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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坎坷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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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8年,邊緣星系某個無名星球上,一個垃圾小鎮的郊區。

轟隆!

躺在金屬板上的15歲少年微微睜開藍眸。一股熱風吹來,銀色頭髮被微微捶動。藍眸在逐漸適應光線後。目光靜靜地望著小片天空上的星體輪廓。

大型拾荒機器人粗魯地拆卸搬運聲吵醒了正在休息的韋伯。

這裡垃圾金屬群山延綿7公里,大部分山都高達上百米。少年身處金屬山下,兩旁高大的山體幾乎擋住了整片天空。

“不知道星空之外會是什麼樣子?”韋伯眼眸中閃過一絲好奇渴望。

可很快那絲渴望便從臉上消失不見。韋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拉緊口罩,拿起身旁的工具繼續在垃圾山裡尋找可用的零件。

韋伯住在十幾公里外一個名為坎坷小鎮的城鎮上。鎮上的人不多,只有十戶人家。小鎮的上大部分住戶和韋伯一樣,但凡能外出的都跑到小鎮四處外圍去拾荒了。

在韋伯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因病離世。叔叔韋德是他唯一的親人。兩人在小鎮上經營著一家維修小店。小店裡的主要客人是附近的拾荒者和路過的機械商隊。

這兩年坎坷小鎮附近的送來的垃圾越來越少,隨著外來的拾荒者減少,店裡的生意也變得慘淡。叔叔韋德在店裡接活,韋伯外出拾荒。叔侄二人勤勤懇懇,勉強在坎坷小鎮上維持生機。

此時乾瘦的身板在垃圾山裡攀爬跳躍,忙碌地穿梭著。

時間流逝,三個小時過去。不知不覺夕陽的餘暉就在金屬上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看像一座座金山,卻極難拾到有價值的東西。

百米高堆積而起的金屬垃圾山看似平靜,但對於拾荒者來說卻是危險重重。垃圾山堆疊結構並不穩定,有時候細小動靜都會造成塌方,然後無情埋沒掉拾荒者們。

撿了六七年垃圾的韋伯,曾親眼見過不少其他城鎮的小夥伴命喪在金屬山之下。但日子總是要過,韋伯只能小心謹慎,除了仔細提前試探踩點外,隨時做好撒丫子的準備。一有異響,他就立刻拼命逃離。

經過這些年的鍛鍊,扁瘦的身板也能在這些複雜地形中靈活逃竄。

“嗶!”

找了半天探測儀終於有了動機。韋伯蹲下身子,開始仔細地拆解一個廢棄引擎。幾番操作下取出了一塊完整的R3驅動晶片。

“太棒了!”口罩下嘴角一翹,韋伯已經尋了好幾天。手中緊握的金屬片至少可以抵得過維修店裡一個月以上的收入。

就在收好零件時,山頂傳來異響!

“小子,你在這裡幹什麼?!”一道渾厚的男聲從身後山頂傳來。

韋伯沒有仔細聽人聲,而是驚慌逃竄,靈活如小獵豹般迅速攀上近處小山堆。

見韋伯身法迅速,山頂上的男人摘下護目鏡仔細看了起來。

確認不是塌方後,韋伯鬆了口氣。抬頭髮現一名制服巡邏隊員正注視著他,其臉上三分之一被金色鬍子遮蓋,胸前工牌上刻有“孚德城-斯洛特”的字樣。

韋伯經常在全息廣告裡見過孚德城安保公司的標識,而男人身上的黑色服裝和廣告裡的如出一轍。他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碰到城裡人。雖然沒去過孚德城。聽說那裡繁華無比,有很多不可思議強大的武者,還是真正的科技之都。可是孚德城距離這裡有一千多公里,莫不是腳下金屬山屬於孚德城的範圍。

韋伯拭擦額頭上的虛汗,略微抱怨道;“巡衛先生,可不帶這麼嚇人的。”

“我可沒嚇你。是你撿到東西忘神了。”男人看到對方喘得上氣不接下,一臉苦笑道,“不過是塊晶片而已,搞得像撿到金手指似的。”

“金手指?”韋伯愣了一下看著自已髒兮兮的手,腦子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什麼金手指。”

“小子。能跑到這麼深的地方來拾荒,你已經不普通了。”金色絡腮鬍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韋伯。這片垃圾山塌方率極高,要麼足夠謹慎、要麼身法夠快,不然很少有拾荒者能安全離開。

男人注意到眼前的小孩雖然年紀不大,銀髮藍眼卻有些熟悉。於是試探性問道:“你和韋德是什麼關係?”

