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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衛王來了！”
“不見！
送他出關便是！”
“大人！
長樂公主殿下也來了！”
“不見！
即刻送她出關！”
“大人！
太上皇親自來了！”
“不……
見！！！
天啦！
老夫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潼關。
城守府。
自從馮立三日前私下放聶遠出關，接連數日皆有皇室之人尋機前來拜訪。
眾人也並非當真想要出關逃難，而是打著這等名頭充當說客。
但如今京畿之地遍佈李承乾的探子，李泰等人這般詭異的舉動，無異於逼迫他馮立提前站隊。
畢竟若是當真如此下去，不出五日李承乾必然會收到他叛變的訊息。
到時候不僅李泰等人性命不保，便是他馮立也決然逃不過責罰。
即使他手握萬餘雄兵，潼關亦在他的掌控之下，但他的家眷皆在長安城裡，委實沒有底氣與李承乾作對。
而就在他想要一勞永逸放長孫皇后等人出關之時，卻突然發現李淵一反常態的徑直出關遠行。
只看其行進之時的方向可知，老李淵定是想要借道前去尋找李景。
可是面臨數十萬大軍，李景當真還活著嗎？
……
娘子關。
天下九關之一。
貫通山西與河北兩地，亦是突厥入侵中原腹地的必經之路。
而由此關向西而行，不出三日便可直達京城長安。
“駕駕駕……”
一道煙塵自西北而來，眨眼之間便兵臨娘子關門下。
李景一行五千餘騎徹夜狂奔，接連十數日未曾多作休息，方才在今日破曉之時趕至此地。
而原本打算在娘子關歇息半日的他，如今卻不得不再次領兵出關迎接。
“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難道京城出事了？！”
李景看著關門前的馬車，俯身低頭皺眉問道。
李淵神情自若的坐在馬車上，漫不經心的隨口調侃道：“當日老夫便曾告誡你，京城不穩切不可貿然出兵。
你自大狂妄不聽老夫勸解，執意率領左右衛率出兵西域。
老夫知你本事了得，數十萬異族聯軍你也未曾放在眼裡，更是有意留下不良人鎮守宮門，欲要以此引誘叛軍現身。
可你為何不仔細想想，僅憑宮裡的萬餘備身府千牛衛，可能阻擋裡應外合的數萬叛軍？
你真當大唐將士皆如你一般有層出不窮的手段，皆可以一人之力阻擋十倍之敵？
哼哼，當真是愚不可及！！！”
“哎呀！
老爺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還說這等無用的事？
您快說說我娘怎樣？
母后怎樣？
幼娘怎樣？
麗質又怎樣？
還有那小胖子，他可還活著？
賓兒呢？
她又有無大礙？
還有雅兒、婉兒，她們……”
李景焦急的連聲詢問。
李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方才將近來之事緩緩盡數道來。
李景聞言長出口氣，拍著胸脯輕快的說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只
要孃親等人沒事，這龍椅李承乾願坐便讓他多坐幾日吧，權當完成他臨死之前的心願了。”
“呸！
你小子還敢在此信口開河！”
李淵突然變臉，看著滿臉不解的李景說道：“老夫一路行來收到訊息！
你與長孫無忌勾結弒君篡位，致使你父皇龍馭賓天屍骨無存！
而今天下人皆在罵你弒父弒母，你還有心情在此玩鬧？
若你父皇當真有事，又讓李承乾登上皇位，你便是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自辯。”
“這不可能！！！”
李景聞言一怔，滿臉兇惡的朗聲說道：“孫兒不僅叮囑蘇定方保護父皇，還曾吩咐薛仁貴隱藏身份暗中貼身保護。
且早在父皇動身之前，孫兒便已派人前去通知樊梨花，務必一路劫掠前往安市城下與父皇回師。
若薛萬徹與薛萬均當真圖謀不軌，定會選擇高句麗的十五萬，援兵增援安市城之時動手。
而如此一來有樊梨花與蘇定方的保護，父皇有怎會被賊人殺害？
老爺子，您定是被賊人給騙了，此乃賊人故意散播謠言試圖擾亂軍心、挑起民意呢！”
“哼！
是否擾亂軍心老夫不喜歡知，但李靖等人業已班師回朝。
你若執意如此自以為是，老夫也不願再與你多言。
不過老夫雖不知你父皇如何，但想來他此刻定然不會太好！”
李淵冷哼一聲，眼中盡顯焦慮之色。
他如今可就剩下李世民這一個兒子，他可不願白髮人送黑髮人。
只是他原本便不擅長領兵作戰，面臨如今這等危局也唯有尋李景做主。
否則當真讓李承乾坐穩皇位，他那一眾兒子、孫子便要小命不保了！
“殿下！
要不您且在此招募府兵，末將先行領兵回京。
到時候李承乾若是真想趁亂登基，末將也可率兵抵擋一二！”
眼見李景怔怔出神，程處默神情凝重的低聲勸道。
李景聞言仔細想了想，搖頭說道：“李承乾已然奪取皇宮，房玄齡等人想必也已被其控制。
而李靖等人雖有大軍在手，可其家眷族人也定然早已被李承乾軟禁。
本宮不知爾等天策府舊將有幾人寧願家破人亡，也要竭盡全力護我李唐江山。
但本宮可以保證，你程家父子決然不會是其中之一。
本宮若是讓你程處默領兵先行，怕是到時候本宮便會多出五千敵人。
熊大，你該不會是想趁機該投李承乾，與他一同造反謀害本宮吧！”
“嗨！
殿下怎可如此汙衊末將？！
末將對殿下忠心耿耿，又怎會背叛殿下！”
程處默臉色一變，罕見的正色說道：“末將平日裡雖酷愛與殿下玩鬧，但大事當前末將卻絕不含糊！
而今李承乾意圖弒父弒兄謀奪皇位，末將又怎會助紂為虐。
更何況世人皆知末將與殿下關係親近，往日在京城之時末將亦曾打壓李承乾。
是以旁人投靠李承乾或可活命，但末將與熊二卻定然難逃一死。
殿下，末將雖傻，卻也明白這等道理呢！”
“呵～
你不用解釋，本宮可從不敢小看你這頭‘傻熊’。”
李景好笑的撇了撇嘴，捏著眉頭沉聲言道：“只可惜手雷不可破城，五千餘人又委實有些太少。
否則本宮僅憑這五千將士，便可將李承乾斬於馬下！”
程處默聞言點點頭，一本正經的應道：“殿下所言極是。
但這晉陽乃是龍興之地，民間百姓皆對皇室子弟頗為信任。
若殿下以朝廷之名召集府兵，想來便是垂垂老矣之百姓，亦會全力支援殿下吧。”
“你方才睡著了？
沒聽見老爺子說什麼？
本宮如今乃是弒父弒母之人，又豈會有百姓跟隨本宮起事。
若京畿之地或許尚有三五十人，而這晉陽……
呵呵～
還是等小兕子長大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