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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快到除夕了，大半夜的，外面還有人在歡呼玩耍。
周赫言的房間裡卻很安靜。
徐星然緊張得要死，心跳加速，感覺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黑暗中，周赫言抵擋不住濃烈的睡意，沉沉睡去。
徐星然因為緊張睡不著，在一旁默默守護。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夜的帷幕被黎明的曙光拉開。
周赫言醒過來，發現他一夜沒睡，眉頭皺得老高，“然然，你沒睡嗎？黑眼圈好重。”
徐星然扯動僵硬的嘴角，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就是失眠了，沒事。”
周赫言抿唇，有些心疼地看著他，“要不你再睡會兒吧？不然身體扛不住的。”
“沒關係，我不困。”
徐星然立馬爬起來，利落地洗漱。
見狀，周赫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覺得徐星然很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昨天晚上下了雪，因而外面都是銀裝素裹的，天與地之間共為一色，在自然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因為明天要過除夕了，楊奶奶早早地起床，打算去菜市場買點新鮮的菜，見他們起來了，眉眼俱笑地說：“你們兩個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徐星然看著她，腳步有點沉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楊奶奶，你這是要出去嗎？”
“是啊，明天就是除夕了，過年嘛，總得買點好菜回來。”
徐星然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說：“楊奶奶，你別出去了好不好？你和赫言明天一起去我家吃年夜飯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楊奶奶道：“那怎麼成？平日裡在你家吃也就算了，過年還去你家多不好啊。”
“可是……”
徐星然還沒說完，周赫言就連忙拉著楊奶奶的手，笑容淺淺地說：“奶奶，你就聽然然的吧，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萬一摔著了怎麼辦？昨天然然的爸媽也說了，讓我們明天過去吃年夜飯，答都答應了，這個時候變卦不太好。”
楊奶奶聽著，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好吧，那就算了，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做早餐。”
“好，辛苦楊奶奶了。”徐星然大大地鬆了口氣。
楊奶奶給他們做了兩人最愛的雞蛋餅。
周赫言嚐了一口熱騰騰的雞蛋灌餅，有些幸福地看了看徐星然，又看向楊奶奶，笑容滿面，“謝謝奶奶，真好吃，可是今年的冬天太冷了，奶奶以後還是多睡會兒吧。”
楊奶奶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豆漿，笑得特別溫柔，眼睛都眯成月牙形狀了，“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趁我現在還能動，我得珍惜能給你們做早餐的日子。”
周赫言知道拗不過她，只能隨她去了，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說點別的，轉移楊奶奶的注意力。
徐星然聽著，看著手裡的雞蛋灌餅，食之無味，他抬頭目光在一老一少之間徘徊，沉默不語。
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現在腦子很亂，心裡也五味雜陳，擔心和緊張的情緒緊緊圍繞著他。
今天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啊……
只要挺過去就沒事了。
徐星然在心裡不停地暗暗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