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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還矇矇亮時,陳秋聊就已穿戴好衣物,背上了槍匣,站定於陽臺上。
或許是昨晚下了小雨,起了些許薄霧,縷縷朝陽透過薄霧照入城內,如夢似幻,添增了一股仙境般夢幻。
放眼望去,錯綜複雜的街道也有自己的排列布局,路上有挑著翻斗的、有提著木桶出門倒水的、有數不清的人影做著自己的工作……
陳秋聊感受著微風的吹過,陣陣清涼感沁人心脾。這裡沒有刺骨的寒風與冰涼的白雪,一時沉醉得恍惚。
“咚咚咚”
傳來的敲門聲讓陳秋聊從恍惚間脫離出來,開啟了房門。
蘇沁秋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起這麼早?我還以為會等上一會呢。”
陳秋聊淡笑,
“嗯,習慣了。不過離開了那風雪地,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這的風比較溫柔一些呢。”
“收拾好了嗎?”
“好了。”
“那走吧,趕早些的車隊。”
話落,蘇沁秋便轉身先行帶路。
“我已經向客棧老闆問過車隊的位置了,跟我走吧。”
出了客棧,蘇沁秋便跑向了旁邊的小販,用手指點一番就拿了些包點。
陳秋聊剛跟過來,蘇沁秋就已轉身把包點遞了過來說道:“湊合著吃些吧。”
不等開口就繼續帶路了。
“謝謝蘇姑娘了。”
“哼……”
陳秋聊看著加快步子的蘇沁秋不明所以,腦瓜子轉了一圈,也沒想到自己哪裡又惹到她了。
一路到了側邊的城門處,遠遠的就看到不少馬車隊伍排在那裡,有些馬車輿里拉的是些貨物,有的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蘇沁秋過去打了聲招呼又給了些銀兩,就領著陳秋聊坐上了一輛馬車後面,不同於其它馬車的是,這輛馬車只有他們二人,空間不大不小,約莫兩三平米的樣子,二人面對著落座後位置都還有空餘得多。
二人在輿里拉了些閒話,沒過多久,車隊便啟程了,
出了城門不遠,便到了一處平原,車隊沿著先人開出的道路平穩的行駛著。
蘇沁秋挪開擋簾,
放眼眺望,地勢平坦而遼闊,車底下的野草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在看不到盡頭的前方與天空銜接在了一起,綠的純粹,綠的渺遠,四野茫茫。
不時有徐徐微風吹過,壓得那片碧綠矮上一節。
陳秋聊也來了興趣同她向外看去,忽而只感覺身心寧靜,看著看著不住吟作出聲:
“白毯悄然換綠坪,古原無語釋春聲。
馬蹄踏破朝陽碎,臥看輿裡待道生。”
然後還舒了口氣說道“好久沒有這麼愜意了。”
常年待在風雪地裡,都快忘記現在是春天了。
言閉,低頭看向了那月亮項鍊,拿起後心中呢喃:
“娘,我這裡一路順暢,草原的風吹的好舒服啊!不知道妹妹怎麼樣了。”
想著,不住閉上雙眸,細細的享受微風吹拂的快意。
蘇沁秋在旁看著陳秋聊這悠然自得的模樣不住吃笑幾聲,
“待你真正走上修行的路上,以後這麼愜意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所以現在得珍惜當下,能享受一會是一會嘛。”
陳秋聊顯得毫不在意,雙眸依舊緊閉,只有臉上露出的愜意能證明他沒有睡著。
“你可別忘了,你這愜意可是用我的銀元換的。”
陳秋聊聞此,猛的睜開了雙眼,腰板都挺直了些,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
“蘇姑娘,我絕沒有白拿你好處的意思,日後我定當會回饋蘇姑娘,還請放心。”
聽後,蘇沁秋也忽的反應過來自己好似說錯了話,正欲解釋時又轉念一想,
“所以啊!你以後得好好補償我,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就找你幫忙,我可不會客氣的。”
“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定然不會猶豫。”
之後二人也沒有再言語,都是默契的盯著外邊的草原享受著遠離煙火氣的愜意。
不知不覺間,暮色愈發的濃了,天邊也變得昏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行進了一天路程了。
中途二人就簡單的吃了些乾糧,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沒想到過的這麼快。
馬車速度漸漸放緩,最後停了下來,外頭傳來車隊頭兒的聲音,
“客家,咱們今天就行進到這了,休息一晚,次日一早便立即出發,幕落時分到達輓歌城,咱們車隊也就到行了。”
“好的,承蒙關照了。”
漸到夜深,蘇沁秋踱步到陳秋聊旁邊問道,
“今天的星夜好像有點不一樣,要一起賞月嗎?”
“行啊。”
“那走吧,前面那個小土坡看上去躺著就很舒服。”
蘇沁秋說完就帶頭小跑過去。
陳秋聊看著她的背影則是緩步跟著。
見蘇沁秋就直接躺在了小坡上,陳秋聊就在旁半尺地躺了下來。不近不遠的距離讓陳秋聊覺得既不會招人厭惡,保持一種距離感,也不會讓人感到陌生。
今夜的月格外的圓,星光眨巴著格外亮眼,草原的夜格外寂靜。
偏頭看向車隊的方向,只有火光在不斷閃爍。
再偏頭看去,蘇沁秋正用她那雙撲閃的眼睛看著陳秋聊,就此陳秋聊也不禁怔了怔,把頭偏了回去,繼續賞月。
“不是,我臉很可怕嗎?”
蘇沁秋有些不悅的問道,大有質問的語氣。
陳秋聊頓感有些不妙,連忙回道,
“沒…沒有啊,怎麼可能的事。”
“那你轉過頭了。”
“哦…好……”
陳秋聊斜睨看去,看起來好似真的有些生氣才有些不情願的轉過頭去。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相顧無言,陳秋聊忍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腦袋極速飛轉最後有些畏縮的說道,
“你……挺好看的。”
蘇沁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呆呆的,挺可愛。”
“啊?”
剛剛還似乎一點即燃的氛圍頓時蕩然無存。
“好久沒有就這樣靜靜的賞月了,真是難得啊!”蘇沁秋繼續看向星空,不住感慨出聲。
“是啊!平常為了那些柴米奔波,根本沒有心情靜下心來好好欣賞周邊景色。不過自從遇見你後我開始慢慢喜歡上這種感覺了,畢竟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修煉吧。”
陳秋聊這倒不是說什麼情話,畢竟這看星夜還真的對於他的一種修煉,不過蘇沁秋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秋聊的眸光漸漸的倒映出日月星辰,變得愈發深邃。
兩人不知不覺間快貼在了一起,
漸漸的睏意蔓延二人,在徐徐微風吹動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