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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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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不算熱鬧的城中村的坊街道上,李萬豪將車停靠在某家居民樓對面的白楊樹下,背靠著他那臺不知道哪貸款來的‘飽經風霜’老幹部的一汽捷達。

他熟練的從皮夾克外套中掏出香菸,抽出一根,擯在指間點燃。煙像盛開的玫瑰一樣嫋嫋升起,大量的尼古丁進入氣管,令他憂鬱疲憊的雙眼恢復了一點神采。

從鼻腔中噴出餘煙,望向對面的居民樓。又看了看手中的人員名單上的家庭住址。確認無誤之後,將半截香菸扔在地上碾滅。

單其這些熟練神秘的動作,就足以證明他的工作內容。說好聽點是一名維護社會秩序的商賬追收師,但其實通俗的來就是一名索債師。

用特殊的暴力手段替別人去收取那些疑難老賴的欠款。

這可是他大學畢業這麼多年以來第一份這麼契合自己的“正經工作”,至於之前也有其他工作經歷,不過要麼就是老闆傻嗶同事心機,要麼就是加班薪水低到狗發神經。

走進破舊不堪,貼滿小廣告的樓道內,李萬豪眼神淡漠,用小刀剮蹭著樓梯扶手下的鐵欄杆,慢筠筠的來到欠債人的房門前。

而房門對面的鄰居屋內正傳出一聲聲女子悽慘的哭腔求饒聲,看來這間屋子裡的夫妻關係並不是很和睦。

但這不是李萬豪所關心的,他所在意的就是把今天的賬目收齊,拿到提成就回家休息,畢竟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夠像樣的覺了。

咚咚咚~

他敲完門後,側過身子倚仗在門上雙手插兜,細細聽著門後的動靜,嘴巴鼓扭著。隨時準備著蓄勢待發。

不一會,房門從內被拉開。

“誰啊?”

戴著塑膠框眼鏡,瘦弱的白背心房間男主人探出半個腦袋向外面張望。

見房門開啟,李萬豪眼疾手快的一隻手抵撐在門面,防止他突然關上。

臉上浮現一抹和藹近人的表情。

“請問您是言慶先生嗎?”

眼鏡男看到眼前素未謀面陌生的年輕人,神情愣住幾秒,下意識就要將房門關上,“你找錯人了,我不叫什麼言慶。”

“哦噢,沒事,我找的就是你!”

李萬豪嘴角浮起一抹邪笑,用力的一把將門推開。

另一隻手,右手插在口袋中的拳頭如刀鞘中的利刃直接彈射而出,沙包大般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眼鏡男的眼眶上。

一拳之威,砸的眼鏡男身形不穩,下盤踉蹌摔倒在地上,臉上的塑膠眼鏡也是直接就被捶成兩截,鏡片破碎。

啊——!

身材相對於李萬豪矮小瘦弱的眼鏡男倒在地上,捂住腫脹的眼睛發出慘叫。

李萬豪舔了舔嘴唇,貼心的關上出租屋的房門,上前一把拽起眼鏡男,二話不說又是幾拳落在臉上。

幾十分鐘後,李萬豪重新從欠債人的房子裡退了出來,一隻手上滿意的將POS刷卡機重新熟練的塞回夾克裡層。

而另一隻手則是把玩著一件富有年代氣息的工藝水晶球製品。

正待他心滿意足的重新拐過樓梯拐角下去,經過對面房門時,房間裡面悽顫的女人求饒的聲音再一次充斥在過道內。

李萬豪眉頭上挑,原本的好心情不免的有些糟糕。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對面房間門口輕碎一口,猛地拍擊在防盜門上。

“這女人可真抗揍。”李萬豪心裡是這般想的,但話到嘴邊卻是另一番語氣喊道:“喂,他孃的裡面的能不能小聲一點,擾民.......”

