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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拿姐夫當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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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遼國境內。

遼國跟宋國一樣,都能算在民不燎生的範疇內,佔山為王的人不比北宋少,自女真起義後與大宋簽定海上盟約,揭杆者更眾,慕容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有逐鹿之勢。

可惜現在卻猶如甕中之鱉還不自知。

秦歌與一眾兄弟看著城下的遼軍,臉上閃過一抹悲憤之色,想慕容凌當初與秦歌等眾兄弟一起反遼,短短時間就獲開州,辰州二地,並輕徭減賦,甚得軍民愛戴,各方來投,兵力從數百人漲至數萬,號稱北聖公,兵鋒直指東京,並非沒有機會染指天下,那時何等英明。

可自從遇見那妖女後,竟開始不務政事,白白錯失攻擊東京的良機不說,還失了辰州,損兵折將,被困開州。

秦歌對身旁一眾將領道:“再這樣下去,眾兄弟將死無葬身之地,必須要殺了妖女,喚醒慕容大哥,各位兄弟可有異議?”

都沒有異議,於是秦歌安排好哪幾人阻攔慕容凌,然後一起往慕容凌的府邸走去。

慕容凌看著面前彈琴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頭髮,如山川般波瀾起伏的姿態,晶瑩似雪又充滿張力的肌膚,半開半合的雙唇下猶如皎月般的皓齒,眼眸深遂而神秘,整個人看起來就如仙境般,讓人忍不住想去尋幽探秘,將女子柔弱之美展現的淋漓盡致,所謂國色天香,不外如是。

再聽其潔白的玉手彈出的琴音,婉轉而充滿柔情,慕容凌每天只是看著她,心裡就不由一陣滿足,難怪他要美人不要江山。

就在此時秦歌等人破門而入,只見秦歌悲憤道:“大哥,辰州已失,眾兄弟死傷無數,被困於此,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和妖女談情說愛,再這樣下去眾兄弟都將死無所屬,今天我們必殺這妖女”。

慕容凌聞言怒道:“你敢,你們想造反不成”。

秦歌手一揮,眾人就要動手,就在此時琴音忽變,柔情蜜意忽然變成刀光劍影,殺機四伏。

只聽此女嘆了口氣,幽幽道:“這一曲《廣陵散》,權當芊月為慕容兄送行,慕容兄走好”。

話音剛落,一根琴絃快如閃電般嚮慕容凌急射而去,慕容凌還沉浸在此女的話語中沒反應過來就被琴絃穿透頭部而亡,竟死不瞑目。

木來以慕容凌的身手就算不是對手,也不至於一個照面就被擊殺,只是他沒想到他如此鍾情的柔弱女子,竟如此厲害,而且出手如此狠辣,難怪死不瞑目。

秦歌等人見狀大驚,雙目通紅,悲憤地喊了聲大哥,紛紛拔刀向此女衝去。

此女雙手連彈,剩餘的琴絃也疾射而出,只見衝在前面的十幾人竟全部人頭落地,脖子冒著鮮血,下半身還往前衝了兩步才倒下,場境看來頗為詭異。

秦歌等人肝膽俱寒,只見此女走到慕容凌的屍體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合上他的雙眼,俯身在他耳邊幽幽道:“下輩子別自許聖人了,記住了嗎”?

樣子說不出的溫柔,有如妻子在丈夫耳邊親密私語。

眾人見此女毫不留情的殺了慕容凌,竟還似情侶般在其耳邊竊竊私語,場面說不出的詭異,一時間竟忘了進攻。

只見此女慢慢轉過頭對秦歌等人嘆了口氣道:“你們將他好生埋葬吧”,說完後,見其腳尖一點地面竟飛躍而去。

眾人回過神來此女已不見蹤影,可憐一代梟雄就此殞落。

此女正是儒武堂堂主柳芊月,女真與大宋簽定海上之盟後,柳芊月便被派來助女真一臂之力,而慕容凌勢力越來越大,已成女真障礙,柳芊月自然不能容他。

沈立軒自然不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否則定會嘆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北宋作為一隻綿羊卻沒一點羊的覺悟,自許為龍,幫著老虎去滅狼,這能有好下場。

