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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司馬懿已離世,等到鍾會收到司馬師的書信時神色卻是有些恍惚。
歷史的程序雖然因為自己的變動而變得有些波折,但司馬懿也未能掙脫命運的曲線。
251年九月七日,司馬懿薨於太傅府中,享年七十三歲。
臨別之際,司馬懿嘆了口氣,手掌輕輕拍了拍司馬兄弟二人,目光瞥向窗外,最後眼中卻閃過些許凌厲之色。
司馬昭有些疑惑,但司馬師卻是清楚,父親的意思,是鍾會,不能留了。
終究是昔日好友,司馬師並未告訴自己的親弟弟,也是想為鍾會保留最後一分顏面。
值得一提的是250年12月,魏大將軍王昶圍攻南郡,荊州刺史攻西陵,吳國派遣將軍戴烈、陸凱抵擋。對此,鍾會均瞭如指掌,但卻未曾向任何人通報。
只是一個小插曲打亂了司馬師的全盤計劃,而不久後的戰役,又恰到好處的把鍾會抬上了風頭浪尖。
這固然是對鍾會大大的不利,卻也恰到好處的停下了司馬師本身按照父親安排針對鍾會的一切動作。
後世的史書略微記載了數筆:時也,運也,命也。-《竊國奸賊錄之鐘會傳》
此乃危急存亡之際,也為?先祖時運昌盛之時-《魏晉異聞論之???鍾會》
這本書後世也未能存有完整的名字,只知道當時與其相關者莫名其妙的近乎死傷殆盡。
唯獨這本書能成功儲存,還是鍾會念及與兄長那為數不多的手足之情。
鍾會當時落下的原話,便是無人有資格去評價吾之是非功過。
的確,步步為營走到那一步後,鍾會似乎是對每一個將領都推心置腹,但唯有鍾毅知道,其實,他是一個都不信。
話說回來走到太傅府後,鍾會一襲白衣,全程禮節格外的到位,就連司馬兄弟心中不由得都有些動容,而尤其是司馬師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和司馬昭的疑慮不同司馬師眼中並未因此生出半分猶豫。
公元254年,春,二月,司馬師感覺時機成熟,欲邀鍾會上路,但一個小插曲,打亂了他全盤的部署。
司馬師自認為自己提拔了李豐,而李豐又在中書工作兩年,被皇帝數次召見,於是便將其叫過來問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但李豐每次都是敷衍搪塞,司馬師大怒,以刀柄錘殺李豐。
李豐死後,司馬師面帶斟酌,想要逮捕夏侯玄等人,而執法者卻是鍾會的親兄長鍾毓,所以,誅殺鍾會的行動便不得不放下。
雖說兄弟二人同父異母,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由不得出現半分差錯。
於是,鍾會便又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一劫。
此時此刻的夏侯玄正在獄中,回憶起一生的經過。
當初夏侯霸是勸過他一起逃走的,但夏侯玄拒絕了。
等到鍾毓親自審問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了,牢房中並無第三人。
鍾毓看了看夏侯玄,一臉的欲言又止,還未等他開口,夏侯玄便搶白道:
“想要什麼證據你自己寫便是,不過司馬家一條狗,你也配審問我。”
鍾毓默然,淚水卻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湧出眼眶,手中筆畫飛快,天亮後,鍾毓將寫好的口供遞給夏侯玄。
夏侯玄只是點頭,一言不發,直到步入刑場,仍舊面不改色,淡然自若。
此刻的鐘會也在刑場旁,本來他早就接到密報準備逃去蜀國,但忽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他所有的動作。
司馬師被激怒殺了李豐,而處理此案的又恰巧是自己的兄長,所以,事情變得有些微妙。
鍾會微微眯起了眼睛,坐在刑場的不遠處,卻恰好處於近乎是所有人的視覺盲區,手中端著一個蘋果,時不時啃上一口。
就彷彿,就彷彿,正在不急不緩的蠶食司馬家打下的整個江山。
“先生...”
不知何時,鍾會回到營帳內,之前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兵士在處理完鍾會留下的諸多檔案後,有些膽戰心驚的看向鍾會。
鍾會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若非此插曲,此刻刀斧手怕早已埋伏於殿堂,只要鍾會上朝,怕是頃刻間便會人頭落地。
而其間曹芳曾派人想與鍾會取得聯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但鍾會拒絕了,所以此時此刻看到鍾會還在優哉遊哉的啃食著蘋果,這個兵士才會如此焦急。
“子文莫慌。”
被稱為子文的兵士翻了翻白眼,如今他與鍾會早已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哪怕是司馬師知道他之前為鍾會做過的那些事,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於是沒好氣道:“先生莫不知曉,若非此番處理事務的人為先生的兄長,我等頃刻間怕已成籠中之鳥矣。”
鍾會神色有些幽深,語氣不急不緩道:
“你猜猜,接下來司馬師應該會怎麼做。”
子文卻是心中一震,鍾會不再稱呼司馬師為兄長,怕是二人已經決裂了。
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然是生怕此事了了之後,司馬師騰出手來便順手把鍾會收拾了。
鍾會又啃了一口蘋果後悠然開口道:
“接下來許允要離開京師。”
子文有些疑惑,翻了翻白眼開口道:
“這和我們的處境有什麼關係。”
鍾會看了看窗外,似乎是噎著了,放下手中的蘋果,喝了口茶水才開口道:
“士宗(許允的字)向來與皇帝(曹芳)親近,此番臨行之際必將以百官相送。
“而此番作為,豈可為司馬師所容?”
子文心頭一震,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湧入腦海:“你是說。”
鍾會沒有賣關子繼續開口道:
“此番波折,便是貴如曹芳(魏國當今皇帝),怕也得殞命其中。”
子文略作思索:“若是帝於司馬師辭別之際誅殺他,並以此掌其兵權...”
鍾會卻翻了翻白眼:“且不提如今君王之膽魄,縱是如此,也絕非對吾等不利。
“若其誅殺司馬師,帝與司馬家爭鬥,我等也大可坐收其漁翁之利。”
子文渾身戰慄,知道自己是上了賊船了,也下不去了,只能無奈朝著鍾會翻了翻白眼。
鍾會卻是神色悠然,按照歷史程序,接下來,便是司馬師廢帝了。
而他若是廢除了皇帝,自然沒有理由,更沒有把柄來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