話音未落,防盜門被猛地拉開一半,一道魁梧身軀強壯的光頭男子站在李萬豪的面前。

面色不善的盯著眼前對比之下身材略顯“嬌小”的李萬豪,虯結的手臂上還拿著已經斷裂的塑膠紅色凳子。

“你有什麼意見嗎?恩!”

看到體格上的如此差距,原本手縮在內衣口袋的小匕首所帶來的安全感蕩然無存,李萬豪訕笑道:“鵝,沒事哥,沒意見,你繼續。”

砰!

鋼製的防盜門又重新猛的關上,夾帶著門風撲面而來。

光頭男在關上門的一刻還不忘戲謔的嘲諷了一遍李萬豪:“軟蛋......”

聽到房內男人遠去的腳步,李萬豪的嘴角抽了抽。

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來到自己的車旁,徑直來到車後備箱將其掀開,一把工地錘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李萬豪二話沒說單手拿起錘子,又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回樓上,回到光頭男子的房門前,待氣息平穩下來,扯了扯衣領,伸出手叩了叩面前的防盜門。

又多後退了幾步,將工地錘藏於身後。房門敲響的一剎那,房間內部陡然間響起急劇靠近的腳步聲,腳步聲靠近的同時還伴隨著一道異常暴躁、不耐煩的語氣。

“傌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轟”的一聲,防盜門被徹底拉開,光頭男子面目可憎的看著門外的來人。

見到居然還是剛剛不知死活的年輕人,一時之間竟然呆了呆。不過很快就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的怒火上竄到天靈蓋。

“是你這小子!!”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的一瞬間,怒不可遏的光頭男子正準備上前揪住他給他一點教訓。

但李萬豪速度比他更快,早在光頭男開門的一刻,他直接將身後的鐵錘掄圓起來瞄準在光頭男的膝蓋上。

“咔嘭!”

一聲悶響。

得手之後的李萬豪頭也不回的瞬間提錘跑路。

“嗷!!啊!!!”

這一下如遭雷擊的光頭男子捂住膝蓋躺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我要殺了你!!狗良養的別給老子跑。”

“哈哈,真是軟蛋,一錘子就站不起來了。”

但就是發出如此狠話,光頭男子依舊站不起身去追擊偷襲他的李萬豪,很明顯剛剛那一敲,已經把他的腿骨給砸斷了。

李萬豪得手之後開著捷達迅速駛離小區,一邊手扶方向盤叼著煙不屑的說道:“有意思,真當我是嚇大的。”

“錢已經拿到了,接下來是繼續去扣牌還是去接賬?”

正當李萬豪盤算著接下來的下一步計劃。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被他隨意當作掛車吊墜的水晶工藝品,表面倏忽的閃過一抹幽色。

......

稀疏的叢林裡,一老一少赤腳行走在滿是枯枝敗葉的爛地上,赤蟲盤蛇從身邊乃至腳邊行過。不過他們二人面容卻是毫無波瀾,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原來二人的赤腳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熒光,將汙濁泥水和爬蟲隔絕在外。

老的身著白袍纖塵不染,背部佝僂著,面部溝壑縱橫。女人面容姣好,姿色絕佳,身材在灰黑色的長袍下依舊凹凸有致。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沉默的走在這片土地上。

驀的,老者拄著柺杖的步伐一頓,停下腳步,身後女子見老人停了下來,便也同樣乖巧的侍禮在身側,還不等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腳下的石子枯枝正以一種極快的頻率震動,伴隨著大地震顫的幅度加大,一聲猛獸沉悶的嘶吼聲從左側傳出。

吼——!