兩宋的滅亡只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自取滅亡。

北宋幫女真打遼國,最後被女真滅了,南宋幫蒙古打女真,最後被蒙古滅了。滿朝文武大臣整天嚷嚷著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卻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實屬可悲。

這有點扯遠了,言歸正傳。

屋內,一男子遞上一張紙條恭敬的對柳芊月道:“堂主,書山來信”。

柳芊月看著紙條上的“速回”二字,一陣皺眉!

柳芊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知道必然是大事,因為書山比較看好女真一族,她在北方助女真一臂之力是一回事,主要目的卻是與女真打好關係,讓女真看到儒家對統治者的好處,以便以後女真得勢,儒家在北方的道統依然不受影響,而她想不到北宋境內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

子墨山莊。

“姑爺,世界真的是圓的嗎?”

“是啊,圓的”

“那我們會不會掉下去呀”

“不會……”

“為什麼呀”

看著小環好奇的眼神,沈立軒感到頭疼,這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快趕上十萬個為什麼了,正要叉開話題,寶兒這個活寶又出現了。

寶兒歪著腦袋,擔心的看著小環:“小環,你是不是照顧沈立軒也變成傻子了,不行,我得跟大寶說,讓你離這個傻子遠點”

小環委屈道:“小姐,不是的,姑爺很聰明的。”

沈立軒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小寶,無法無天,又不講道理,也不是說不講道理,她只講她的道理,她說有理就有理,說你沒理你就沒理,非常的無厘頭。

就像不喜歡大聰明,就找他來代婚,代婚後又想幫著大聰明將沈立軒趕走,你根本不知道她想幹什麼,關鍵是武力值暴棚,這個就很無奈了!

關鍵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小姨子。

寶兒看著小環一幅恨其不爭的樣子,對沈立軒道:“喂,傻子,大寶叫你”。

沈立軒對小寶這個便宜小姨子感到十分無奈,姐夫不叫,整天沈立軒沈立軒的,現在倒好,直接升級成傻子,被一個二貨鄙視成傻子,他還不能反駁,他也是簡直了……

沈立軒在寶兒的領路下,來到一間書房,鄧婉君正在翻看著一些帳本之類的東西,看起來略顯憔悴,她已接過父親鉅子之位,現在整個山莊千餘號人,吃喝拉撒全落在她身上,所以很忙碌。

鄧婉君見沈立軒後略帶歉意到:“相公見諒,本來該我親自去找相公的,只是剛接手父親之事,抽不開身……”

沈立軒整天白吃白喝,見其略帶憔悴的臉龐,不由有些內疚與心疼,道:“無妨,娘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鄧婉君似在整理思緒,沉默片刻後道:“是這樣,山莊有個私塾,也就是教一些孩子簡單的識文斷字,本來是我負責,只是現在我抽不開身,父親的意思是暫時由你代我去教”。

呃,沈立軒聞言一愣,教書?他自己就是一個學渣,否則也不會去當兵,雖然成為兵王被選為特工後也學了不少東西,甚至好幾門外語都略懂一二,但是讓他教書,這還真是有點為難他。

鄧婉君見其沉默,問道:“夫君可是有何為難之處……”

沈立軒看著鄧婉君略顯憔悴的臉龐,暗中嘆了口氣道:“沒有,娘子寬心,我只是在想該教些什麼。”

鄧婉君聞言道:“只是教些簡單的術數和識文斷字,至於怎麼教夫君自己作主就行……”,頓了片刻道略顯擔心又帶著期望的道:“只是寶兒從小調皮,都已經15歲了,卻還像個孩子,我有時都有些管不住她,此事還要麻煩夫君多煩心了”。

什麼?寶兒也在私塾?你都管不住還讓我管?沈立軒感覺掉坑裡了,有點後悔了,想推辭但看著鄧婉君那帶著期望的眼神卻又說不出口,弱弱道:“我盡力而為吧……”

鄧婉君看著沈立軒帶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後,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暗道:夫君你別怪我,寶兒實在是讓人頭疼,應該說是讓整個山莊都頭疼,你如此聰明,應該有辦法的吧!

