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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小少爺。”自家主子來了,楊管家便退至一旁。
“楊伯伯,您辛苦了,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柳和煦嘴甜地哄著楊管家,柳慕遠便徑直往床榻去。
梁秉玉的腿腳也不知為何,這麼些天了,竟是不見好轉,如今依舊是行動不便。
“我給你訂做了一張輪椅,不過,要晚些才能送到你府上。”柳慕遠言語間略有些遺憾。畢竟沒能讓他們痊癒歸家。
“沒想到我竟也有禮物。”他笑吟吟的,低沉的聲音也是難掩的欣喜。
“這如何能當作禮物。”又不是什麼好事。
“你怎麼好像比我還更在意這事。”
柳慕遠見他靠近略感侷促,撇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
“禮物?我也準備了禮物。”柳和煦自屏風後探出頭,“我該喊您梁大哥,還是師兄?”
梁秉玉入了府之後,柳和煦便沒再與他碰過面。
“在外人面前還是叫梁大哥吧。”梁秉玉收斂了笑,略帶嚴肅,“你我的關係,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恐對你不利。”
“嗯,好的。”柳和煦乖巧地答應了下來,隨後獻寶似的掏出一個小盒子,“師兄,我給你帶了禮物哦。”
“哦?什麼好東西,現在能看嗎?”梁秉玉拋去那副嚴肅的面孔,轉而變得慈愛了。
“現在不能看,得等您回去才能看。”故作神秘,卻還是先將禮物交給了他。
說實話,梁秉玉挺好奇的,但是礙於如今身為師兄,還是忍住了:“......好。”所以為什麼現在給我。
“師父會隨您一起回去嗎?”師父若是去了,我豈不是......別說,還隱隱有些期待。
“應當不會,畢竟他如今有了新徒弟。”梁秉玉大概猜得到他為何這樣問,所以笑眯眯的打破了他的期待。
“嗯......那可真是太好了。”柳和煦強顏歡笑,接著問道,“若我想去梁府找言一玩可以嗎?”
梁秉玉看了眼坐在旁邊不吱聲的柳慕遠,遲疑道:“你們是同窗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問問你二哥,若他沒意見,我亦不會攔你。”
這話讓柳慕遠生了疑惑,我又為何會阻止。
“好欸,我哥已經同意了,我得先去準備一下,待會見。”柳和煦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年輕真好。”梁秉玉如是感嘆。
“關於言一,難道有什麼問題嗎?”柳慕遠想不通,梁秉玉對這小傢伙的態度和對柳和煦完全不同。
“我不便將他的身份說明,不過,流雲莊那日來的黑衣二組,原本是暗中保護他的人,也正是如此,才讓他回了梁家。”梁秉玉輕描淡寫,卻讓柳慕遠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說來,那小傢伙也是黑市的人,地位定然不低。
柳慕遠知曉此事嚴重性,但也多了許多疑惑:“他是你送去書齋的,上面那位知曉他的身份嗎?”
“我說出來是想告訴你,他的身份不簡單,若是太過引人注目,恐怕會牽連身邊人,所以煦兒那邊,我建議能避則避。”
柳慕遠垂眸輕笑道:“你身份亦不簡單,那我是不是也該避著你?”
“是,是這麼個,道理。”梁秉玉磕巴著,聲音漸漸弱了。
“你我亦不可避免,又何談他們小輩,順其自然吧。”柳慕遠見他還愣著,起身順手手摸了摸他的頭,等他反應過來,柳慕遠已走到屏風後面。
“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了,等會再來尋你。”
“溜得倒挺快。”梁秉玉眼神寵溺又無奈,如今自己反應也變慢了。
“嘖嘖嘖。”
咀嚼的聲音自窗邊傳來。
梁秉玉無語道:“師父,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愛偷聽,小心我告訴小師弟。”
“哎!不可不可。”白毛毛的後腦勺自視窗出現,“為師沒有偷聽,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不隨你回梁府了。”
“知道了師父,但是你不能轉過頭來說話嗎?”真以為我不知你在偷吃嗎,是肘子吧?是肘子吧!
“為師很忙,沒空回頭,不說了我走了。”柳家這麼多好吃的,還有個乖徒兒,開心。
雲空消失的速度極快,留下樑秉玉坐在床榻對著空氣搖頭感嘆。
命苦啊,好吃的東西吃不著,想見的人一天天忙的很。
就只有我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床榻上,喝苦藥,操大心。
待眾人皆備齊,柳慕遠前來找梁秉玉,他剛換好衣服。
梁秉玉再見柳慕遠眉開眼笑,並朝他伸出雙手:“可否勞煩柳公子將我揹出去?”
遲疑片刻的柳慕遠走過去將他背起並囑咐道:“趴好了,摔倒可怪不了我。”
梁秉玉故意湊在他的耳畔,低緩又低沉地說了句:“好的。”
霎時,柳慕遠的耳朵便紅了,步子一頓,清冷的聲音壓抑著無奈道:“別鬧好吧。”
他連連應好,悶聲笑著,不敢太放肆,生怕下面的人將他丟下。
一路走至門口,梁秉玉一臉享受的模樣,直到坐上了馬車,他嬉笑著往柳慕遠面前湊,問道:“方才像不像成親的架勢。”
柳慕遠淡淡瞥了過去,也調笑道:“你是小娘子?”
梁秉玉見他未曾反駁,心裡狂喜卻不敢太過招搖,勉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明顯,可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他認真道:“我可以是。”
他目光炙熱,柳慕遠害怕與他對視,便斂眸後靠假意休憩,懶洋洋地岔開話題:“你可想好了如何跟梁學士解釋嗎?”
“解釋什麼?”成親,還是小娘子?梁秉玉顯然還未從那個話題中出來。
“解釋你為何會被我送回去。”柳慕遠好笑地看了過去,卻還是撞進了他盡力收斂的眼神裡。
那眼神中好似有細碎的暖陽和緩緩盛開的繁花,讓人挪不開眼睛。
兩人越靠越近,柳慕遠想要避開時,發現自己避無可避。
不經意的一個顛簸,梁秉玉伸手護住了他的頭,而他的手亦緊攬著梁秉玉的腰。
狹小的空間是不容忽視的柔軟的小心翼翼的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