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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自然也收到了不少訊息,顧松華等著孃親來找自己緊接著攤牌,結果才知道娘先去找了秦然。
他回來後按照以往的習慣,先去書房找然然,結果倒真是給他個大驚喜啊。
“回來了?”
他剛往前走幾步,就看到桌子上擺了許多張畫,還有些不明所以在旁邊換衣服,“這些莫不成都是然然今日所做?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不是啊,是婆母送過來的,說是京中所有適婚的女子畫像,讓我問問你喜歡哪位。
我看吶,這位黎家姑娘就不錯,聽說她與你還是從小認識,想來你對她也有印象吧?”
顧松華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衣服也不換了,急切的走了過來,看到桌上那一張張或明豔,或嬌俏,或清麗的畫像,臉色愈發黑沉,眼中也似有怒意。
不過看著秦然疑惑的樣貌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然然,今日娘都跟你說了什麼啊?”
“我想想。”
今日晌午後,她剛午睡醒就聽夏媽媽請她過去,她還以為是京中哪家店鋪又出了什麼新品要讓她嚐嚐。
結果剛進去就看到顧夫人滿臉笑容的讓她坐下,說了一大堆話後,才總算說到正題。
“然然,你瞧,這些都是媒婆和各位大人送來的畫像,說是讓松華瞧瞧。”
“瞧什麼?”
顧夫人這才把事情都跟她說了一遍,“我呢,也不想破壞你們小夫妻之間的感情,但是眼下松華對你的真心一片,但誰知道後頭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所以娘才把這些畫像都拿來讓你處置,按孃的意思,直接跟松華攤牌,看看他是個什麼態度。
若他真有那意思,你就跟娘來說,看娘不教訓他。”
說到這兒,顧夫人突然洩了力,拍了拍她的手有些疲倦的說道:“可是這男子若是真的要變心,那便是打也打不回來,罵也罵不回來的。
當初我也以為顧秦陽或許對我真有幾分情,可是自從那事後,我便明白沒有永遠靠的住的男子。
即便松華是我辛苦養大的孩子,我也這般覺著。所以,然然你要不要聽孃的試探他一番?”
從回憶中抽出身來,秦然確認了一下才說道:“大概就是這樣了。”
顧松華忍了又忍,手都微微顫抖,勉強壓住自己的另一面問道:“你希望我納一個妾室?”
“我跟孃的意思是,看你喜歡,”她轉過身說道,“我看過了,這些畫像裡的女子各有不同,或許真的會有你喜歡的。”
“秦然!”顧松華突然叫了她的全名,聲音之大讓外頭等著的顧青和柳荷都嚇到了。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給自己的相公選別的女人?你是覺得你很賢惠,很大度嗎?”
說到這兒,顧松華的語氣有些失望,看著她的背影問出了那句,“我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我只會有你,你是不相信我嗎?”
秦然沒回頭,直直的看向前頭顧松華之前為她所做的畫,“相公,這是婆母的安排,我不能拒絕。”
“不能拒絕?”顧松華還想說什麼,卻見她右手開始扶著腰便知道她已經開始有些難受了。
可他要是繼續留下來,然然肯定也不會坐下休息。
思及此處,他一個轉身帶著顧青往正院去。
顧青走前還給柳荷留了個眼神讓她好生照顧夫人。
唉,這都什麼事兒啊!
正院,顧夫人已經準備在用膳了,聽見下人通報少爺來時還有些驚訝,“請他進來。”
剛說完,顧松華的人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顧夫人放下筷子,看向他,“松華,今日怎麼這般沒規矩,連官服都沒換?”
“娘,是兒子衝撞了。”顧松華先是行了一禮,表示歉意後才說道,“今日兒子前來,實在是有要事要告知娘。”
“說來聽聽?”顧夫人坐直了身子,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顧松華站直了,不卑不亢的看著她,“娘,兒子不會納妾,兒子這輩子只會有然然一位妻子。兒子知道自己的身子,然然這胎屬實是意外之喜,日後或許也不會再有這般驚喜。
只是兒子想跟您說,即便然然生下的是位姑娘,這個爵位我也會傳給她。
從沒有人規定,爵位不能由女子繼承。”
隨著他說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顧夫人和夏媽媽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我永遠不會納妾。”
七個字擲地有聲,配上他的表情實在沒法讓人懷疑是一時起意。
“娘若是不答應的話,大可以自己將人納進來。只是納進來以後,娘猜這個人會不會在院子裡苦等一生至死?”
顧夫人聽了他的話,眼中帶了幾分戲謔,放下碗筷,“你就這麼確定自己這輩子非然然不要了?我記得當初讓你成親,簡直跟要了你一條命一樣啊?”
想到自己過去做的事兒,顧松華也低下了頭,“當時是兒子年輕氣盛,沒有思慮周全。”
“所以現在思慮周全了?”
“是,此事兒子絕對不會改變心意。”
見他這麼信誓旦旦的說道,顧夫人和夏媽媽才笑了起來,“你看,我說他肯定會這般吧。”
“好在少爺沒有辜負夫人的一番苦心。”
這,怎麼回事?
顧松華一臉茫然的看著顧夫人和夏媽媽。
“剛才的事兒……”
經過顧夫人的解釋後,顧松華才明白過來,“那然然?”
“你是想問然然知不知道這是個試探吧,你覺得呢?你希望然然知道嗎?”
“兒子不知道,可是兒子見她不在意自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時,心裡很難受。”說到最後還低下了頭,整個人都頹廢起來。
顧夫人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兒子的,“所以你還是擔心然然不在意你,既然這樣不如藉此機會,讓你看看然然對你到底上心到什麼程度?”
聽了這話,顧松華立刻抬起頭,“娘有什麼好主意嗎?”
顧夫人活了這麼久,一些鬼點子真是說來就來。