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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永壽捧著新得的法器玉書,如飢似渴的閱讀著。
那艘船齡不超過5年的飛舟上,隨船航行日誌所記錄的內容,讓他眼界大開:
“天傾296年3月5號
在我的焦急等待中,小火花終於被鑄造完畢,並交付到我的手中。
我作為太乙宮鑄造堂,290年弟子的大師兄,有幸以煉氣六層修為,成為這艘一級飛舟的船長。
這是師祖和師傅對我的信任!
相信有了這艘飛舟的幫助,我也將順利踏入築基的行列。
……
天傾300年12月24號
奉命搭載三師伯,以及一隊百名道兵,前往北域雪原,誅殺造成小師弟死亡的罪魁禍首。
哼!
居然有人敢對祖師的子嗣出手……
今次定叫那雪原血流成河!
……
天傾301年1月2號
奉三師伯之命,駕船前往雪原深處。
據說那裡藏有害死師弟的邪魔,根據卦斷腸大師卜算……
經過一個時辰全速航行之後,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發三級炎爆符打出,掀開厚重的雪層後,露出的居然是傳說中的雙丹集!
那裡似乎不是善地。”
至此《航行日誌》戛然而止。
牛永壽也知道了他到底得罪了誰。
從日誌的字裡行間中推斷。
雪元城主府中,與邪魔同歸於盡的惡狼幫劫修,居然是太乙宮鑄造堂堂主,金丹期老怪物慕容尺道的私生子。
一個出生就含著金湯勺,註定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戴上了惡狼面具,來到雪原上截殺苦哈哈的凡人、散修。
到哪裡說理去!
內心惡氣澎湃的同時,牛永壽卻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呼僥倖:
“我沒有真的動手殺那紈絝子弟,否則在層層卜算、追查之下,我定無脫身之日!
不過那位卦師所說的,邪魔與慕容少爺都看上的寶貝是什麼?”
他閃身來到鍋外,用手撫摸著石鍋不斷思索。
當日,在雪元小城中,展露在外可以被稱作寶物的,就是身上揹著的這口鍋。
若是卦斷腸大師的卜算正確,雙丹集裡的那頭惡龍,也看上了我的寶鍋?
“哼!算你們走運”
心中再次大呼僥倖,忍不住的後怕之餘,牛永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股小家子摳門之氣。
居然有人(魔)打他寶貝的主意。
不行,必須把石鍋藏好嘍。
大紅棺材不能用了,得想一個更好的辦法才行。
他心事重重的返回石鍋內,連例行的修行都顧不上,躺在鍋底上輾轉反側,思索著解決辦法。
第二日初陽高升。
一個滿眼血絲,挑擔子消瘦少年出現在雪原上。
擔子兩邊的竹筐裡,一個裡面裝著滿滿當當的行李物品,一個裡面坐著個年歲不大的小孩子。
他們自稱家鄉遭了魔災,是一對兒逃難出來的兄妹,羨慕海外沒有魔災,準備出海去討生活。
少年似是覺醒了靈根,腳力很是不凡。
他一路挑擔往北奔行,曉行夜宿之間,離著傳說中的北海越來越近,出海第一站‘祈望角’就快到了。
這一日,坐在擔子中的妹妹問道:
“哥,我們不出海行嗎?”
少年冷冷的回答:
“不行!”
妹妹得此答案,眼淚在大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她偷偷的觀察四周,一片茫茫白雪中,不見一個人影,正是撒潑的好時候。
於是她腿一蹬,脖一梗,放聲大哭起來:
“啊,啊,我爹死前將我許配給你,可你要始亂終棄,不要我啦!啊啊……”
聽見哭聲的少年一陣頭大,冷著臉說道:
“什麼始亂終棄,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是誰總想著那個姓苗的?天天對著懷裡藏的胸針傻笑,煩死啦,啊……”
妹妹說道氣憤之處,不在偽裝,清秀的女聲順嘴而出。
“哎呦我的姑奶奶喲,你快收了神通吧!
這兩天你鬧了八回,當真以為這荒原上,有心之人就聽不見吶!”
少年以手撫額,臉上無奈盡顯。
女童見此,心中得意的同時,臉上傲嬌著說道:
“聽見就聽見,我不要再扮你妹妹,我要扮你媳婦!”
少年終於抓住了話柄,阿諛著回答:
“是,是,你還能扮我的奶奶呢!還沒有豆子大的人,心倒是不小!”
女童二丫被這話憋得臉色通紅,手指點著少年,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最終只能氣的哇哇大叫。
扮作少年的牛永壽,不在管竹筐中蹬腿撒潑的二丫,心中分神開始計算開來。
算算日子,如今應該是天傾301年4月15日,距離他年滿15歲,還有六個月時間。
他花費三個月,在荒原奔行兩萬餘里,目的是在六月份之前趕到祈望角,參加一年一度的海外選才盛會——‘昇仙大會’。
從《航行日誌》記載可以看出,參會少年中修行資質上佳的,會被修仙門派選中,成為入門記名弟子。
這些弟子此後將會一步登天,前往海外享福長生。
如今,牛永壽有練氣三層的修為,在往年昇仙大會中,也算是求仙少年中的佼佼者,入仙門不成問題。
若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的修為能更近一步,突破到煉氣四層,進入練氣中階。
他就有機會被評定為仙苗,進入太乙宮等頂尖勢力眼中,最終被錄入門牆。
這三個月中,他不敢有絲毫鬆懈,每日均修行不輟。
可是,連番努力之下,他的修為不僅沒有突破,反而出現一絲退化的跡象。
想到這裡,牛永壽的心中忽覺一陣煩躁。
他掏出銅鏡照射眉心,同時運轉靈力顯現蓮花。
代表練氣三層的第七枚花瓣,此時已經暗淡無光,如搖曳的燭火一樣,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暗歎自己歹命的同時,目光落在了五彩蓮花底部,那一層閃爍幽暗光暈的黑氣上。
自它出現後,牛永壽就察覺到,身體容納靈氣的速度和數量,一日日的降低。
如今的修煉速度比照當初,差了百倍不止。
他用盡的所有辦法,甚至每天晚上都會在石鍋中熬煮自己,也沒能讓它消除掉一絲一毫。
“哎!”
他嘆息一聲,就要收回銅鏡。
卻不想此時,一股發自心底深處的絞痛襲來。
牛永壽用手捂住心臟,眼睛卻死死盯住眉心。
那裡的第七枚花瓣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