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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四。
百樂門。
相較於那些綵綢紅燈的妓館,百樂門確實算得上素雅。
門前沒有那兩串大紅燈籠,也沒有那些招客的手帕,只有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兩名‘門童’相對而立。
每每有客人進出百樂門的大門,他們都會躬身道上一句。
“恭迎男賓一位。
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視覺,聽覺,觸覺都比不上別家的攬客手段,偏偏就對了那些文人士子,豪紳巨賈的口味。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裡面的那些樂子。
除了普通的喝酒賞舞,吟詩作對,聽書聽曲,下棋作畫外,這裡還有尚未竣工的地下賭場,以及‘試營業’的‘按摩足道’。
每晚只限五十人,先到先得。
聽說就連駭王殿下試過也是讚不絕口,最後更是蓋棺定論道:“這個就叫專業。”
想來姑娘們對穴位以及養生之道的瞭解也絕非一般。
燈火映襯下,一襲紅衣更顯奪目,看著水川今日的穿著,野衣疑惑問道。
“今晚有客人?”
水川搖頭。
“這是小月新設計的衣裳,你覺得如何?”
野衣仔細打量一番,點了點頭。
“將透未透,將露未露,朦朧誘惑,看不如看不著。
小月那丫頭倒是把那個色胚的話牢記於心。”
頓了下,野衣有些好笑地看著水川。
“不過不適合你,你看看都快包不住了,最近又大了?”
水川俏臉一紅,伸手扭了把野衣。
“我哪知道,反正還是那麼重,煩死了。”
“等那個色胚來了,給你檢查檢查?”
水川聞言臉色更紅,一邊去撓野衣的癢癢一邊羞惱道。
“你還說,上次他過來都沒看我,肯定是給你詳細檢查了吧?”
“咯咯咯咯~,別鬧了,癢。”
野衣襬脫水川的手,臉色也有些微紅。
“我倒是想給他,你問問他敢不敢吃?”
“噗嗤!咦?這不是夜君掛在東宮的那半幅楹聯嗎?”
水川看著桌上的字好奇問道。
“你是打算對出下半句?”
野衣整了整衣服搖頭道。
“我沒想著該如何對下半句,我在想…他寫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水川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繼而心情有些沉重地問道。
“你覺得‘一次意外’他指的是斷腿還是溺水?”
野衣再次搖頭,並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心中喃喃道。
“他那根本就並非溺水,而是如自己當年一般,想要跳水自盡。
若非小黑相救…他可能就死了吧。
他若是死了…六年前的自己…也不會再有人相救。”
看野衣一臉傷感,水川輕提一口氣轉移話題道。
“那個‘宮廷玉液酒’你如何打算?是與西瓜一樣的模式還是……?”
“不。”
野衣收起思緒,看向水川。
“我打算只要是登記在冊的會員,每次光顧都免費送上一小壇。
餘下的就按照他當年的設想,一百八十兩,一杯!”
水川聞言一楞,接著便輕皺著眉頭遲疑問道。
“如此是否不妥?外面賣一百八十兩一角,我們賣一杯,誰會買啊?”
“那得看如何賣了,比如…處子喂酒,或是…花魁贈禮。”
野衣唇角微勾。
“明日新一屆的四大美女便會公佈,你上榜應是必然之事,到時還怕酒賣不出去?
我擔心的是嚐鮮的量太少,北彩那邊說下一批至少要十日以後,看來還需要限量才行。”
水川思索著點了點頭,正欲再問什麼,恰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砰。”
“進來。”
“咯吱~。”
“閣主,這是剛傳來的情報。”
野衣接過,微微頷首。
“嗯,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等到手下離去,野衣並沒有急著開啟,而是看向水川調笑道。
“還不去換衣服?你沒看剛才小嘉的眼神,都快長你身上了,要是那個色胚在,他還能活過今晚嗎?”
水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這才說明小月的厲害,快開啟看看發生了什麼,看完我就去換,你若是沒什麼意見,我便把姑娘們的新尺寸給她送過去。”
“嗯,這樣就很好了。”
野衣聞言下意識地看向水川的衣裳,點點頭繼續說道。
“他有句話我還是比較認同的。
賣皮肉,賣服務,賣文才那只是二流青樓。
真正的一流青樓。
賣的是好奇心與心靈慰籍。”
說著她就開啟了手中的紙張。
“江州的一個紈絝少爺看上了香玉樓的花魁,欲要強搶,守護的暗衛閣成員一死五傷。
雲州花滿樓被一家同行惡意找茬,協商無果還被汙衊誹謗,請求毀滅。
梧州‘魚歡水’的一位成員對一名書生動了情,已有想贖身脫離的想法。”
見野衣停住了話頭,水川起身撇嘴道。
“又是這些,用夜君的話說,真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你處理吧,我去換衣服。”
“嗯。”
走到門口,水川似是又想到什麼般好奇問道。
“對了,常威發生了何事,為何要處罰他?”
野衣聞言被氣笑了,轉身看向水川解釋道。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你閉關那幾日,他被小澤派來送東西。
結果就非要說對面新開的‘來福客棧’和他的名字犯衝。
硬要逼迫人家老闆把名字改了。”
說到此,野衣搖頭輕嘆。
“還真是怪事年年有。”
水川神色精彩地好笑道。
“用‘來福’二字起名的,全國少說也有百八十家,他還能一一都逼迫人家改了去?”
“你就說他是不是有病?”
水川嘆了口氣,開門離去。
野衣再次看了眼紙上內容,抬手便送到了燭火上。
看著紙張一點點化為灰燼,她淡淡開口道。
“來人。”
一名女子推門而入。
“去把妖兒叫來。”
“是,閣主。”
沒過一會兒,妖兒姍姍而來。
“閣主,您找我?”
野衣站在窗邊感受著外面的冷風,淡淡開口道。
“收拾東西,你快馬加鞭去一趟梧州的魚歡水,另外去殺手閣,叫奪命去趟江州,叫常威去趟雲州。
到了之後按你們的心情做事,但要處理乾淨。”
妖兒聞言心中激動,又可以出差玩了,冷就冷點,沒什麼。
“是!”
應了聲妖兒看著桌上的一壺酒,小聲問道。
“野衣姐,你這宮廷玉液?”
“拿去吧。”
“嘻嘻,謝謝野衣姐。”
“不客氣,錢從你下月工錢里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