了摸下巴,“認真看起來這臉還有點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呢?”

司馬易緊抿著嘴唇,冰冷地看著眼前的三人,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

四年前XXX高中學校附近的某個小巷

三個身穿校服長得壯碩的高中生站在那兒鄙夷地俯視躺在角落裡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身傷痕高中時期的司馬易,帶頭的高中生用力地捏著他受傷的臉,嘲笑道:“呵呵,小白臉變成大花臉了。”看著他倔強不服輸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又一巴掌響亮地扇在他臉上,扇得司馬易的臉又紅又腫,嘴角滲出了鮮血,打人的高中生手都打麻了,司馬易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這麼能抗是吧?”帶頭的高中生憤怒地撿起旁邊的一塊磚頭,“我看是你腦袋硬還是石頭硬。”說著就狠狠地砸向司馬易的腦袋。

“砰”的一聲巨響,霸凌的三個高中生嚇得蹲在地上抱著頭。片刻,他們回過神來抬起頭,望向槍響的地方,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男子舉著手槍對著天空,轉而槍口對著他們三人,厲聲喝道:“不準動!”男子慢慢走近,命令道:“放下武器,蹲下,抱頭,背對著我!”

三個高中生被警察的槍聲威懾住了,只得乖乖地按照男子的指令照做。

男子走近蹲下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高中生,又看了一眼穿著校服16,7歲高中生樣子的三個男生竟然下手這麼重,緊皺著眉頭,嚴厲地問道:“為什麼下手這麼重?”

“警官,我們是同學,玩玩而已。”帶頭的高中生輕鬆地回答道,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呀警官,他爸是開跆拳道館的,我們幾個人在一起切磋武藝呢。”另一高中生附和帶頭的高中生。

“警官,我們知道錯了,放過我們吧。”第三個高中生極其敷衍地認錯道。

男子臉色凝重起來,霸凌的三個高中生毫無悔意,被霸凌的高中生毫無生機的眼神中充滿恨意,卻沒有絲毫恐懼。男子心中一顫,這個小孩該不會經歷得太多變得麻木了吧。

男子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躺在地上的高中生突然起身按住了男子的手機,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阻止他報警。男子看著高中生堅定的眼神,只得作罷,妥協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受傷的高中生點點頭,男子小心翼翼的扶他起來,受傷的高中生甩開男子的手,自己扶著牆壁艱難地站起來。男子沒想到這個高中生自尊心這麼強。

“警官,我們可以走了吧。”帶頭的高中生不耐煩地說道。

“老實待著,沒讓說話不準說話!”男子嚴厲地警告道,“沒讓動不準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受傷的高中生堅持自己一個人扶著牆壁走出小巷,踉踉蹌蹌走到男子的警車旁邊,開啟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男子收起手槍放入腰間,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啟動發動機準備前往醫院。

“我不去醫院,送我回家。”受傷的高中生說道。

“你受傷了,得去醫院。”男子回答道。

“我家裡有藥,不用去醫院。”受傷的高中生執意要回家。

男子看出這個高中生脾氣執拗,想了想說道:“好,我答應你不去醫院,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受傷的高中生看了男子一眼沒有繼續說話,渾身疼痛不堪加上餓得精疲力盡,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駁,只能閉上眼睛睡覺企圖睡著緩解痛苦。

男子看著緊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的高中生痛苦的睡顏,髒兮兮凌亂的衣服下滿身傷痕,卻沒喊過一聲疼。他不僅不願去醫院,也沒讓男子打電話叫他父母來接他回家,男子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嘆了一口氣,用力地踩下油門加速前進,直奔妖怪管理局城南分局。

司馬易從他記事起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這一次他睡得很舒服,夢見自己在一個溫馨的房間裡,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蓋著一條溫暖的被子,露出半個頭,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輕撫著他的頭髮,聽見一個溫柔的女聲,說著童話故事哄他入睡。

司馬易最終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像是在醫院,可是沒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一股花的清香。他的手上掛著點滴,身上受傷的地方被纏上了醫用繃帶。他看到病桌上放著一個保溫杯,用手摸了摸,還有餘溫。他開啟保溫杯,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不顧手上的疼痛,著急地用勺子舀著飯配著菜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來不及嚼一口就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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