可惜,她不知道,沈立軒教了寶兒後,會讓她們更頭疼。

沈立軒也頭疼,在晶片裡面查了很多怎麼收拾熊孩子的辦法,寶兒就是熊孩子。

次日,小環帶著沈立軒來到教室,一群熊孩子無精打采的坐在教室裡,沈立軒一眼就看到坐在前排的寶兒,寶兒自然也看到了他,見沈立軒站到了講臺上,寶兒詫異道:“傻子,你幹嘛呢,你一個傻子不是想當我們先生吧”,說完競哈哈大笑起來。

臺下的一群熊孩子見寶兒叫他是傻子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跟寶兒差不多大的虎頭虎腦的熊孩子對著寶兒道:“鄧小寶,原來你姐夫是傻子呀……哈哈哈”

小寶似乎忘了沈立軒是她姐夫這回事兒了,聞言怒道:“大虎,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他才不是我姐夫……”

沈立軒聞言暗罵一聲,靠,你這是一點兒都不拿姐夫當幹部呀!

說好的小姨子是姐夫的小棉襖呢,這泥馬簡直比歲月還像一把殺豬刀呀,沈立軒摸摸額頭,感覺皺紋多了不少,長此這樣下去絕對會未老先衰的!

我還不信了,我一二十一世紀的人,還帶金手指,還降服不了你一熊孩子,沈立軒心裡暗暗發狠!

寶兒看了沈立軒一眼,對著一群熊孩子道:“我們才不要個傻子當先生,走,玩兒去嘍……”

沈立軒見眾人要走,暗道幸好早有準備。

只見忽然拿出一枚銅錢,雙手向前伸開,寶兒見狀面露不屑之色心想一枚銅錢就想收買我,真是個傻子,雖然如此眾,人目光還是被吸引到銅錢處。

沈立軒見熊孩子目光被吸引過來,沈立軒左手掌心向前,拇指食指成圓形做了個OK的手勢,左右晃動兩下後停下來,依然掌心向前,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拈著銅錢同樣掌心向前,將銅錢往左手的圓裡送去,然後,雙手同時握拳,拳頭向前,右手從小拇指開始,一個一個伸開,沒有,左手也從小指開始一個個伸開也沒有!

熊孩子們呆住了,大聲道:銅錢呢?

沈立軒也不理他們,右手從左手背面和掌心拂過,左手同時握拳,右手成先前往左手圓圈裡送錢的姿勢,拇指與食指伸入了左手的拳頭之中,然後緩緩退出,同時張開左手,咦,硬幣又出現在了拇指與食指之間。

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又出現了,又不見了,又出現了,又不見了,最後競然同時出現了三枚硬幣。

熊孩子們哪兒見過這呀,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只見寶兒張著那驚訝到合不上的小嘴兒,半天回不過神來!

沈立軒見狀也暗暗鬆了口氣,有效!心裡暗自得意,小樣兒,我還收拾不了你們,行,要走是吧,走吧……

熊孩子們被勾起了好奇心自然不肯走的,這時寶兒回過神來,面露驚奇之色,對著沈立軒道:“傻子,你使的什麼妖法……”

沈立軒聽她還叫傻子,滿腦門黑線,暗道我要會妖法第一個把你丫變成一頭豬,見眾人都露出好奇之色,道:“你們都想知道,來,坐下,本先生慢慢講給你們聽。”