“額...他是我叔叔。”韋伯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稚嫩臉龐。

男人笑聲爽朗道:“哈哈哈!我說呢怎麼那麼像...” 就在男人準備寒暄之時,腰間的對講機忽然傳來嗶嗶嗶的傳呼聲。

鬍子下的面龐露出緊張之色。

“我得先走了,這兒汙染嚴重,你別在這裡待太久,”男人邊說邊轉身跑向停在不遠處的高階懸浮艇,“還有,記得幫我向你叔叔問好哈!”

隨著引擎呼嘯轟鳴,懸浮艇迅速離開了現場。

韋伯目送著斯洛特離去,看著他那一身整潔的制服和先進的裝備,以及懸浮艇流線型的外形和閃耀的光芒,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羨慕。

斯洛特離開後,韋伯也駕駛著一架泛黃的小型懸浮艇消失在金色的夕陽之中。

回家後的韋伯第一時間向韋德講述了今天發生的事。

叔叔韋德聽後一臉歡笑,眼中盡是羨慕之色。還講述了斯洛特的事。小時候的斯洛特因異於常人的體格,年幼時便被城裡人發掘並帶到城市,過上了體面生活。

之後的幾天,韋伯像往常一樣在垃圾場和維修店裡忙碌著。而叔叔眼裡那種羨慕卻讓他印象深刻。這幾天每個晚上都會夢見自已和叔叔駕駛著高階懸浮摩托艇,朝著繁華的城市裡駛去。他有時候夢到。家裡的維修小店就坐落在市中心,日子過比現在過得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時光如梭。將一個月過去。

這一天,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坎可小鎮上,大街上吹著熱風,空氣瀰漫著金屬生鏽的氣息。一架高階懸浮艇疾馳而過,揚起一片黃塵,打破了這空氣中的寧靜。

維修小店裡,正當叔侄倆埋頭幹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韋伯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去開門。

門外的陽光映在一張微笑的金色絡腮鬍臉上。斯洛特對韋伯點點頭,笑著朝著韋德走去。

“老鐵,你還好嘛!”

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擁抱在一起。

“你怎麼會來這裡?”韋德像孩子般欣喜,邀請斯洛特坐下。

“當然是有好事才來找你呀。”斯洛特帶來一個好訊息,他所在的孚德城安保公司要招見習生,他希望韋伯能參加選拔。

韋德聽後大喜。臨近傍晚,正是飯點。叔侄二人熱情款待斯洛特,歡聲笑語不斷。

那天晚上,兩個多年老友喝得大醉,倒頭便睡到第二日清晨。

坎坷大街,還是一片熱風寂靜。

韋德不捨地輕輕看著坐在懸浮艇後座的韋伯,用滿是老繭的手拭擦著眼角不捨的淚水。

“孩子。去了城裡以後,好好聽斯洛特先生的話。”

“我知道了叔,您回去吧。”韋伯看著滄桑的韋德,心中甚是酸楚。韋德叔叔與斯洛特同歲,皺巴的面板卻比斯洛特蒼老許多。若不是額外撫養自已,叔叔的日子本應過得更好吧。

此刻的韋伯暗自下定決心,等在城裡立足賺到足夠的錢。到時候就接叔叔去城裡過好日子。

隨著懸浮摩托艇在黃塵中疾馳而去。

這個老實巴交的15歲孩子還不知道。命運弄人,還未到孚德城就遭遇性命之危。

也是接下來的遭遇,讓他更加篤定那顆逆天改命的心。

未來在廣袤無垠的宇宙中,他將會踏上一條與眾不同的魔士之路,成為無數星球聞風喪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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