一頭斑斕猛虎快若一道閃電,徑直從草叢中一躍而起,直撲老人與少女而來。

時間彷彿一瞬間安靜下來,大貓的尖牙、利爪在這死亡的氣息籠罩下被無限放大。

老人比之猛虎動作更快!手中柺杖以電光火石間朝著半空一點。以一種不暇本年齡段的速度堪堪一個身位的差距錯開猛虎。

轟隆一聲。

成年黃牛般大小的大貓瞪著虎目,此刻從半空跌落在地上氣息全無,一窟血洞乍現在腦門上正在汩汩著往外流著腦漿血水。

全過程不過數秒,老人和少女依舊面無表情。少女更是視若無睹,彷彿對身前老者擁有這鬼神般出神入化的手段早已知曉透支。

此刻老人將柺杖前端往的猛虎的面板上擦拭。

“真是好手段,沒想到萊特人也盯上了這塊肥肉,居然還有這手段控制這頭大貓來為他們來服務”

“不過想要用這種手段來封鎖山路也還是太幼稚了點,僅此而已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玩意倒是有趣。”

妙齡女子此時開口說道,“他們怎麼會知道關於那個家族的情報?難道……”

老頭子面色微冷,原本褶皺低垂的眼袋下哼出一口戾氣。

“算是我們當初棋差一招,沒想到當初那情報販子死前還故意留了那麼一手。但願到時候競爭對手不要太多,不然回去可就不好給老祖宗交差了。”

老頭言罷轉頭看向妙齡女子說道,“俄尤萊我知道你是容貌俊美的可人,想必那貴家見到你也會垂涎你的美貌三分。”

“而且正聽聞他們家大兒子可是孤身多年,到那時你再多多賣弄姿色展露血脈氣息,想必要虜獲他們可謂說手到擒來,勢必要打入到他們內部,找到那東西的確切位置,只要能夠確定,那麼一切……”老者陰涔涔笑起,“桀桀……”

“萬一他們對我不感興趣,這該如何是好,”俄尤萊一臉擔心、愁容的說道:“還剩兩日腳程,到時如果計劃行不通......”

“哼,如果不行,那就賊贓!”老人的眼神瞬間陰惻惻下來,“到時候隨機應變,俄尤萊你可明白,你一直是個聰慧貌美的女孩。”

妙齡女子畏懼的低下頭,“是的,丈夫。”

......

鉿秘爾鎮,雖說是鎮,但其人口規模只有不到五百人眾。且用來抵擋猛獸侵擾和敵人侵犯的城牆不過是那種粗陋的黃窯泥燒製砌置而成,城高不過三米。

而這座小鎮的位置是位於喀撒多王國的境內,背靠多雅瑪群山,東西兩側則是相鄰其他小鎮,南面過了一片綠洲便是喀納斯沙漠,位置偏僻遠離俗世戰亂紛爭。

但就是如此,生活在城中的亞捫人們遇到外來來至此本家的歇腳的旅人,都會自豪的聲稱一句,這裡是鉿秘爾鎮,會在不遠的將來成為繁盛的大城邦。

而這個稱呼的由來全是得冠於城外小山丘上的阿赫麥德家族,因為這城的名字與安全多多少少與這個貴族家族有所關係。

之所以如此,因為這阿赫麥德家族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是早些年乃是從東部娜朗瑪帝國兵敗崩塌下逃竄遷至西域的名門望族,而原來的娜朗瑪帝國早已被更為強大的國家取締。真正意義上他們已然成為無根之人。

而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國都得到長久的居住權和被承認的身份,就必須要參加王國之下大大小小的戰爭,為王國做出貢獻,證明決心。

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也就為什麼說明了明明是前朝實力鼎盛有餘的名門望族,如今卻是如此下場,偏居一隅。

在本土生活的五六年期間,阿赫麥德家族與喀撒多王國欽定這的鎮長籤立從屬關係,交遞權柄,同意提供保護協助力量,並且承認定期會上繳稅費。而鉿秘爾家族族長維茲恩便一躍成為三個小鎮的領主。

作為共贏,阿赫麥德家族也結束了這偏遠小鎮長達幾十年間沒有主心骨的窘態,並在此鎮下駐定居已有兩年之久。

為低調行事同時斬斷過去枷鎖後對外聲稱為鉿秘爾家族,徹底改頭換姓,隱姓埋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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