現在倒沒人管他自稱先生的事兒了,一個個乖乖坐下,期待的望著沈立軒。

沈立軒緩緩開口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分為東牛,西驢,北狗,南雞四州,東牛周的羅剎國有一座山,名叫花果山,山上有塊巨石,有一天,電閃雷鳴間一道閃電擊中巨石,只聽碰的一聲,此石忽然炸開,只見一巨石中忽然崩出一隻猴子,雙眼射出一道道金光,雷庭閃電擊在它身上,它也絲毫未覺,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沈立軒見寶兒和一眾熊孩子,一個個面露不可思議之色,小嘴張得可以放進一個雞蛋,面露滿意之色。

繼續講著菩提山拜師學藝,東海龍宮借寶,大鬧天宮,八卦爐練火眼金睛,火燒花果山,戰天兵天將……

慢慢的一個新奇的世界在熊孩子們的心中形成,這裡妖怪橫生,神魔當道,有龍王可以在天上行風布雨,電閃雷鳴是因電公雷母在吵嘴打架,人們透過學習可以飛天遁地,降妖除魔,有牛頭馬面,有喝了可以忘記今生的孟婆湯……

這個世界太神奇了,熊孩子們一個個露出渴望之色,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一隻穿著金色戰甲的猴子,上山可打虎下海可擒龍,一根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的如意精箍棒更是讓這些熊孩子們雙眼冒光!

“只見孫悟空一個筋斗翻了十萬八千里,來到一座山前,哼了一聲,為了防止如來耍賴,競在山前撤了泡尿,並寫上俺老孫到此一遊七個大字……”

“剎那間風雲變色,只見如來乘著孫悟空沒反應過來,手掌往下一翻,五根手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山峰,將孫悟空壓在了山下,可憐悟空,空有一身本領,卻失了先機,被壓在五行山下動彈不得……”

今天就講到此為止。

“啊呀呀呀……,簡直氣死寶兒了,好你個卑鄙無恥的如來,還不快將我放出來,我要和你再大戰三百回合……”,寶兒怒氣衝衝的對著沈立軒道。

沈立軒聞言一愣,後才回過神來,感情你丫是將自己當成孫悟空了呀,代入感要不要這麼強?還大戰三百回合?看著我幹嘛,就算你是孫悟空我也不是如來呀!

“咳,咳……”沈立軒乾咳了兩聲道:“那個,寶兒呀,這只是一個故事。”

只見寶兒一拍桌子,怒道:“故事也不行,給你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說著雙手拳頭又握得咔咔作響。

沈立軒是真被寶兒給整不會了,暗道:你丫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還給我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咋不上天呢。

沈立軒對寶兒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空有兩隻槍,卻無用武之地,一支是用來保命對付敵人的,一支是給大寶留的。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呀,要不然遇到事就來威脅自己一下,這誰受得了,而且若連小姨子都擺不平,在鄧婉君那兒自己面子也過不去呀。

於是鎮定的對寶兒道:“上次受了傷之後記性就不太好,不然可以再講兩章的,如果再受傷的話,可能就會徹底記不起來了”。

沈立軒表面看起來雖然鎮定,其實心裡慌得一匹,要是再被寶兒揍成豬頭,那他就不活了,開始了與小姨子的第一次搏奕!

寶兒再二也知道沈立軒在威脅自己,沈立軒對此也感無奈呀,別人的威脅要麼是為了圖財,要麼是為了圖色,我特麼卻是威脅別人不準威脅自己,而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小姨子……

寶兒如同一隻小老虎般憤怒的盯著沈立軒,半響後敗下陣來,實在是孫悟空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妥協道:“你要怎樣才能恢復記憶……”

沈立軒聞言鬆了一口氣,終於贏了,不容易呀,表面卻不動聲色,在面前的沙盤上寫下:壹1,貮2……到拾10,十個中文數字與阿拉伯數字,道:“你們什麼時候學會寫和認這兩種數字,什麼時候就接著講。”

沈立軒暗道:這十個數和字該夠這群熊孩子學幾天了。這又沒黑板,又沒粉筆的,效率太低了,只是他還是低估了西遊記對熊孩子的吸引力,第二天,竟全都會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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