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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畫經此一事似乎對鏡子有了陰影，雖心有不願，無奈只得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然而，當她慢慢騰騰來到鏡前，看到鏡中人時呆愣住了，不由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並沒有人。鏡子裡的人是自己嗎？還是說，這是一面比手機濾鏡功能還強大的魔鏡？
她終將疑惑的表情面向他。
“是你沒錯。”
是她卻好看的不像她，而分明就是她！初畫這一刻才明白為何那麼多的女人痴迷美容重視保養。她該毫不謙虛地說是因為自己底子好，還是升級得太成功！她並非像美得失了真，如同另外一個人，鏡子的人只是讓人感慨：原來她可以這樣好看！
如瀑長髮找不到哪怕一根扎眼的銀絲，面板嫩如凝脂，眉如遠黛，唇未點而朱，眼睫似扇，尤其一雙眼睛媚而不妖，流轉間春花秋月，似潭如湖，燦若星河。身段纖細窈窕，動靜皆宜。
“我的眼睛？”
“你不是一直吵著讓本王助你恢復目力？這不正遂了你的願。”這可不僅僅是遂了願呀，連本帶息都不止呢！
“我記得那日蛇妖噴吐出火球后，我的眼睛就看得見了，只是當時哪還管得了這些，更別說在意視力是否恢復呢！”
“它實際是蛇妖的內元，雖是助你恢復目力，更主要是為了進一步刺激你。”
“王上倒是坦蕩。”
“本王便當這句是誇讚了。”
“只是，王上先前不是說我的眼睛受不住這裡的陰寒嗎？”
“今日後你便不用擔心了，有一蠢物打賭輸給了本王，而賭資便是自己的內元。本王將其煉化成藥，你剛已服下，它不僅可助你雙目清明，更是不懼陰寒之氣。只是，你區區凡人之軀，食了此等罕物，不想修習也由不得你了！”
“王上說一句‘是的，你可以修習’就這麼難嗎？”
初畫心中明瞭，他口中的內元便是那蛇妖的！如今，她竟和這最懼怕之物分不開了！這是不是也是這位的拿手好戲，自己越怕什麼，越要拿來欺負自己。然，如此想想，又有一種不識好歹之嫌！他總是有本事讓人愛不能恨不得！
“它，它沒有了內丹會怎樣？會死嗎？”
“你倒是關心起它來了！死倒不至於，只是和一隻寵物沒什麼區別。但，本王給了它更傾心的利益，如此倒也甘願。”
什麼樣的賭約？什麼樣的利益交換？自己又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初畫看出來，此中細節他不願再多說，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追問。
她卻又見他朝著自己揚手。
“王上又要做什麼！”
她真是怕了。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小白鼠，隨他捏扁搓圓，哭笑都由不得自己。
一道柔光打在自己身上，待他停手，閒閒說著一句：“本王記得，你曾經說，在你們那裡，本王還得稱你‘姐姐’。現如今……”
初畫聽聞，急忙轉身對著鏡子，這，這，這眨眼之間自己就又小了十歲不止。
她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這下，真不知該哭還是笑了！是該對他感激涕零，還是憎惡咒罵，哪怕是暗暗的？是該竊喜不已，還是悔恨交加？
“王上，王上，是我失言，是我錯了！”
初畫急忙告饒認錯，她真怕他將自己再變小下去！她從不懷疑他的睚眥必報，哪怕你早就覺得早該翻篇到姥姥家的事情，他不定在哪裡等著你呢！
“王上，”\t初畫指了指自己，還是問了出來，“為什麼？”
步離塵也望向初畫：“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今日本王已說得足夠多了！”
初畫知道他這是要走了，望著那局未下完的棋說道：“王上在下一盤大棋嗎，而我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亦或者我像王上的某位故人？”
她盯著他的臉，試圖看到一點蛛絲馬跡：“真的有成為某個人的替身這樣的爛俗情節出現在我的身上？”
他走向她定定地看著，遂而捏起她的腮而後放下：“你該聰明的時候傻得可以，該糊塗的時候又異常清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只是你要記住，你就是你，你代替不了別人，別人也取代不了你。”
她怔怔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他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說！
“本王的臨淵宮不養閒人，如今你耳聰目明，那些活對你而言是不是少了些，還不快去做！”
耍什麼威風，當面不說，非得走後用傳音之法，你強你有理，你強你了不起！
初畫也只敢心裡想一想，就是在心裡想，也得是偷偷摸摸的，祈禱他沒有“讀心”。她到底是和怎樣的怪物同一個屋簷下的，總是口口聲聲叫人家“蛇妖”，他才是最大最可怕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