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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然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香香和徐長遠,還有劉奶奶,抽出紙巾擦了擦他的眼淚,輕聲細語:“你還有他們,從此以後,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不是孤單一人,他們和我會像楊奶奶一樣疼愛你。”
此話一出,陳香香他們也都湊過來紛紛附和,不停地安慰他。
周赫言卻死死地抓緊徐星然的手,不肯放鬆。
那一夜,他們一宿沒睡。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兩人向各自的輔導員申請延長了假期。
周赫言像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直拉著徐星然的手。
不說話,不吃不喝,甚至沒什麼情緒,活脫脫一個行屍走肉。
警察那邊給出的資訊和原劇情一樣,殺害楊奶奶和林媽媽的人是害死周赫言爸媽的那群團伙組織裡的人。
線索追查到一半就中斷了。
徐星然覺得,眼前好像被一層霧矇住了,看不清前路。
好像冥冥之中,上天必須要讓這些情節發生,他一個普通人毫無辦法。
周赫言猶如木頭的狀態持續了一週,一週後,他主動從房間裡出來吃東西了。
吃完飯,他就重新收拾行李,準備出門,徐星然一家十分緊張,尤其是徐星然連忙攔下他,小心翼翼地說:“赫言,你要去哪裡?回學校嗎?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行李和你一起走。”
周赫言扯動唇瓣,淡淡地笑了一下,“嗯,我們在家裡待得夠久了,再不回學校肯定跟不上學習進度,你去吧,我等你。”
得知他們要回學校了,陳香香、徐長遠和劉奶奶三人都有點擔心,緊張兮兮地將徐星然拉到一邊講話。
陳香香有些著急,“然然,這個節骨眼上,你們一路上可千萬要小心啊。”
“是啊,出了這種事,赫言心裡一定不好受,在學校的時候,你記得多照顧著他點。”劉奶奶和徐長遠附和道。
“我知道,可是爸、媽、奶奶,我們得給他一點空間,你們暫時不要管了,有事我再打電話給你們。”徐星然說完後,就跟著周赫言一起離開了。
見狀,陳香香他們三人想再說什麼又閉了嘴,紛紛嘆氣。
徐星然和周赫言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下了車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兩人都很餓,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路邊攤應付一頓。
周赫言看見對面有賣柿子餅的,就去買了一袋回來給徐星然。
周赫言精緻的臉龐浮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黝黑得眸子十分專注地看著他,“我買了你最愛的柿子餅,要先吃一個嗎?”
他提了提手裡的袋子,眸子微彎。
徐星然看著滿臉笑意的男生,微微一怔,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手裡的柿子餅,抬起頭一動不動地望著他,低聲道:“赫言,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堅強。”
周赫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靜了幾秒,他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有你在,我才要堅強。”
徐星然看著他,感覺世界瞬間安靜了,只感受得到手腕處周赫言傳來的體溫,他深深吸了口氣,咧嘴燦爛一笑,“嗯,那你要一直堅強下去,就當是為了我,其實我有個事想告訴你。”
周赫言:“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最喜歡吃柿子餅嗎?”徐星然想著往事,眸光暗了暗,自顧自地回答。
“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裡所有的親人都不喜歡我,我還有個弟弟,他很討厭吃柿子餅,可是他們總會給他買,弟弟不喜歡吃就扔掉了,有一個掉在地上,我撿起來吃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東西。
可是他們回來看見我在吃,以為是我全吃了,就打了我,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後來我自己掙了錢幾乎每天都要吃柿子餅,因為柿子餅很甜很軟,讓我覺得心裡也跟甜了,但是……”
徐星然低下頭,掩蓋住眼底異樣的情緒,他從袋子裡拿了一塊塞進嘴裡,甜甜的感覺席捲整個口腔,他抬頭看著他,笑了起來,“但是我想,現在的柿子餅對我來說有了不一樣的甜。”
周赫言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破碎,抓他的那隻手緊了緊,“然然……”
徐星然重新拿了一個堵住他的嘴,嬉皮笑臉地說:“笨蛋,你被我騙了,剛剛那些話都是我信口胡說的,柿子餅不錯,你也嚐嚐。”
他牽著周赫言的手,“時間不早了,咱們坐車回學校附近的租房吧,好,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好去上課。”
周赫言咬了一口柿子餅,愣愣地跟著他,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